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清冷老公回国后性情大变,每次都将我折腾到天亮。
这个结婚三年抽不出时间碰我的男人,突然疯狂迷恋上我的身体。
我以为是小别胜新婚,面前却出现惊奇弹幕。
“等男主顾清时一个月后回国,发现自己的老婆被人撬了,不得气疯了?”
我突然如坠冰窖。
顾清时是我老公,如果他还没有回来,那眼前这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是谁?
1.
“这个节骨眼,你还有精力发呆,在想什么嗯?”
看着跟我男朋友一样的脸,听着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
我心底那点因弹幕而起的不安,迅速消散。
是啊,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那些弹幕一定是我精疲力尽之后的幻觉。
“怎么不理我?”
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手指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转回视线,直直望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是我还不够努力,才让你有心思去想别的什么人吗?”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尾音微微上扬。
想到刚刚那精疲力尽的折腾,我的心跳蓦然漏了一拍,下意识想否认,
可那些滚动的弹幕,又不受控制地闯入我的视野,
“女主吃的也太好了,俺好羡慕啊!”
“看这战况,感觉比男主顾清时还要强啊!足足三个小时的大战啊!”
“哈哈哈坐等正牌男主回来发现被老婆抛弃,哭成流浪小狗!双胞胎修罗场搞快点!”
荒谬!
我和顾清时感情深厚,他出国前我们还计划着未来,我怎么可能出轨?
这些弹幕简直莫名其妙!
我用力甩头,想把那些干扰赶出去。
可内心深处,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
眼前的男人回国以后,确实变了。
拥抱的姿势不再习惯性地护着我的后颈,亲吻时少了几分温柔的试探,多了几分急切的掠夺,
就连刚才,某些细微的习惯性动作,也透着陌生的气息。
为了驱散那点不合时宜的怀疑,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他左手腕内侧。
那有一道浅浅的月牙形的旧疤,是顾清时第一次为我做饭时,不小心留下的印记,
指尖触碰到那道微微凸起的皮肤时,我甚至能感受到一丝确认的安心。
然而,就在这时,弹幕再次疯狂滚动,
“这小子为了吃掉自己的嫂嫂,连这种细节都模仿!”
“艹!他故意在自己手腕上划的疤!就为了以假乱真,不给嫂嫂发现真相的机会!”
“臭小子你可别太爱了,你哥回来要跟你玩命的!”
“只有我觉得恐怖吗,替身文学照进现实!嫂子快跑啊!!!”
“故意划的疤?”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出国前温柔体贴的顾清时,回来后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侵略性和陌生感。
这些细微的变化,我曾努力说服自己,他只是旅途劳顿或心情变化。
可此刻,指尖下的还带着红肿的疤痕。
弹幕里刺眼的“自残”、“模仿亲哥”,打破了我所有的侥幸。
原来,我的老公真的换人了,眼前的男人,在装我老公。
“怎么一直发呆?”
耳畔再次响起他的声音,那属于顾清时的声线。
“是在想什么人吗?”
他刻意拉长了尾音,语气暧昧。
我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指尖却被他更快地攥住。
他的力气很大,将我的手腕牢牢固定在他带着疤痕的左腕旁。
他眼神直勾勾的锁住我惊疑不定的脸。
“告诉我,除了我,你还在想谁?”
我的喉咙像是被扼住,恐惧和突如其来的混乱,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他忽然轻笑一声,另一只手猛地扣住我的后腰,将我整个人更紧密地按向他。
“别怕。”
“不管你在想谁,接下来,你的心和身体,都只能记住我。”
他抬起头,那张和顾清时一模一样的俊脸上,笑容诡异而暧昧。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继续了?我的,宝贝。”
最后两个字,他咬得极重。
“这句我的宝贝听得我头皮发麻!好带感!”
“他好疯!好带感!嫂子危!但我就爱看强制爱!”
“坐等真顾清时回来哭成狗!修罗场搞快点!兄弟相争太香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响。
我的手掌火辣辣地疼,心脏狂跳,做好了承受暴怒的准备。
然而,被我打偏了头的男人,不怒反笑。
他舌尖舔过被我扇到微微红肿的唇角,那双眼睛里,燃起一种近乎病态的兴奋光芒。
“原来我的宝贝喜欢这样玩?”
我这一巴掌,没把他打醒,竟然还把他打爽了?!
我强压下恐惧,用力推开他,裹紧被子坐起身。
“今天你的行为我很不喜欢,我要惩罚你!”
闻言,他眼底的光芒骤然一亮。
他仰起头,眼神湿漉漉的,声音低沉而蛊惑。
“宝贝,你想怎么惩罚我?”
“我都接受,只要你高兴。”
看着他这副隐隐期待的模样,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如果贸然戳穿真相,不敢想他会怎么对我,我有没有人身危险?
我深吸一口气,维持着自己的人设,斩钉截铁道。
“罚你睡素的,今晚别碰我!”
说完,趁他错愕的瞬间,我抬脚狠狠踹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将他直接蹬下了床!
“咚!”
他结实的身躯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我迅速缩回被子里,背对着他,心脏仍在狂跳。
片刻寂静后,身后传来窸窣声。
紧接着,床垫一沉。
他竟然又厚着脸皮爬了上来!
温热坚实的胸膛紧贴住我的后背。
两条有力的手臂环住我的腰。
毛茸茸的脑袋埋在我的颈窝里蹭来蹭去,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巴巴的哀求。
“素的就素的。”
“但我要抱着宝贝睡,求你了,就抱着,我保证什么也不做。”
我身体僵硬,知道再挣扎只会激起他更强烈的反应,板着脸开口。
“你要是做什么,我就跟你翻脸了。”
他渐渐陷入了沉睡。
而我看着眼前那些疯狂滚动的弹幕,终于拼凑出了这个荒诞世界的真相,
以及我那被弹幕观众们津津乐道、却无人真正在意的悲惨结局。
我生活在一本名为《双面总裁》的狗血小说里。
小说的男主角,是现在还在国外处理危机的,我的老公顾清时。
而最大的反派,就是此刻像八爪鱼一样,缠着我的男人。
顾清时从未提起过的,同卵双胞胎弟弟,顾南屿。
弹幕说:
“双生兄弟爱上同一个女人!刺激!”
“嫂子实惨!纯纯工具人!不过她长得漂亮,值了!”
“弟弟的爱太疯批了!占有欲爆表!哥哥隐忍深情也好香!等兄弟和好联手搞事业,嫂子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嘿嘿!”
弹幕甚至剧透了“功成身退”的方式:
“兄弟俩为了证明彼此才是最重要的,亲手把引起他们矛盾的女人,当礼物送给了他们在东南亚的合作方!”
“对对对!直接把嫂子卖到缅甸了!美其名曰解决麻烦,兄弟同心!”
“只有我觉得嫂子很可怜吗?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两个男人把她当成玩物一样,最后还......”
“楼上你不懂,女人如衣服,兄弟是手足!”
“虽然嫂子惨了点,但谁让她是红颜祸水呢?兄弟情才是最感人的!”
这些冰冷的文字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顾家兄弟的恩怨情仇,和最终的和解,凭什么要拉我这个毫不知情的人陪葬,用我的血肉和尊严来铺就他们的兄弟情深?
顾南屿疯狂迷恋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而弹幕观众,只关心兄弟禁忌够不够刺激,修罗场够不够香艳,至于我这个“嫂子”的意愿和死活?
不过是剧情高潮的垫脚石罢了。
看着身边熟睡中依旧紧紧搂着我的男人,最初的恐惧和慌乱渐渐沉淀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和破釜沉舟的决心。
我是受害者,是彻头彻尾的、被欺骗、被强迫、被当成物品的受害者!
我要活下去,我要让这两个自以为能掌控一切、视我为玩物的男人,付出代价!
顾南屿对我的占有欲,几乎到了令人窒息的地步。
他恨不得24小时把我锁在身边。
我在书房看书,他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双臂撑在书桌两侧,将我困在他与桌子之间,下巴抵在我头顶。
“宝贝,书比我好看?”
指尖却不安分地顺着我的锁骨下滑。
我佯装嗔怒地拍开他的手,用“惩罚”作为挡箭牌,维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清时,你最近变了好多,都不如以前勇猛了。”
我故意说一些刺激他的话,观察他的反应。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他开始更加努力,用尽手段的撩拨我。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配合地露出羞怯或享受的表情。
每一次迎合,我都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清醒和冰冷的算计。
每一次亲密接触,我都尽可能留下痕迹、录音,甚至不动声色地收集他的毛发、皮屑。
弹幕偶尔会闪过关于顾氏集团内部斗争、资金链薄弱点、甚至顾南屿地下产业,某些隐秘据点的信息,我都死死记住。
我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在猎物的怀抱里,磨砺着自己的爪牙。
终于,弹幕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刷屏:
“前方核能高能预警,男主!正牌男主顾清时杀回来了!!!”
“卧槽!修罗场名场面预定!捉奸在床!弟弟还光着!人赃并获啊!”
“嫂子的命运转折点来了!冲啊!炮灰嫂子很快就要完成她的使命了!”
“呜呜呜兄弟终于要见面了!相爱相杀后和好的剧情快来快来!至于嫂子?工具人下线是她的福报!”
我看着弹幕,没有露出丝毫情绪。
楼下,清晰地传来了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
然后,是行李箱轮子滚动在地板上的声音。
一个无比熟悉、却带着浓浓疲惫和思念的声音响起。
“缘缘宝贝,我回来了!”
我猛地从顾南屿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他皱着眉,睡眼惺忪地嘟囔了一句,手臂下意识地想捞我回去。
我连滚带爬地冲下床,甚至顾不上整理自己身上那件,被顾南屿扯得有些凌乱的丝质睡裙,也刻意让颈侧那些暧昧的痕迹,暴露在空气中。
我赤着脚,跌跌撞撞地冲出卧室,扑向楼梯口,
顾清时风尘仆仆,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西装有些皱,显然是刚下飞机就赶了回来。
他张开双臂,脸上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深深的爱恋。
“宝贝,我好想你,你身上怎么......”
我紧紧盯着他的脸,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极其恐怖的事情!
声音凄厉尖锐,充满了崩溃。
“你是谁,你怎么跟我老公长得一样?!”
我猛地扭头,朝着卧室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哭喊。
“老公,你快出来,有个跟你长得一样的男人来家里了——”
第2章 2
2
卧室里的顾南屿,只来得及披上一件睡袍,腰带松松垮垮系着,露出大片胸膛和上面的暧昧抓痕,脸色阴沉地出现在门口。
顾清时当他看清楼上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且明显刚从自己女人床上起来的男人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的目光扫过我凌乱的衣衫、颈侧的吻痕、以及那惊恐无助的泪眼,最后死死钉在顾南屿身上。
“顾、南、屿!”
顾清时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
而顾南屿笑看着自己的哥哥,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
“哥,你回来晚了。”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我适时的崩溃,
“你叫他哥?你不是说是我老公吗,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我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恶魔弟弟欺骗、玩弄、精神折磨,终于等到真正爱人归来的可怜受害者。
弹幕彻底疯了:
“啊啊啊名场面!捉奸现场!”
“哥哥的眼神!碎了!心碎了!弟弟好A!宣示主权!”
“没人觉得嫂子这反应有点太激烈了吗?不过无所谓,重点在兄弟对峙!”
“这反应有什么激烈的?和你同床共枕的人是一个陌生男人,是你你也得疯!”
“对对对!快看哥哥握紧的拳头!弟弟不屑的笑容!这才是重点!嫂子只是导火索!”
导火索?
我垂下的眼眸里,冰冷一片。
我要让这把火,顺着他们兄弟精心铺设的轨道,最终烧回他们自己身上!
他们视我为玩物,为证明兄弟情谊的祭品?
那我就让他们知道,被自己点燃的火焚烧殆尽,是什么滋味。
我的“表演”,成功地将顾清时所有的怒火和仇恨,精准地导向了顾南屿。
他看着我凄惨的模样,眼中除了愤怒,终于也浮现出对我的痛惜和愧疚。
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机会。
顾清时猛地抬头,赤红着双眼,朝着楼梯上的顾南屿嘶吼。
“你对她做了什么?!顾南屿,我要杀了你!”
顾南屿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睡袍的领口,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缠绕着我,带着一种变态的愉悦。
“做什么?哥,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的宝贝,现在是我的了。”
“她叫得......很好听。”
他故意舔了舔嘴唇,回味无穷的样子。
“畜生!”
顾清时再也无法忍受,怒吼着就要冲上楼。
“不要!清时!不要过去!他......他好可怕!”
我适时地尖叫起来,声音充满了恐惧,扑进顾清时的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我好害怕!”
我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每一句哭诉都在强化我的受害者形象,都在顾清时的心上狠狠剜了一刀。
也彻底点燃了他对顾南屿的恨意。
顾清时紧紧抱住我,感受着我身体的颤栗。
看着楼上弟弟那挑衅而满足的眼神,他眼中的痛楚和暴怒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猛地将我护在身后。
“别怕,宝贝,我回来了,没人能再伤害你。”
他安抚着我,声音却冷得像冰,目光如刀锋般射向顾南屿。
我“顾南屿,这笔账,我会跟你算清楚!连本带利!”
顾南屿看着我们相拥,看着顾清时对我的保护姿态,眼底那病态的占有欲疯狂翻涌。
他扯出一个极其扭曲的笑容。
“算账?哥,你以为你还能把她带走?她身上每一寸,都烙着我的印记了。她离不开我。”
他语气笃定而疯狂。
“我们走!”
顾清时不再废话,揽着我,警惕地盯着顾南屿,一步步向门口走去。
顾南屿没有动,只是站在楼梯上,阴冷地盯着我们离开的背影。
坐进顾清时的车里,我依旧在瑟瑟发抖。
顾清时一边开车,一边不断低声安慰我。
“没事了,宝贝,没事了,我回来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我没想到他竟敢......”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我靠在他肩上,泪水无声滑落,扮演着惊魂未定的受害者。
心中却是一片麻木。
自责?
愧疚?
太廉价了。
顾清时,你现在的心疼,能抵消弹幕里那个你将我亲手推入地狱的结局吗?
不能。
你们兄弟,骨子里流着一样的冷血。
现在的保护,不过是对自己“所有物”被侵犯的愤怒罢了。
但我需要他此刻的保护和愧疚。
这是我暂时安全的屏障,也是我接触顾氏核心、获取更多反击筹码的通道。
我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诉说”着顾南屿的暴行,如何冒充他,如何囚禁我,如何强迫我,
每一个细节都足以让顾清时目眦欲裂。
“他还说,顾氏在海运那条线上的特殊货物,最近查得严,特殊货物到底是什么?”
我仿佛不经意地,说出了一条从弹幕中捕捉到的关于顾南屿地下生意的关键信息。
顾清时猛地踩了一下刹车,眼神锐利地看向我。
“他跟你说了这个?”
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警惕。
我被他看得心尖一缩,下意识地垂下眼睫。
“他逼我的时候,说的。说那条线上货很特别,值大钱,让我乖乖听话,不然把我也装进货箱里......”
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清时,那到底是什么?我好怕。”
顾清时紧抿的唇线终于松动了一丝。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别怕,宝贝。”
他的声音放柔了,试图抚平我的恐惧。
“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而已,南屿那个疯子的话,别往心里去。有我在,没人能伤你。”
“他敢动你,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哇靠!哥哥这眼神!黑化了黑化了!为爱黑化我可以!”
“嫂子别怕!哥哥护妻模式开启!弟弟要倒霉了!”
“只有我好奇那个特殊货物吗?听起来好刺激啊!不会是......嘿嘿!”
“楼上闭嘴!重点在哥哥的深情守护!骨科虐恋才刚开始!”
顾清时将我安置在他名下另一处更为隐蔽的公寓里,几乎是密不透风的保护,或者说,监控。
等他走后。
我走到窗边,厚重的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楼下顾清时安排的保镖身影清晰可见。
他果然在防着我。
还好,我提前就已经把我得知的信息提供给了顾氏的死对头。
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在调查顾清时手底下的特殊生意了。
风暴来得比预想中更快,也更猛烈。
仅仅两天后,铺天盖地的新闻就炸开了锅!
有人直接在网上爆料顾氏集团旗下远洋货轮惊爆人口贩卖丑闻!
这件事闹得非常大,警方也开始介入调查。
顾清时突然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是你!”
“只有你知道那条线!只有你听到了特殊货物!”
他死死盯着我的眼睛。
“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消息捅给了林振东那个杂种?!”
“卧槽卧槽!哥哥杀回来了!这气势!要黑化到底了吗?”
“啊啊啊嫂子危!被发现了?哥哥好凶!但是好带感怎么办!”
“肯定是嫂子干的!为了报复弟弟?还是被林振东利用了?刺激!”
“打起来打起来!哥哥快惩罚背叛你的女人!强制爱升级!”
我艰难地喘息着,泪水瞬间蓄满眼眶,不是因为疼,而是为了表演。
“清......清时?你在说什么?什么消息?什么林振东?我听不懂!”
我拼命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我一直在这里,哪里都没去,谁都没联系,我只有你了......”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门口响起:
“哥,对着自己的女人发这么大火,可不太体面啊。”
我和顾清时同时猛地转头!
顾南屿!
“放开她。”
顾南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顾!南!屿!”
“是你!一定是你!除了你这条养不熟的毒蛇,还有谁能知道得那么清楚?!还有谁巴不得我死?!”
顾南屿嗤笑一声。
“我?”
他摊了摊手,姿态优雅又恶劣。
“哥,你太高看我了。你的好老婆,”他故意加重了“老婆”两个字,“不是天天跟你睡在一起吗?她知道的,恐怕......不比我少吧?”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
“啊啊啊!弟弟来了!修罗场!名场面!”
“哥哥怀疑嫂子,弟弟煽风点火!这锅甩得666!”
“嫂子哭得好惨!但为什么我觉得弟弟看嫂子的眼神......更兴奋了?病娇本娇!”
“打啊!怎么还不打!为了嫂子兄弟反目成仇!快动手!”
顾清时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强行压下几乎要破膛而出的暴怒。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
“呵,南屿,你说得对。”
“我们兄弟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深仇大恨?”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这话轻飘飘的落下,却让我直接愣在了原地。
顾清时似乎完全没在意我的反应,他的目光锁定顾南屿,继续说。
“你喜欢?那你拿去用好了。”
“兄弟和好共享嫂子?卧槽这剧情太野了!我喜欢!”
“楼上三观呢???这是共享吗?这是物化!是侮辱!恶心!”
“哦?哥......你这么大方?”
他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蜷缩的我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真舍得了?这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嫂子啊。”
“有什么舍不得?”
“女人嘛,衣服而已。穿过了,兄弟喜欢,借去穿穿又何妨?我们俩是亲兄弟怎么能为了一个外人......一个玩物,”他终于瞥了我一眼,“就坏了兄弟情分?”
“大局为重。南屿,这次的事情,我们得一起扛过去。只要兄弟齐心......”
“哥说得对。”
“兄弟,当然比女人重要得多。”
他们相视一笑,开启了自己的游戏,两个人同时走向我。
“你们......”
就在顾南屿的唇即将落下,顾清时的手开始粗暴地撕扯我衣襟的刹那,我停止了徒劳的挣扎。
一直低垂着的眼睫缓缓抬起。
我一字一顿的开口。
“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你们知道,我不愿意吗?”
声音平静得可怕。
“你的意见?”
顾清时低头俯视着我。
“你是我老婆!吃我顾家的,用我顾家的,你就得听我的!”
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再说了,”
“你不是已经服侍过我弟弟了吗?装什么贞洁烈女?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一群警察如潮水般涌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了顾清时。
“顾清时!你涉嫌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非法拘禁罪,故意伤害罪,组织、强迫卖淫罪,以及走私、贩卖人体器官罪!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
为首的警官亮出逮捕令,声音铿锵有力。
顾清时被警察带走了。
而顾南屿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为首的警官看了他一眼,似乎确认了一下资料,并未对他采取行动。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顾南屿,以及死一般的寂静。
“弟弟果然留了一手!他没事!”
“我就知道弟弟没那么容易被抓!他才是真幕后黑手!”
4
顾南屿缓缓踱步到我面前。
“现在。”
“顾氏集团,是我的了。”
他顿了顿,指尖滑到我的下巴,微微抬起我的脸,迫使我看着他。
“而你,也是我的了。”
他的脸缓缓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唇瓣。
就在他的唇即将落下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厌恶感让我猛地侧开了头。
顾南屿的动作顿住了。
他直起身,掏出一块丝质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唇角。
“呵,” 他发出一声极尽轻蔑的冷笑,随手将手帕扔在地上,“不过,你被太多人用过了,我嫌脏。”
“而且。”
“我不会养一只会咬人的猫。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把我哥犯罪的证据,精心打包好,亲手送到对手手上的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胆子很大,心也很毒。所以,我决定送你去个好地方。”
“那里的园区,想必会很欢迎你这种,细皮嫩肉又有趣的货物。”
我没有他预想中的崩溃,反而轻轻的笑了起来。
顾南屿的眉头瞬间蹙紧。
“你笑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越过他,坐在了那张总裁椅上。
我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抬起头,脸上所有的脆弱、惊恐、委屈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掌控全局的从容。
“顾南屿。”
我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我不知道,一个强碱犯,是怎么能如此大言不惭地说出嫌脏这种话的?”
顾南屿脸色剧变:“你......”
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抬手,动作优雅而缓慢地摘下了左耳上那枚看似普通的珍珠耳钉。
“监听设备,实时录音,云端同步备份。”
我平静地陈述着,像是在介绍一件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儿。
“从你承认囚禁、冒充、强迫我的那一刻起,到你刚才亲口承认意图将我贩卖至园区的所有犯罪意图......一字不漏。”
顾南屿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猛地扑向桌面,想要抢夺那枚耳钉!
“砰!”
门再次被狠狠撞开!
比刚才数量更多的警察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逮捕顾清时的警官!
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反而在等待证据确凿的时机。
“顾南屿!不许动!你涉嫌强碱罪、非法拘禁罪、强迫卖淫罪、故意伤害罪,以及意图组织、贩卖人口罪!证据确凿!立刻束手就擒!”
顾南屿看着面无表情的我,彻底变得疯狂。
“你算计我?!”
他嘶吼着,想要扑向我,却被两名警察死死按倒在地。
警察把他粗暴地拽起来押走。
经过我身边的那一刻,我微微倾身,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清晰而冰冷地说道。
“现在,顾氏集团,是我的了。”
弹幕彻底疯了,如同滚沸的开水:
“惊天大反转!女主反杀!牛逼!!!”
“原来她一直在演戏!一直在收集证据!”
“监听耳钉!卧槽这操作神了!”
“从受害者到掌控者!这反转太绝了!”
喧嚣的警笛声渐渐远去,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我独自一人坐在宽大的总裁椅上,眼前,那些疯狂滚动的彩色弹幕依旧没有停歇,甚至愈演愈烈。
“呜呜呜哥哥弟弟都进去了,我的骨科CP ,BE了!”
“虽然很爽,但我的双总裁梦碎了!差评!”
“这女人太狠了!一点情面都不留!”
“就是!哥哥弟弟虽然坏,但对她也有过感情吧?至于赶尽杀绝?”
“楼上三观喂狗了?强碱犯还要讲情面?”
“但感觉她好冷血啊,一点没有之前小可怜的影子了,不可爱了。”
“前面的,难道要她继续当傻白甜被卖去缅甸才叫可爱?”
“不管怎么说,她利用了兄弟俩的感情虽然畸形,总归是利用了。”
“炮灰逆袭是爽,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不该有这么大能耐吧?开金手指了?”
“+1,感觉强行反转,为了爽而爽。”
我看着那些依旧沉浸在“CP破碎”的哀嚎中、指责我“冷血无情”、甚至质疑我“开挂”的弹幕。
心底只剩下冰冷的疲惫和一种荒谬的愤怒。
我缓缓抬起头,看着空中的弹幕,开口说。
“当你们在屏幕前狂欢,高喊着骨科好磕、强制爱好带感、修罗场搞快点的时候,”
“当你们津津有味地讨论着兄弟俩谁更深情、谁更疯批,把我当成他们争夺的战利品、和解的祭品时,”
“当你们轻飘飘地说着嫂子是炮灰、工具人下线是她的福报、甚至被两个总裁争抢是她的福气的时候,”
我的声音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压抑不住的愤怒。
“你们有没有哪怕一秒钟想过。”
“我,这个被你们用嫂子、炮灰、工具人称呼的、活生生的人,我愿不愿意?!”
“我愿不愿意被一个陌生的疯子,以我丈夫的名义强碱?!”
“我愿不愿意像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一样,被他们兄弟俩争来夺去?!”
“我愿不愿意被当成一件碍事的礼物,为了成全他们所谓的兄弟情深,被送去地狱般的缅甸?!”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不是你们意淫的工具!不是满足你们猎奇和刺激欲望的玩物,我不是推动剧情的NPC!我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痛、会恐惧、会反抗的人!”
“你们沉浸在好磕的狂欢里,可曾想过你们每敲下一个好带感的弹幕,都是在给施暴者喝彩,都是在给受害者套上无形的枷锁?!”
“你们轻描淡写地讨论着送去缅甸,可曾想过那背后是怎样的炼狱?”
我深吸一口气。
“现在,你们看到了?看到了我挣扎,看到了我反抗,看到了我为自己搏出一条血路......你们又开始觉得我冷血、太狠、开金手指了?”
“难道我就该认命?就该顺从地接受被玩弄、被转手、被贩卖的命运,才符合你们心目中可爱、可怜的炮灰形象吗?!”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瞬间变得稀稀拉拉的弹幕,声音冰冷而决绝。
“收起你们廉价的同情和虚伪的指责。你们没有资格评判我的选择,更没有资格定义我是否应该怎么做。”
“我的命,我自己挣回来了。顾氏集团,现在是我的战利品。至于你们,”
我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继续在你们的虚拟世界里磕你们的CP吧。现实里,没有谁该为你们的意淫买单。”
话音落下。
那些疯狂滚动的弹幕,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如同退潮般,大片大片的弹幕开始消失,剩下的零星的几条,内容也彻底变了:
“......对不起,我之前没想过这些。”
“她说得对,我们太沉浸在自己的视角了,没想过炮灰也值得被尊重,不该被随意践踏。”
“天啊她能看见弹幕......那之前我们说的......”
“对不起!!!”
我看着那些迟来的、或许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歉意,心中却再无波澜。
他们的道歉,对我而言,已经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属于我的,崭新的人生,从这一刻,真正开始了。
我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不再有弹幕的喧嚣,不再有兄弟的阴影。
只有我,和我刚刚夺回的,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力。
夜还很长。
路,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