清冷政敌之女 × 伪男闯祸郡主(双女主He)
你的视角为女扮男装郡主萧月,cp为政敌之女上官清弦
文渊书院的经义课,简直比母皇御书房里堆得比人还高的奏折还要催人入眠!
讲台上那位老夫子,声音抑扬顿挫,可惜内容全是些“之乎者也”,听得我眼皮子直打架,脑袋一点一点,差点磕在硬邦邦的书案上。
“萧玉!专心听讲!” 老夫子一声断喝,吓得我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捋着花白的胡子,浑浊却精明的眼睛扫过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赶紧挺直腰板,装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心里却哀嚎:天爷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为了躲开宫里那些繁文缛节和姐姐(女皇陛下)恨铁不成钢的念叨,我可是煞费苦心装了大半个月的病,才求得“出宫静养”的恩典。
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服了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暗卫统领林叔,让他帮忙打点,才以远房表亲“萧玉”的身份,混进了这号称王朝第一学府的文渊书院。
本以为能体验一把自由自在、纵情山水的学子生活,结果呢?竟是被困在这四方屋子里听老学究念经!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暖融融地洒在身上,窗外几只雀鸟叽叽喳喳,叫得我心更痒了。
老夫子大概是念得口干舌燥,端起茶杯润喉,眼皮也开始沉重起来。
机会!
我心中警铃大作,瞬间精神百倍。
趁着这难得的空档,我猫着腰,动作轻巧得像只狸奴,熟练地从半开的窗户翻了出去。
双脚稳稳落地,一股混杂着墨香、青草气息的自由空气猛地灌入肺腑,我忍不住咧开嘴,无声地欢呼了一下。
林叔教我的那点轻身功夫,总算派上点正经用场。
目标——后山那片幽静的银杏林!
听说那里风景绝佳,人迹罕至,是我逃离这沉闷樊笼的最佳去处。
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穿梭在回廊庭院之间。
避开偶尔路过的学子或仆役,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很快,我就绕到了书院后山。
一条蜿蜒的石径通向深处,两旁古木参天,越往里走,越是静谧,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我自己轻快的脚步声。
拨开最后一片茂密的枝叶,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金黄的银杏林铺陈开来,阳光被枝叶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跳跃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如同洒了一地的碎金。
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草木香气,吸一口,五脏六腑都舒坦了。
“果然是个好地方!” 我忍不住赞叹出声,心情雀跃得几乎要飞起来。
然而,下一刻,我的脚步和呼吸都猛地顿住了。
林子深处,一方古朴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月白色的素雅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颈侧。
她微微低着头,侧影对着我,面前摊开一卷书册,旁边还放着一架七弦琴。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金黄叶片,温柔地笼罩着她,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她安静得仿佛与这片林子融为一体,像一幅绝世的工笔画,又像…一轮误入凡尘的清冷孤月。
是上官清弦。
虽然刚入学不久,但这个名字连同她的“冷”,早已在学子间口耳相传。
左相上官家的千金,书院里最年轻的典籍整理官,才情无双,也…生人勿近。
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漠不关心,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拂过冰凉的琴弦,发出几不可闻的微响。
那份遗世独立的清冷气质,让我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爷”,心里也莫名生出几分敬畏和…难以言喻的好奇。
看呆了片刻,我才想起自己是来偷闲的。
蹑手蹑脚地,我打算绕开她,找个更隐蔽的角落。
目光还黏在那清冷的侧影上,脚下却没留神被一条凸起的虬结树根狠狠绊了一下!
“哎呀!” 惊呼脱口而出,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像个笨拙的陀螺,直直朝着石桌的方向扑倒过去!
完了!
电光火石之间,我只看到眼前一片混乱:书本被我的衣袖带飞,纸张哗啦啦散落;那架古琴被我胡乱挥舞的手臂蹭到,琴身猛地一晃,差点翻倒;
更糟糕的是,我的手,出于本能想抓住什么稳住自己,却重重地、毫无缓冲地按在了石桌边沿——一个还冒着袅袅热气的白瓷茶杯上!
“哐当!” 一声脆响。
滚烫的茶水瞬间泼溅开来!
大部分都浇在了上官清弦那只正欲收回、悬在茶杯上方的手腕和月白色的衣袖、裙摆上!
深色的茶渍迅速晕染开,触目惊心。零星的水点也溅到了她如玉的下颌和脖颈。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狼狈地摔在地上,手肘和膝盖磕得生疼,但这点疼远比不上我此刻的惊惶和愧疚。
我猛地抬头,对上她的眼睛。
那双眸子,清澈如寒潭,此刻却清晰地燃起了两簇冰冷的火焰。
愠怒,惊愕,还有被冒犯的极度不悦,如同实质的冰针,瞬间刺穿了我。
她迅速抽回被烫到的手腕,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泛起一片刺目的红痕。
她甚至没有痛呼一声,只是紧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死紧,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几乎要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对不住!对不住!兄台你没事吧?烫着没?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语无伦次地道歉,愧疚感几乎要把我淹没。
看到她手腕那片红痕,我下意识就想用自己的袖子去擦。
“公子自重!” 一声清冽如冰泉的呵斥,带着毫不掩饰的疏离和责备,瞬间冻僵了我的动作。
她猛地侧身避开我的触碰,动作依旧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优雅,只是那优雅此刻裹着厚厚的寒冰。
她不再看我,仿佛我是什么污秽之物。
那双清冷的眸子低垂,看着自己湿透的、染上茶渍的衣袖和同样遭殃的裙摆,又扫过散落一地的书卷和差点遭殃的琴。
那眼神里的痛惜和被打扰的厌烦,比直接骂我一顿更让我无地自容。
她开始沉默地收拾残局,动作不疾不徐,却透着一种沉重的压抑。
捡起散落的书页,仔细拂去上面的尘土和落叶,再小心翼翼地将那架古琴扶正,检查是否有损伤。
每一个动作都像一把小锤子,敲打在我心上。
我尴尬地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能干巴巴地再次道歉:“实在抱歉!在下萧玉,是新来的学子。弄脏了兄台的衣物和书卷,定当赔偿!兄台尊姓大名?”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一些。
她将最后一本书册拢在怀里,终于抬眼看向我。那目光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在我脸上刮过。
“上官清弦。” 她的声音毫无温度,只有三个字,像冰珠砸落玉盘。
说完,她抱着她的琴和书,转身就走。
那月白色的背影在金黄落叶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清冷孤绝,仿佛刚才那场混乱的闹剧,只是不小心沾上她衣角的一粒微尘,被她毫不留情地拂去了。
我揉着摔疼的胳膊肘,望着她消失在林间小径尽头的背影,鼻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如同霜雪浸透梅枝般的冷香。
手腕上的灼痛感提醒着我闯下的大祸,心头的愧疚沉甸甸的。
可不知怎的,在那铺天盖地的尴尬和愧疚之下,一股更强烈的、不合时宜的情绪却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缠绕上来。
这上官清弦…好冷,好傲,像一座终年不化的雪山。
可偏偏……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