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兴历十二年四月十六,本为贾瑛婚庆之日,他却执笔欲书诀别之词。

身为荣国府长房后裔,父为世袭一等将军贾赦,母早逝,身份卑微。

兄贾琏,嫡出而不学,将承二等将军爵。

兄弟二人同由赵嬷嬷抚育,然嫡庶之别,迫使他埋头苦读,以求仕途。

自幼勤奋,秀才及身,但六年间,秋闱两度落第。

赵嬷嬷劝其另寻出路,再结良缘。

身为贵族庶子,他处境微妙,既不舍读书之志,又厌盲婚哑嫁。

于是,遗书桌上,墨迹犹新,贾瑛心意已决,欲以长衫裹尸,了此一生。

然则,贾瑛忽醒,环顾四周,简朴书房,遗书在侧,心中疑惑:“此乃红楼之境?”

审视自身,形貌未改,体质孱弱,往日锻炼成果尽失。

稍动肢体,十俯卧撑已气喘吁吁,双臂酸痛。

“体质如此之弱!”贾瑛心中暗惊,“若沉溺科举,贾府之祸,难免殃及。”

贾府繁华背后,危机四伏,抄家之难,迫在眉睫。

所幸时光尚早,贾瑛心生一念:“若能投身军旅,或可寻得生机!”

贾府先祖,军功显赫,而后辈却偏科举。

贾瑛反其道而行之,决意从军!

忽闻系统之音:“恭喜激活神级家族培育系统!”

瞬间,虚拟界面浮现眼前:

姓名:贾瑛

官职:秀才

妻妾:无

子嗣:无

族人:无

府邸:无

奖励:新手族长大礼包(待领)

备注:娶妻生子、收养认亲可壮大宗族,族人天赋高,族长奖励丰。

天赋二品以下,不予奖励。

贾瑛愕然,家族培育系统?他急忙探索这神秘金手指,半晌方悟其真谛。

系统赋予贾瑛族长重任,要求其不断壮大家族,族人数量与奖励成正比。

然而,加入家族有条件,不合格者无奖励,反之,天赋卓越者,奖赏更为丰厚。

加入途径仅限于婚姻、生育、收养及认亲等途径。

“领取新手族长礼包!”贾瑛毫不犹豫,迅速获取了初始奖励。

“恭喜,新手族长礼包已成功开启。”

奖励为一枚虎狼丹。

此丹由虎狼精血炼制,服用后可拥有虎狼之躯,身手矫健,力大无比。

贾瑛内心震撼。

虎狼丹,乃传说中的绝世灵丹,士兵服之,可瞬间拥有虎狼之力,造就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

贾瑛自系统中取出一粒金黄微光的丹药,其上刻有虎狼图腾,仿佛伴有虎啸狼吟。

“吃了它!”贾瑛毅然吞下。

刹那间,一股磅礴力量自体内涌出,贾瑛身形巨变,肌肉隆起,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矫健身姿。

稍后,贾瑛对镜审视自己,五官刚毅,身形挺拔,眼中闪烁着勇敢的光芒。

“这才是我真正向往的生活!”

“好男儿应驰骋沙场,弯弓射雕!”

“我绝不甘于做那孱弱书生!”

贾瑛焚毁了绝笔信,踏上了新的征程。

“有妻不娶?”

“你既入冷宫,我便替你迎娶新娘!”

世间常有新婚之夜新郎弃新娘之事,但新郎自尽却极为罕见。

贾瑛已摆脱孱弱,精神焕发,浑身散发着朝气和自信。

“何不试试新得的力量?”

念及此,贾瑛换上紧身武服,步入庭院,直向沉重的石桌走去。

“起!”贾瑛一声大喝,数百斤的石桌竟被轻松举起,随后倒飞而出。

砰!

巨石重重落地,震动整个小院,仿佛天地都在颤抖。

“真是神力啊!”贾瑛满面笑容,对自己的力量感到自豪。

“系统出品,果然非凡!”

他心中盘算,家族壮大之事刻不容缓,需尽快纳妾添丁。

贾瑛立下大志,欲繁衍亿万子孙。

然而,现实迅速让他清醒,他无权无财,家道中落,娶妻已属不易,纳妾更是奢望。

他暗自决定:“待婚后,便向祖母贾母表明投身边疆之意。”

“战场上立功,衣锦还乡,届时纳妾岂不易如反掌?”贾瑛心中筹谋。

婚礼当日清晨,

在府中仆从与赵氏的张罗下,贾瑛完成了婚礼各项仪式。

令他惊讶的是,荣国府同日还有另一场婚礼,那便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贾琏的大婚。

尽管两人同属贾赦之后,但爵位由贾赦承袭,家业却归二房贾政所有。

因贾赦沉迷享乐,不思进取。

因此,荣国府实权掌握在贾政与贾母手中,国公府亦由贾政继承。

就连贾琏与贾瑛的婚事,也由二房操持,贾赦对此漠然视之。

婚礼之日,双喜临门,贾母喜笑颜开。

其中一位新娘乃王家嫡女王熙凤,才貌双全,且王家势力渐强,隐隐为四大家族之首。

王家二房王子腾更升任京营节度使,位高权重。

贾府与王家联姻,自是益处多多。

另一位满心欢喜者是二房贾政之妻王夫人,王熙凤乃其侄女,王熙凤能入荣国府长房,多亏王夫人从中斡旋。

王夫人期盼姑侄联手,全面掌控荣国府财政。

世事难料。

喜宴上,贾琏作为长房嫡孙备受瞩目,频频被宾客敬酒。

贾瑛则简单应酬。

宾客散去,贾琏主动找贾瑛攀谈。

“好兄弟!”

“同日成婚,实属难得!再喝一杯!”

贾瑛苦笑,二人再次碰杯。

随后,贾琏醉倒,贾母急命人将其扶入洞房,似乎将错失新婚之夜。

贾瑛步入新房,桌上龙凤烛高照,吉祥之物琳琅满目。

昏黄灯光下,红衣新娘 ** 床沿,紧张得默不作声。

贾瑛执起金秤杆,正欲揭开新娘的盖头,心中虽有预感她不及隔壁的王熙凤,但仍怀着一丝如拆盲盒般的期待。

猛然间,一个界面浮现:

王熙凤

王家嫡长女、金陵十二钗之一

天赋:一品

可加入宗族

贾瑛心猛地一跳,手悬在半空。

怎会是她?

她不是应与贾琏成婚吗?

难道房间有误?

贾瑛念头急转,瞥见系统对王熙凤的高度评价,眼中闪过一抹亮色。

金陵十二钗之一,果然非凡,天赋竟达一品!

若能让她加入本族,奖赏定非凡!

至于贾琏,此刻恐怕已醉得不省人事。

“相...相公?”

王熙凤见室内寂静无声,终忍不住轻声呼唤。

贾瑛猛然回神,毫不犹豫转身吹灭烛火,屋内顿时陷入黑暗。

如此良机,岂能错失?

原汁原味的王熙凤,岂不更具魅力?

至于她在荣国府日后的作为,此刻皆不重要。

若连王熙凤都无法驾驭,又何谈掌控整个红楼?

我们的目标,在于精心培育!

黑暗中,贾瑛以金秤杆挑起红盖头,虽视线朦胧,但仍能隐约看见王熙凤的绝美面容。

她果然生得美丽,眉宇间透着独特的韵味,十足是个勾魂摄魄的 ** !

而王熙凤心中满是暖意,以为贾瑛体贴她初为人妇的紧张,特意吹熄烛火以解尴尬。

一夜宁静。

次日,春光明媚,新燕筑巢。

系统提示音响起,恭喜玩家成功娶妻,族人数量加一,族人评价为一品,奖励三千背嵬铁骑及岳家军副将李山、徐庆。

背嵬铁骑,岳家军之精锐,战无不胜!

背嵬军,岳家军之核心,战力强悍,世人皆知。

这份奖赏,实在惊人!

与此同时,身旁的新娘也已醒来,娇声轻吟。

谁能预料,荣国府中权势滔天的王熙凤,此刻却温顺地依偎在贾瑛胸前。

木已成舟,大局已定。

摊牌的时刻到了。

贾瑛轻笑问道:“你可有学名?识字否?”

王熙凤睡眼惺忪,慵懒回应:“我是熙凤,家中管教甚严,未曾读书。”

她并无半分羞涩。

在那个封建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众多女子不识文字,王夫人亦是如此。

后来王熙凤因管理账目,才勉强学了些字。

贾瑛皱眉,故作不解:“熙凤?你是王家的千金?”

王熙凤笑道:“我自然是王家的女儿,还能是哪儿的?”

贾瑛故作惊讶:“你可知道我是谁?我是贾瑛,又名景言!昨日乃我大婚之日,可我的新娘不应是王家的姑娘。”

王熙凤猛然惊醒,一脸愕然,脑中一片混乱。

很快,聪明的王熙凤便弄清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昨日王家嫁妆众多,耽误了吉时,两位新娘进府顺序出错,导致婚礼一切程序都乱了套,这才引发了一场误会。

冷静下来后,王熙凤接受了现实,木已成舟,无法更改。

在封建礼教下,女子嫁夫随夫,她深知这一点。

日后自己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贾瑛的态度,因此王熙凤迅速展现出过人的智慧,没有哭闹。

她挣扎着站起,红唇微启:“无论过往我心系何人,从今往后,我唯一的夫君便是瑛哥儿!

“望夫君能体谅于我!”

贾瑛心中暗赞,此乃敢爱敢恨、聪慧绝顶的女子。

她能掌控荣国府财政大权,自有其道理。

如此反应与态度,世间女子几人能及?

贾瑛当即拥王熙凤入怀。

“此事荣国府确有疏忽!”

“但你我已成夫妻,我贾瑛今后定视你为妻,绝无二意!”

王熙凤心中释然,生怕贾瑛对她有丝毫不满。

古时女子若被休弃,往往命运多舛,为人唾弃,尤其是在大家族中。

如荣国府嫡长孙贾珠之妻李纨,虽贾珠早逝,其家族亦是显赫之家,但她多年无心再嫁。

此事关乎女子乃至双方家族的颜面,至关重要。

正当两人情感交融之际,院外忽起喧闹。

贾琏尖锐的声音穿透而来。

“贾瑛,出来!”

“真是造孽!”

“快现身!”

“把我的熙凤交出来!立刻!”

屋内,王熙凤目光霎时凌厉,显露出不输男子的刚毅。

“夫君别急!”

“让我去把事情说清!”

贾瑛心中暗自赞叹,好一个王熙凤,对内温婉,对外却威猛无比。

“慢着!此事我来处理!”

贾瑛制止了王熙凤。

他虽欣赏她的护短之心,却不愿让她扮演英雄救美的角色。

要征服这样的女子,唯有以更强的姿态出现!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怎能让女子掌控全局?

王熙凤心头掠过一丝忧虑。

她深知贾瑛文弱,也清楚他是荣国府长房那个屡考不中的庶子。

但见贾瑛意志坚决,她还是起身帮他整理好衣衫。

贾瑛镇定自若,推门步入院中。

院中,贾琏带着一群家仆已等候多时,明显是要找茬。

此景让王熙凤更为焦虑,连忙让贴身丫鬟平儿去荣禧堂请贾母和二太太来帮忙。

院中,气氛剑拔弩张。

“贾瑛,识相点,快把熙凤交出来!”

“不然打断你的腿!”

贾琏气势汹汹,冷嘲热讽。

“什么叫你的?”

“住嘴!”

贾瑛二话不说,一巴掌挥去。

砰!

贾琏话未说完,已被扇得满地找牙,惨不忍睹。

一时之间,四周一片死寂。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的文弱书生,竟会如此直接动手!

“该死!”

“竟敢打琏二爷!”

“为琏二爷 ** !”

“一起上!”

七八个家仆如狼似虎般扑来。

王熙凤惊恐欲阻。

但下一刻,她惊愕得哑口无言。

只见那些恶仆如稻草人般接连倒飞。

眨眼间,贾琏等人被打得满地打滚,哀嚎不止。

“我夫君竟如此厉害?”

王熙凤脸颊泛红,回想起昨夜之事。

显然,这不是梦!

荣禧堂内,贾母端坐,各房主子议论纷纷。

谁也没料到,会发生如此离奇之事。

贾琏此刻面容扭曲,哭得像泪人般恳求:“老祖宗,您要替我做主啊!”

“贾瑛不仅夺走了我的爱妻,还无缘无故对我拳打脚踢!”

“老祖宗,求您为孙儿讨回公道!”

这分明是恶人先告状的戏码。

众人疑惑地望着贾瑛,心中纳闷,贾瑛何时变得如此霸道?

台阶下,七八名家仆皆鼻青脸肿,皆是贾瑛所为。

贾瑛欲辩解,王熙凤却已怒目圆睁,抢先喝道:

“贾琏,你别血口喷人!”

“我已是贾瑛的妻子,何来抢夺之说?”

“明明是迎亲的人弄错了顺序,你一大早带着恶仆来滋事,却没想到这么多人竟敌不过贾瑛一人!”

“你不但不羞愧,还反咬一口,你好意思在老祖宗面前哭诉吗?”

王熙凤这番话,无疑是在全力维护贾瑛。

贾瑛心中暗自高兴,有这样一位妻子真好。

她处处维护他,替他说话,吵架时他都不用出手,真是舒心。

王熙凤的态度明确,既然贾瑛是她的夫君,除了她,谁也不能说贾瑛的不是。

谁敢诋毁贾瑛,就是不给她王熙凤面子。

贾琏被驳得哑口无言。

王熙凤出身王家,身为长女,面对此景,从容不迫,很快便占了上风,顺便将贾琏贬得一无是处。

此刻,在场之人都已明白。

王熙凤虽嫁错人,但已认定贾瑛,故而全力维护。

“荒唐!”

“太荒唐了!”

贾母怒火冲天,厉声责问。

“昨天是谁负责这些事务的?为何如此重要的事都能出错?此事一旦传出去,我贾府的脸面往哪搁?”

“你们两个管事的人,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王夫人与邢夫人连连低头认错。

王夫人尤为懊恼。

她本想借王熙凤之手夺得荣国府长房的权势,甚至图谋爵位,不料却适得其反。

非但目的未达,还让庶子贾瑛占了便宜。

真是得不偿失!

贾母在厅堂中大发雷霆,众人只能默默承受,不敢反驳。

顾及王家颜面,贾母对王熙凤的语气稍显温和。

“凤丫头,荣国府在这事上确有疏忽。”

“你有何见解?”

贾母稍顿,试探言道:“既已至此,凤丫头,你觉得能否……”

话未毕,王熙凤已挽贾瑛臂膀,示意共跪行礼。

“老祖宗何须如此说?”

“嫁给瑛哥儿,何来委屈?”

“孙媳妇给老祖宗请安。”

二人行礼敬茶,旁侧丫鬟伶俐,速奉茶水。

新婚敬茶、改口之礼毕,贾母释然,展露笑颜。

于贾母,王熙凤无论嫁贾琏或贾瑛,皆为贾府媳妇,亦孙媳,可加深王家与贾府之谊。

过程曲折,然结果无异。

王夫人勉强展笑,只觉请安茶苦涩。

苦楚难言!

另一边,贾琏见王熙凤挽贾瑛臂,请安敬茶,愤恨难抑。

这本应属他!

贾琏欲争,却痛得弯腰不得,唯有哀嚎。

贾母冷斥:“还不觉丢人吗?”

“凤丫头已是贾瑛之妻,休再纠缠!”

“否则,严惩不贷!”

贾琏唉声叹气,愤懑难抒,却不敢妄动。

王熙凤与王家的地位,令他忌惮。

寻贾瑛麻烦?

早晨已尝苦果,拳痛难忘。

目睹王熙凤与贾瑛恩爱,贾琏嫉妒难当,愤然离去。

王熙凤善交际,言辞甜美,深得各房主欢心。

贾母尤被其“老祖宗”之声称得喜笑颜开。

贾瑛旁观,心中暗赞:此乃“社交高手”?

晚间定要再探,验其是否真如此甜言蜜语!

趁长辈悦色,王熙凤狡黠言:“老祖宗!瑛哥儿既成家,当有营生。”

“老祖宗能否为瑛哥儿捐官?”

此乃旺夫之相?

时下,捐官之事常见,如贾琏便是花钱买知县虚衔。

贾瑛未料,王熙凤竟主动提及。

她护短,更盼夫成龙!

“捐官虽易,打点上下,需数千银两,非小数!”

“提议贾瑛在店铺中寻份工作如何?”

王夫人连忙上前制止。

花费巨资买官,往往需数千银两,而王夫人正掌管家中财政,对这笔巨款感到心疼。

王熙凤心生不快,对亲姑妈王夫人更是无动于衷。

王家内部关系盘根错节。

王熙凤来自长房,父亲承袭爵位,但二房的王子腾仕途更为辉煌。

这种情形,与贾赦、贾政兄弟相似。

王熙凤本就对王子腾和王夫人心存不满,此刻更甚,只是表面不动声色。

商人,在这封建体系里地位低微。

王夫人却建议贾瑛从商,用意明显。

王熙凤向贾母娇嗔:“老祖宗,瑛哥儿好歹也是个秀才,怎能管理店铺?”

“这不是屈才了吗?”

贾母陷入沉思。

王夫人与王熙凤争执之时,贾瑛主动发言。

他整理衣装,拱手说:“老太太,听说北方金人嚣张,征北大军连连败退,北郡大半沦陷。”

“陛下正召集世家子弟上前线卫国!我愿代表贾府从军,杀敌报国!望老太太恩准!”

在场众人皆惊讶,未料贾瑛会有此语。

王熙凤闻言一愣,担忧地说:“上战场?那多危险!战场上武器无眼,万一...”

话未说完,被贾瑛打断:“大丈夫当顶天立地,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是男儿的担当!何惧死亡?”

“先祖以军功封侯拜相,我虽不及,但也不可玷污先祖之名!”

“望老太太、二老爷成全!”

此言一出,震撼全场。

贾政听后心绪难平!

身为学者的贾政,骨子里的文人傲骨让他对贾瑛的豪迈气概深感共鸣。

“好!好!好!”

贾政连呼三声,情绪激动,“瑛哥儿多年苦读,竟能领悟如此大义,实属难得!”

贾府之中能做主的,唯贾政与贾母。

至于王夫人,在贾政面前顺从,仅能处理些后院杂务。

毕竟,贾府在朝中为官者,仅贾政这位工部员外郎一人。

贾母闻言点头同意:

“既如此,便依你之意,好好筹划,在军中疏通关系,为瑛哥儿谋取官职。”

“咱们荣国府的子孙,又是王家的女婿,怎能上战场做普通士兵?”

“若真如此,凤丫头还不知要忧虑到何种地步呢?”

贾母瞧王熙凤一脸愁容,连忙宽慰。

王熙凤依旧难以释怀:

“老祖宗,瑛哥儿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贾母轻拍她的手背安慰:

“无事无事,瞧你护短的模样。

战场上冲锋的都是贫寒人家的孩子,世家子弟大多在后方指挥。”

王熙凤听后半信半疑。

或许,太过挂心反而会乱了方寸。

贾瑛见状连忙行礼应承,心中稍感宽慰。

回程路上,王熙凤不停念叨,生怕贾瑛贸然上战场太过凶险,宁愿二人留在府中享受荣华富贵。

毕竟,王家的嫁妆颇为丰厚。

但贾瑛坚决不从,认为安逸会消磨斗志。

此刻,王熙凤与贾瑛新婚不久,情意正浓,但长远考虑,若贾瑛无所作为,王熙凤恐将重燃争胜之心。

与此同时,王熙凤意外嫁给贾瑛的消息,迅速传回王家。

王熙凤之父王子某虽袭爵位,但因王子腾势力压过长房,故早早离京,隐居金陵。

如今,京城由王子腾掌权。

王夫人向王子腾禀明此事,求教对策。

王子腾,京营节度使,朝中一品 ** ,手握京城巡防大权,权势极大。

他怒喝:“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竟闹出这等笑话!贾府让这等愚妇当家,难怪日渐衰败!”

长兄如父,王子某不在,王子腾无所顾忌,痛斥王夫人。

王夫人自知有错,不敢言语。

片刻后,王子腾沉思:“事到如今,只能让熙凤尽快改嫁!贾府庶子,无权无势,怎配得上我王家嫡女?”

王夫人迟疑道:“可熙凤似乎已认定贾瑛,处处维护他,还为他在老太太面前谋得武官之职,兵部文书近日或将下达。”

“熙凤不知为何,竟被贾瑛迷得神魂颠倒!”

王子腾眼神一冷,淡淡道:“那便让贾瑛战死沙场!熙凤年轻且无子嗣,岂能虚度青春,守一辈子活寡!”

王夫人闻言脸色大变,她身为女子,从未有过害人性命的念头,即便心中诸多筹谋,也不过是些小手段。

王子腾身为王家次子,却能步步高升至朝中重臣,实非等闲之辈。

面对难题,他面色如常,仿佛谈论日常琐碎。

“但如何让贾瑛命丧战场?若事败,是否会累及我等?”王夫人满心忧虑,毕竟贾瑛乃荣国公后裔,地位显赫。

王子腾冷笑反问:“这不是你自找的?”随后他又道,“战场之上,生死无常,谁能将贾瑛之死与我相联系?”

王夫 ** 言又止,深知王子腾决定之事难以更改。

王子腾轻描淡写道:“贾瑛若死,熙凤再寻良缘便是,贾府老太太亦不会多嘴。”王夫人默默应允,她亦觉得贾瑛近日风头过盛,且有王熙凤相助,恐动摇二房在荣国府之地位。

养虎终成大患,不如早日除之。

不久,吏部任命文书送至荣国府。

凭借贾府势力,贾瑛从一介平民跃升至从六品奋武校尉,隶属征北大将军牛继宗麾下,统领兵马八千。

然战乱时期,校尉所能统兵多在三千至五千之间。

闻此消息,贾政亲手将任命文书与官印交予贾瑛,对其投笔从戎之举颇为赞许。

贾政往昔虽沉浸于诗酒之中,但为家族荣耀,极为重视读书入仕,力求正道。

他在工部勤勉多年,却仅官至从五品员外郎。

反观长房,贾赦终日享乐,却能世袭一等神威将军爵位,其子贾琏即便不上战场,亦可承袭二等将军之位。

而今,贾瑛主动请缨,欲建功勋。

贾政内心期盼他能为自己这类人争得荣光。

言谈间,贾瑛感受到贾政的无奈与失望。

爵位与官职,不过勋爵与贵爵两类。

先祖因军功获封一等国公,属勋爵;爵位可世袭,但非嫡长子或身有残疾者不继,若无战功,则仅享俸禄而无实权,即为贵爵。

如宁国府贾代化无功,仅袭一等将军贵爵;其子贾敬修仙而放弃爵位,爵位转至贾珍,世袭三等威烈将军,亦是贵爵。

荣国府与众不同,其先祖贾代善,乃贾母亡夫,早年军中建功,受封国公爵位。

爵位层次分明,上至亲王,下至男爵;贵爵则由一等将军至五等不等。

贾代善之子贾赦,未历战阵,故仅得一等将军之衔。

若无变故,贾珍子贾蓉将继承四等将军,而贾赦之子贾琏则为二等将军。

昔日荣耀,二世三公,名声显赫。

如今府中,却无实爵,仅剩虚名之贵爵。

贵爵传承不过五代,若无战功,爵位不保。

贾府面临世袭贵族身份即将消逝之境,此乃其急于改变现状之因。

贾赦、贾敬、贾珍虽承爵位,却未尽职责。

后辈贾琏、贾蓉等亦无所成。

长此以往,贾府必衰。

贾政常勉贾宝玉、贾环勤学,望其科举扬名,重振贾府。

至于爵位,他们身为旁支,无权继承。

书房中,贾政对贾瑛语重心长。

身为荣国府之主,贾政深知家族困境,却束手无策。

贾瑛听后感慨万分。

临别时,贾政叮嘱:“景言此行战场,须勤勉自律,勿染恶习!”“你父兄之鉴,当铭记于心!”

贾政偏爱用贾瑛学名“景言”,其连连应允,离去。

贾政望着其背影,赞其有祖辈风范,心中暗叹:“如此良才,奈何生于贾赦之房。”“非嫡长孙,家族难以兴盛!”“可悲可叹!”

北军大营外,贾瑛依令至东营,却见骁骑营空荡。

无奈,只得求助于神武将军冯唐。

得知需自募兵马,此事古已有之,将领常募乡勇以应战。

贾瑛心中暗喜,正愁背嵬铁骑之事难以解释,此番招募恰似天降甘霖。

三千兵马无端增于军伍,定会引起注意。

但有了 ** 之名,正好掩饰。

归宅之时,王熙凤见贾瑛面带愁容,似有烦心之事。

“夫君,军营可有何不妥?”王熙凤关切地问道。

贾瑛随口答道:“刚得知骁骑营空缺,需我自行招募士兵。”

“世道纷乱, ** 岂是易事。”

沉默片刻,王熙凤转身翻找红木箱。

不久,她拿出陪嫁的金银首饰及平日积攒的银票,“这是我的嫁妆和私房钱,虽不多,但也有数千两!夫君拿去 ** ,日后战场定能建功立业!”

贾瑛惊讶,未曾想王熙凤会倾其所有相助,本想拒绝。

王熙凤急切地说:“不够吗?我回娘家或找二太太再借些!”

贾瑛连忙阻止,感慨王熙凤真是贤内助,今日才知她理财之能。

“这些已足够!”贾瑛誓言道,“他日战场立功,必为夫人求来诰命!”

王熙凤闻言,笑靥如花,觉得这钱花得值。

离别时,

贾瑛欲嘱咐王熙凤府中小心,转念一想,以王熙凤的性格,不被欺负已是难得,何人敢轻易冒犯?

贾瑛接令急忙赶往征北大军,即刻北上。

途中,

他特意绕至河东郡,假借公开 ** 之名。

河东男子多善骑射,技艺高超,他悄然集结起三千背嵬铁骑。

至于战马、盔甲及诸多兵器,得益于其荣国公后代的身份和王熙凤王家之女的身份,些许花费自是不成问题,也不会引起怀疑。

拖延近两月后,

贾瑛率军急速北上。

抵达征北大军营地,

三千精锐骑兵的突然出现,瞬间引起轰动。

辕门下,

众多将士纷纷投来惊异的目光,议论不断。

大乾以农耕为主,组建骑兵颇为艰难。

整个征北大军,虽步骑合计十万有余,但骑兵实则不足两万,其余皆是步兵。

反观金人,几乎全民皆兵,骑射无双,骑兵数量上占有绝对优势。

而贾瑛一人便带来三千全副武装的精锐骑兵,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久,

亲卫簇拥着一等伯、征北大将军牛继宗威风凛凛而来。

牛继宗乃镇国公牛清之后,与贾瑛同为四王八公之后,两家关系深厚。

“这三千骑兵隶属何人?”牛继宗望着眼前的骑兵队伍,惊讶万分,急忙询问。

贾瑛迅速下马,拱手道:“大将军在上!荣国公之后,奋武校尉贾瑛,遵旨招募三千河东勇士,特来增援征北大军!”

得知是贾瑛自行招募,在场的将校无不称赞。

牛继宗眼中闪光,连声叫好:“真是虎父无犬子!荣国公的后人果然非凡,竟能倾家荡产支援北地,真是大义之士!”

“若我大乾男儿皆能如此,金贼何足挂齿?”众人纷纷附和,赞誉声不断。

众人皆以为贾瑛散尽家财组建骑兵,对他的无私深感敬佩。

牛继宗对贾瑛更是欣赏有加,视如己出。

时光飞逝,半月已过。

北线战事依旧激烈,冲突频频。

至七月中旬,战事升级,双方兵力均达极限。

期间,贾瑛凭借口才与见识,赢得了牛继宗的赏识。

为提拔贾瑛,牛继宗决定给他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在中军大帐高声命令:“贾瑛听令!”

“末将在!”贾瑛应声而出。

“明日率军出击,佯装败退,诱敌深入!”牛继宗道,“待敌骑松懈,伏兵将从野牛谷、枉坡原同时出击!你与中路大军会合后,共同反击!一战定胜负!”

贾瑛微微一愣,未料牛继宗竟有此谋略,随即大声回应:“末将遵命!”

接过令箭,贾瑛心中激动不已,数月蛰伏,终有施展才华之时!

寒风呼啸,两军对峙,旌旗招展,战鼓轰鸣。

天际线下,金军骑兵如潮水般涌来,声势浩大。

而大乾这边,步兵严阵以待,静待敌骑布阵。

步兵常凭拒马与强弩坚守,主动权多在骑兵。

眼见金军列阵,低沉的牛角号响彻天际。

金军阵前,一红甲战将跃马持刀而出。

“汉人胆怯,谁敢赴死?”

“嗷嗷嗷~”

金骑随之刀光剑影,狼啸连连,此类战场挑衅司空见惯。

贾瑛深知今日重任在身,正欲迎战,却被牛继宗喝止:

“贾校尉,莫冲动!”

“金人生于白山黑水,渔猎为生,体魄强健,勇猛善战。”

“金人十五试炼,佼佼者披马甲,战场斩百人者,更可着红甲!”

“务必谨慎!”

贾瑛凝视阵前红甲勇士,那便是百人斩的传说。

牛继宗虑及贾瑛初战,单挑凶险,此类职责多由副将或下属承担。

贾瑛抱拳道:“大将军放心,我心有数!”

遂策马奔腾,铁蹄如雷,直逼阵前。

牛继宗见贾瑛毅然冲出,大惊:

“此子怎如此鲁莽!”

“意在佯败诱敌,非真败!”

牛继宗与众将面面相觑,惊愕万分。

阵前,

贾瑛胯下战马疾驰,山峦如逝水般掠过。

金军红甲勇士怒喝:

“黄毛小子,汉人无人?”

“找死!”

两骑猛冲,直向对方。

身为红甲勇士,百人斩为底线,皆是嗜杀狂徒。

两军呐喊连天。

两骑士猛然相撞。

砰!!!

半空兵器交织,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

红甲勇士长刀被断,虎口崩裂!

瞬息间,

贾瑛怒吼,铁枪如电,猛击敌将头颅。

砰嗵~~

鲜血四溅!

红甲勇士惨死,头部血肉模糊。

嗖嗖~

两军阵前一片倒抽冷气。

“这,怎么可能!”

“贾瑛曾是秀才?”

牛继宗瞠目结舌。

其余将领亦惊愕连连。

“秀才何时如此勇猛?”

“百人斩猛将,一命呜呼?”

“就一回合?”

“此等力量!”

众人未及反应,

金阵中已跃出两名红甲勇士,分左右夹击贾瑛。

金人以战功衡量英勇,闻战事则振奋,视死如归为常态。

金人有一规矩,若能救回战友 ** ,可分得其半数家产。

于是,两名红甲勇士竞相请缨出战,既为战功,也为家财。

贾瑛身陷重围,形势危急。

牛继宗急令副将:“贼人 ** ,以多欺少!准备支援贾校尉!”

话音未落,巨响连连,两名红甲将领如破败之物般倒飞,翻滚甚远才止。

众人细看,只见二人甲胄深陷,已毙命当场。

再观阵前那身披黑铁甲胄的背影,全军震惊。

这是何等战士?

牛继宗难以置信,揉搓双眼,向身旁威远将军马尚求证。

马尚脸色大变,惊呼:“不妙!那是金人的白甲精兵巴牙喇!贾瑛危矣!”

牛继宗见敌军骑士甲胄之色再现,脸色骤变。

白甲兵,金军中的绝对精英,数量稀少,整个金军不过一两百人,多为贵族贴身侍卫。

这些白甲兵历经血战,身披重甲,内衬棉衣,勇猛无比。

牛继宗回想过往,军中从无斩杀白甲兵之记录。

“该死!快鸣金收兵,让贾瑛撤回!”

牛继宗心中惊恐,若贾瑛战死,不仅诱敌计划受挫,还将受贾府长辈责难。

那时,败局将无可挽回。

牛继宗未料敌方竟派出白甲兵应战,心中暗呼不公。

伴随着金人的怒吼,白甲铁骑冲锋。

贾瑛初战,不知白甲兵与红甲兵之别,更不知其恐怖。

他坚信,同为血肉之躯,岂有不败之理?

贾瑛身受重创,却战意更浓,毫无惧色。

“杀!”

贾瑛怒吼着,驱使骏马向身披三重甲胄的敌将猛冲。

白甲兵的强悍,源自其三重防御:外铁、内锁、中夹棉絮,仅面部暴露在外。

战场残酷,刀剑无眼,但凭借这样的装备,他们仿佛能无视任何险境。

普通士兵哪有这般保护?

因此,白甲骑兵更显英勇无畏!

贾瑛面无惧色,直向那固若金汤的防线奔去,速度愈发迅猛。

人马仿佛融为一体,枪随人动,灵动异常。

贾瑛拼尽全力,一枪直指对方头颅。

无论敌人多么精锐,一力可降十会!

加之战马全力冲刺,此枪之力,重逾千斤!

力量之大,竟引发音爆!

白甲兵未曾料到人力竟能匹敌猛兽。

他们贸然双手持枪,企图模仿霸王扛鼎之姿抵挡。

起初,白甲兵信心满满,满是轻视。

见其全力一击,毫无保留,以为破绽尽显,只待抵挡一招,便可反击擒敌。

然而,

两枪碰撞,火星迸溅!

轰!

精铁长枪竟弯出奇异之形。

刹那间,

白甲兵只觉一股惊人巨力顺枪杆传来,双臂如遭重击,动弹不得。

咔嚓!

狂暴力量如洪水般汹涌,不可遏制。

战马无法承受,瞬间跪地,伴随着沉闷巨响,黄沙漫天,遮天蔽日。

尘埃落定,白甲兵与战马已被贾瑛一击毙命,现场死寂得让人心惊。

金军阵营陷入沉默,而大乾征北军将士在短暂的静默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白甲兵败了!”

“谁说白甲兵不可战胜?”

“威武!”

“吼吼吼!”

数万将士齐声呐喊,士气如虹,仿佛已夺得最终胜利。

相比之下,金军士气萎靡,形势急转直下,征北大军逐渐占据优势。

牛继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眼前景象。

“这……难道就是天赋异禀的神力?”

“从未落败的白甲兵,竟如此陨落?”

身旁将领纷纷点头,眼中满是惊恐。

这将成为大乾史册上首次白甲兵被斩的记录,空前绝后。

牛继宗还未来得及深思,战场上,贾瑛已挥鞭策马,长枪高擎。

“骁骑营,冲锋!”

“随我杀敌!”

“杀!”

话语甫落,三千背嵬铁骑似脱缰野马,奋勇向前,瞬间穿越了白甲军的防线。

“杀!”

“杀!”

“杀!”

背嵬铁骑挥刀咆哮,贾瑛更是一骑领先,如同飞箭直插敌阵中心。

事态发展之迅猛,令牛继宗与金军统帅皆始料未及,贾瑛仅凭三千精兵便敢深入敌后。

金军仓促应敌。

铁蹄轰鸣,近十万战马疯狂践踏大地,天地为之色变。

霎时间,两军激烈交锋,犹如惊雷,却未见预料中的血腥。

战场一面倒,血色弥漫,贾瑛带领三千铁骑如铜墙铁壁般推进,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金军阵脚大乱,连连败退,传令官惊慌失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喊杀声、马鸣声响彻云霄。

征北军中,一片沉寂,威远将军马尚轻声问道:

“大将军,我们还按计划撤退吗?金军似乎不敌我们!”

牛继宗嘴角微动,眼前战况与预想大相径庭,贾瑛等人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将敌军撕得七零八落,阵法、战术尽失效用。

“冲!”牛继宗猛然抽剑,怒吼,“敌军已败!全体冲锋,杀敌!”

令下,伏兵、战术皆被抛之脑后,战场上唯凭机变,乘胜追击。

诱敌之计?此刻已无需!

刹那间,数万征北大军如洪水泛滥,声势浩荡,不可阻挡。

野牛谷,埋伏的北军将领心急火燎,自清晨至此,已过半日,未见金骑踪影。

军中众将忧心如焚,生怕前线变故影响埋伏计划。

正当众人焦急之际,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高呼:“大将军有令!全军出击!”传令官的声音在平原回荡。

将士们从隐蔽处跃出,主将疑惑询问:“你确定这是大将军之命?为何未见敌军?”众人皆惑,原计划诱敌深入再伏击,如今却……

传令官匆忙回应:“局势骤变!贾校尉领三千铁骑突袭,金军大败!”他催促道:“迟疑将失战机!”言毕,他疾驰向北方战场,誓不错过胜利果实,毕竟,斩一红甲兵可得银三十两。

“贾瑛仅带三千人就敢出击,还胜了?”众将校愕然,觉先前埋伏皆徒劳。

“不可!贾瑛享战果,我等亦要参与!”北军将士心中热血翻腾,奔向北战场。

他们渴望胜利已久,忆往昔,斩金骑两百余,竟被誉为旷世奇功,流传朝野。

正面战场,金军中,一金甲武将坐于辇上,怒斥连连。

“废物!”

“尔等皆无能之辈?”

“本王的白甲精兵覆灭,尔等如何交代?”

左右侍卫皆低头不语,白甲兵乃皇族守卫,精锐中的精锐,战场上从未有折损记录。

怒吼者为金人四大贝勒之一的代善,英勇善战,号“古英巴图鲁”。

其怒火中烧,无人敢应。

此时,前方战斗愈烈,战马悲鸣。

众人神色凝重,见乾朝骑兵直冲中军,金将急忙布防,然防线瞬间瓦解。

“可恶!”

代善暴怒,斥骂四周。

此乃代善领兵以来最大耻辱。

侍卫惊慌失措。

“大贝勒,速撤!”

“护卫大贝勒!”

“弓箭手准备!”

“护送大贝勒撤离!”

代善怒火更盛。

“撤退?

谁敢?”

他拔剑怒吼,率军冲锋。

与此同时,牛继宗率数万步骑加入战斗。

苍穹之下,两军十万余人混战,厮杀声震天。

战场上空,乌鸦盘旋,血腥味弥漫。

这一日,战斗从晨光初现持续至暮色降临。

数时辰的恶战后,胜利的欢呼响彻云霄。

“贼首代善已被斩杀,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战场上,贾瑛匹马当先,枪尖高挑代善首级,于尸横遍野中策马飞奔。

副将紧随其后,一刀斩落了金军大旗。

“贼首代善已毙,速速投降!”

呼喊声回荡在战场,越来越多的士兵响应。

金军面露惊恐。

“大贝勒已死?”

“那确实是代善的首级!”

“快撤!”

金军本是联军,首领一死,其余首领纷纷退缩。

金军瞬间崩溃,四散奔逃。

贾瑛跃上金军堆积的小山,猛然勒马,战马前蹄腾空。

他血染战袍,随风飘荡,夕阳映照下,宛如金甲战神,光辉耀眼,令人敬畏。

“嗷嗷嗷!!!”

贾瑛高举长枪,发出震天狼啸。

瞬间,大乾将士齐声狂呼。

“嗷嗷嗷!!”

狼啸直冲天际,惊飞鸟群。

金军丢盔卸甲,狼狈奔逃。

牛继宗等将领望着贾瑛的英姿,豪情满怀,难以平息。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此人日后必成大业!”

奋武校尉贾瑛孤身冲阵,连斩三员红甲大将及一白甲勇士巴牙喇,率三千铁骑冲锋,混战中摘取金人大贝勒代善首级。

征北大军借此机会,奋勇杀敌,毙敌万余。

此役为大乾朝抗金数十年间前所未有之大捷。

捷报传来,北方震动,军心振奋。

征北大将军牛继宗即刻上书请功,快马急送代善首级至京,朝野上下一片欢腾。

荣国府,正午,贾府乃显赫之家,多餐并不稀奇。

贾政回府用餐,并询问贾宝玉等学业。

后堂,贾母见儿孙辈齐聚,满心喜悦。

探春、迎春等虽年幼,却已亭亭玉立,满腹经纶,皆得益于贾母教导。

王熙凤这孙媳亦深受贾母喜爱,唯其夫非长房嫡嗣,稍显遗憾。

贾母忽见王熙凤装扮简约,名贵衣裳少了珠宝相映。

王熙凤似有难言之隐,平儿代为言说:“瑛三爷出征筹备开销甚巨,皆是奶奶自掏腰包,连嫁妆都变卖了……”言及此,王熙凤急止。

然众人已明其意。

贾母微愣,随即颔首:“难怪你衣物换来换去,总是那几套。”

“鸳鸯!”

“饭后将府中今年的年例提前给奶奶送去,再从我院里取一匹苏绣带去。

爷们在外辛劳,咱们不能让家里女人吃苦。”

稍顷,贾母又对王夫人道:

“下月起,给贾瑛屋里月钱加一两银子,从我的私房钱里出!”

王夫人面露不悦,略带讥讽:“老太太这是何必?一两银子府中还是能出的,何须动您的私房?”

“只觉这钱花得冤枉!”

王夫人握着王熙凤的手,为她不平:“我这侄女啊,新婚便独守空房,连嫁妆都贴给了瑛哥儿。”

“你这孩子怎如此糊涂?万一钱都打水漂了呢?”

想到兄长之言,王夫人心中暗觉贾瑛此行凶多吉少,王熙凤的嫁妆恐将白费。

闻此,众人看向王熙凤的眼神满是同情,甚至质疑其是否糊涂。

身为王家长房嫡女,她的嫁妆与私房钱少说数千两,竟全给了贾瑛?

这不是傻是什么?

王熙凤欲为贾瑛辩解,却无从开口。

正当众人叹息,以为王熙凤被迷了心窍时,府外仆人急奔而入:

“政二老爷!皇宫急召!陛下召集文武百官,似要召开午朝!还点名让政二老爷进宫!”

众人愕然。

贾政不过五品小官,平时连朝会都无缘,更别提这特殊的午朝了。

大乾朝多年未开午朝,上一次还是金人围困京城之时。

贾政急起,忧色满面:“宫中可有消息?究竟何事?”

赖大回报:“我从小黄门那里得知,北方大捷,征北大军重创金骑。

宫中盛传此乃空前大胜,似乎还与瑛三爷有关。

陛下急召二老爷即刻入宫觐见!”

听闻此言,王夫人等皆愕然。

王熙凤惊讶得小嘴微启,难掩不信。

贾政疑虑交加:“难道贾瑛立下大功?快,为我准备朝服!”

贾政兴奋至极,身为从五品小官,此生未曾踏入皇宫,此次竟是首次面圣,且为难得的午朝。

他匆忙换上朝服,留下一群女眷议论纷纷。

“这下姐姐真要享福咯!”

“瑛哥儿真的建功立业了?”

“姐姐这投资真值!”

王夫人面露窘态,她曾嘲笑王熙凤,此刻却遭打脸,仍强辩道:“有何炫耀,不过是个校尉,能立多大功?又不能继承荣国府爵位,终究是个小人物!”

迎春等人因王夫人在府中的地位,不敢吭声。

贾母皱眉不悦:“小人物?你是说存周吗?”

贾政虽承袭敕造国公府,不也只是从五品,难得上朝的小官?王夫人顿时羞愧,自嘲反讽,幸亏贾政不在,否则定要发怒。

她急忙结巴解释,却因词不达意,更惹贾母不满。

玉阶上,戴公公尖声宣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正午时分,朝会开启,必有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