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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面对亿万订单仍风轻云淡的爸爸慌了神。
他激动起身时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栀栀宝贝，受什么委屈了？爸爸马上派专机过去接你！」
我哭着说好，余光瞥到街边的玻璃橱窗。
镜面中，我身上街边29.9淘来的衣服褶皱，气味难闻。
我不想被爸爸看到我这副模样，于是打车去了服装店。
和爸爸闹翻之前，我常穿这个品牌。
可几乎是在我进门的一瞬间，导购就拉下了脸。
「可以帮我拿一下这件裙子吗？」
导购自顾自涂着甲油，没有抬头。
我只好耐心又问了一遍。
她这才翻着白眼抬头，语气嘲讽，细小狭长的眼中充满鄙夷。
「我们这家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这种穷鬼买不起，就不要试了。」
尖锐直白的语气让我愣在原地。
爸爸是这家品牌的合作方，我一直是他们总店的金卡会员。
每次去店里，他们恨不得八个人围着我转。
我从未被店员这样对待。
门又被推开，服务员重新挂上灿烂笑容。
她脚上的细高跟故意踩在我的帆布鞋上。
我吃痛弯腰的瞬间，她将我推倒在一边。
「快滚，别在这里碍我们顾客的眼。」
「慕白，这件裙子好漂亮。」
女生语气娇嗔，指向了我方才看中的裙子。
「我买给你，去试一下吧。」
祁慕白站在她身后，落在她侧脸的目光宠溺。
那条裙子三万八，祁慕白没有丝毫犹豫。
可他为我买根三块八的口红，还要等第二天的优惠券。
「小姐您眼光真好，我们这件衣服，每个店面只有一件。」
导购不再毒舌，嘴甜的像抹了蜜。
「真羡慕您，找了个这么好的老公。」
不知受到哪句话的刺激，我再也无法忍受，站起身，冲到了他们面前。
「这件裙子，是我先要试的。」
导购表情难看极了，想要发作的瞬间，祁慕白猛的攥住了我的手腕。
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我的腕骨捏碎。
「栀栀，你怎么在这儿？」
我似是不觉疼，抬头望向祁慕白，眼神漠然，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来买衣服。」
「栀栀？慕白哥，她就是你宁愿抛下我住板房，也要留在h市的女人？」
林枫晚捂着嘴，咯咯笑了。
「我见过她的直播，没想到真人更加没品。」
林枫晚目光嘲讽，毫不避讳的落在我穷酸的衣着。
最终停在祁慕白握在我腕间的手上。
祁慕白眼瞳颤动，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烫到，骤然将我的手甩落。
「她不是…」
「我们只是合租的舍友。」
我笑着替他回答。
先松手的人不会痛。
祁慕白，是我先不要你的。
祁慕白不可置信的看向我，眼神竟有一丝隐痛。
「栀栀。」
「抱歉，小姐、先生，我马上把她赶走。」
导购怕我害她错失大单，将我用力向外拉扯。
我打开背包，将所有现金砸在前台。
「十八万八，够不够买这条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