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小妹考上大学，我请全家吃火锅。
餐桌上小妹看着隔壁桌的奶茶面露艳羡。 我当即拿出手机，点了一家网红奶茶。 嫂子在一旁阴阳怪气。 “没有富贵命，偏生富贵病，非要花钱去喝勾兑饮料心里才舒服是吧。” 闻言，小妹羞红的脸默默垂下： “二姐，要不然还是算了吧，我喝白开水就行。” 半小时后，奶茶送到。 嫂子却在看到订单的一瞬间直接炸了。 “5杯奶茶72块钱，这东西是金子做的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我不是给你发了优惠券了吗，你怎么不用，不仅你能省好几块，我还能拿一块多的返利！” “你现在赚的每一分钱将来都是我儿子的，你别对别人的钱占有欲太强行不行！” 闻言，我直接蒙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钱留给她儿子？ 01 “二姐，冰冰凉凉的奶茶真好喝！” 看着小妹喝着奶茶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 我打从心底感到高兴，但也不免心生疑惑。 我家虽是个小县城，奶茶店总是有的。 难道小妹长这么大，连奶茶都没喝过吗？ 下一秒，嫂子蒋姗尖着嗓子喊道： “5杯奶茶72块钱，这东西是金子做的吗？” 她拿着外卖订单端详了整整一分钟，终于发现上面的“纰漏”。 抬手把我夹着送往嘴里的毛肚打掉。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我不是给你发了优惠券了吗，你怎么不用，不仅你能省好几块，我还能拿一块多的返利！” 刚起锅的辣油溅到脸上，烫的我生疼。 返利、返利，又是返利！ 一个月前蒋姗加了个返利群，每天逼着我们所有人就是买根葱都必须找她要链接。 闻言，我拿出手机，强忍着怒火解释道： “嫂子，我有这家奶茶店的会员，直接打折比用优惠券还便宜。” 本以为这下能消停了。 谁知蒋姗一把抢过我手里的手机。 我的手机上全是公司的内部资料。 上次她“不小心”将一份文件转发给我哥，害得我差点丢了工作。 “嫂子，你别乱翻！” 蒋姗却装作没听见，食指疯狂滑动，一双眼睛似乎要将屏幕看穿一般。 “你竟然在奶茶店充了200的会员！ “还买了他们九块九一年的VIP卡！” 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刺耳。 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接着，她不知又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转过头对着大哥大喊道： “不得了了卫东，你妹妹一天要喝十几杯奶茶，我喝水都不敢这么喝啊！” 周围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 “一天十几杯奶茶，这不就是网上专家说的现在年轻人把奶茶当水喝吗？” “也真够牛的，这一天光喝水就要花一两百，有钱人啊。” 我赶紧抢过手机。 “嫂子，你不清楚状况别瞎说，我手下带着十几人的团队，这是给他们定的下午茶。更何况也不是每天，一周就喝个一两次。” 蒋姗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嫌恶道： “请同事喝？卫东，你赶紧听听，你妹妹每周光是请同事喝个奶茶都要好几百，上周她亲侄儿过生日，不过是想让她送个书包，感觉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到现在我连个书包的影都没看见！” 好啊，原来在这等我呢。 上周我哥打电话来说过两天是我侄儿团团的生日，请我去家里吃饭。 我随口一问孩子喜欢什么生日礼物。 蒋姗当即发来一个链接，我点开一看，竟然是个奢侈品牌，最便宜的书包都要三万多！ “嫂子，你是不是发错了？” “没错啊，这个书包团团同学有个一模一样的，他看见了回家总吵吵着要我们买，你也知道我和你哥的工资，两个人加起来都买不起，你反正天天加班，钱也没地方花，不如给你侄儿买个书包，他还能多叫你几声姑姑让你开心。” 我一度以为自己眼花了。 怎么能有人管别人要东西要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我当场截图发我哥，谁知他回了我一句； “三万多就是你一个半月工资而已，再说又不是天天要，孩子一年就一次生日。” 我气的牙痒痒，生日那天定了个生日蛋糕送去。 没想到蒋姗竟然记到了今天。 “嫂子，团团才上小学二年级，就背那么贵的书包，你觉得合适吗？” 蒋姗一听，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大骂道： “卫西，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不合适了，他们班上的同学能背，他怎么不能背，还是说在你心里，我们家团团比不上别的小孩！亏你还是他的亲姑姑，有你这么贬低自己亲侄儿的吗？” 说着她顺手掐了一把一旁专心喝奶茶的侄子。 团团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小妹见状赶紧出面打圆场。 “嫂子你别激动，二姐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不想团团这么小就有攀比心理。” 然而话还没说完，蒋姗就一巴掌打在小妹脸上。 小妹直接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要你在这装好人！” 02 小妹的脸上瞬间留下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火锅店里的其他客人听见动静，立刻围了过来。 今天是小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日子，本该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我知道她爱吃火锅，特意提前下班来排队，只是想好好给她庆祝一番。 现在却为了一杯奶茶，全家人成了动物园里的猴子，任人看笑话。 “够了！”我将筷子摔到桌上，“团团虽然是我哥的孩子，但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三万多的书包，你们要买可以，自己掏钱！” 话音刚落，四周一片惊呼。 “三万多的书包？我没听错吧，现在小孩书包这么贵吗？生不起啊，生不起。” “别人不给就伸手要，这嫂子是一点边界感没有啊。” 听到所有人一边倒向我，蒋姗急了。 一巴掌打在我哥身上。 “你是个死人吗，你老婆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一句话不说，当初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工资不到4000，你背着我给她打生活费，这下好了，人家找了个外企工作，飞上枝头变凤凰，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要跟我们割席！” 闻言，我胸口的怒火蹭地一下上来。 大学刚毕业那会，我确实有段时间经济困难。 我哥得知后，背着蒋姗每天给我打十块钱。 “西西，哥没多少钱，这点钱你留着吃饭，总不至于饿死。” 十块钱对我来说虽然是杯水车薪，但毕竟是我哥的一片心意。 然而第二周，我哥突然发微信告诉我蒋姗发现了，说家里要攒钱买房子，不准他再打钱。 11天，每天十块，一共110元。 我担心影响他们夫妻感情，赶紧凑了个整给我哥转回去。 蒋姗却念了整整四年！ 我拿出手机，当即转了2000块给我哥。 “西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哥一脸诧异地问我。 “没什么意思，嫂子不是对那110块钱耿耿于怀吗，我现在就连本带利还给你们！” “妈呀，110块，不知道的以为是110万呢！” “就是啊，听这个嫂子的口气，我差点以为是这个小姑子不懂知恩图报呢，他们这顿火锅都不止110了吧。” “何止，我看那几杯奶茶再添点钱，都有110了！”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蒋姗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抬手指着我的鼻子。 “你、你，谁稀罕你的钱！” 我哥更是瞬间羞红了脸。 “你这孩子，你嫂子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怎么能真要你的钱，快把这钱收回去！” “不用了。”我摆摆手，2000块买个清静，我愿意花这个钱！ 我哥见我不收，转头看向小妹。 “这么的，这个钱就当大哥给小妹的奖励，表扬你考上了大学！” 用我的钱做他的人情。 呵！ 说着，开始操作转账。 一旁的蒋姗一看我哥来真的，虽然上一秒还叫嚣着不稀罕我的钱，这会手已经按在了我哥的手机上。 “你给她钱干嘛！” “就是，爸爸，2000块可以给我买好多奥特曼的卡片了呢！”团团也在一旁帮腔道。 “就当给她的生活费了。” 我哥小声嘀咕道。 见两人为了2000块僵持不下。 “哥、嫂子。”这时小妹赶紧开口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的生活费，二姐已经给过我了，就打在卡里。” 说着，小妹将我给她的银行卡拿出来。 “什么！” 蒋姗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小妹手里的银行卡，“她给你打生活费了？” 小妹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二姐说爸妈年纪大了，实在不适合出去打工，她来负担我大学四年的生活费。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赚钱报答你们！” 然而话音刚落。 唰一声。 蒋姗将小妹手里的银行卡抢走。 因为速度太快、力气太大，卡片的边缘划伤了小妹的手掌。 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滴落在桌上。 “你干嘛！”我赶紧拿卫生纸将伤口捂住。 “我干嘛？”蒋姗手里拿着银行卡，脸露狰狞道，“我倒要问问你干嘛，这是我儿子的钱，你凭什么把它拿给别人！” 03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 这卡里的每一分每一毛都是我兢兢业业上班赚来的，什么时候成她儿子的了？ 一旁的大哥见状赶紧拉住她。 “你现在说这个话干嘛，还不赶紧把卡还给小妹。” “不！”蒋姗大声呵斥道，“我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了。” 说着大嫂看向我。 “卫西，我实话告诉你，在我嫁给你哥之前，他就已经答应我了。 “只要我生下儿子，你和卫南以后赚的每一分钱都是我儿子的，包括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所以刚刚你转给你哥的那2000块钱和你哥给你的那110块压根抵不了帐，因为那本来就是我儿子的钱。 “还有这张卡里的所有钱，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任何人都休想动我儿子的一分钱！ “还有从今因为你不准再点奶茶，任何饮料都不行，卫西，你别对别人的钱占有欲太强行不行！” 说罢，她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银行卡塞进自己的包里。 团团见状赶紧挨了过去，仿佛是要守着那张卡。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浑身血液凝固，胸口剧烈起伏大脑却还是如同缺氧般感觉自己在做梦。 爸妈偏心大哥，我一直知道。 但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如此荒唐的想法。 “大哥，这真是你说的？” 面对我的质问，大哥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二妹，你又何必和你大嫂争辩呢，都说长兄如父，既然你们是我的女儿，那团团就相当于你们的弟弟，你们作姐姐的，本来就有托举弟弟的义务，从小到大你们不都是这么做的吗，不然爸妈都有一个儿子了，还生两个女儿干嘛。 “再说了你不是一直都是不婚主义吗，你将来没有小孩，团团是你的侄儿，你的钱不留给他留给谁，等你老了，他去养老院看你让你不被人欺负，等你死了，他给你送终。既然早晚都要给的他，不如就听你嫂子的，从今天起把你的工资打到这张卡里。” 闻言，我浑身上下的毛孔极速扩张，胸腔积攒的怒火几乎就要喷涌而出。 15岁以后，我就没有花过家里的一分钱，所有的钱都是我去打工赚来的。 上了大学之后，为了让小妹安心读书，我甚至每周往家里寄钱。 原来这么多年我和小妹对这个家的牺牲，对这个大哥的敬重，在他的眼里都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义务。 如今我们把他“养大”不说，竟然还想我们继续养他的儿子，让他的儿子吸我们的血。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趁所有人不注意，上前一步将银行卡从蒋姗的包里抢了过来。 “卫东、蒋姗，既然你们今天要把话说清楚，那我也就明说了，我的钱你们休想拿走一分！ “我就是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那也和你们没有半点关系，将来我老了，我就是拿去捐给国家，也绝不给你们！” 此时围观的人群也反应过来，纷纷开口： “天呐，以前只听说过骗婚吃绝户，今天竟然看到哥嫂吃自己妹妹的绝户，现实果然比电视剧还精彩。” “这哥嫂也太不要脸了，就算是不生娃，妹妹挣得钱和他们有一毛钱关系吗？竟然还恬不知耻说刚刚那2000块是他们的不作数。” “我看他们才是别对别人的钱占有欲太强！” 此时的蒋姗目眦欲裂，一听我就是把钱捐了都不给她儿子。 她大喊一声，竟然直接将面前正在沸腾的火锅端起朝我泼了过来。 “二姐！” 一声嘶吼，小妹挡在我面前。 滚烫的红油从她的发梢滴落。 04 看着小妹痛苦地躺在地上，凡事露出皮肤的位置全部在一瞬间变得通红。 只要稍微一动背上的烫伤就扯得她撕心裂肺地惨叫。 “快，快打120！” 我对着卫东大喊道。 卫东也被刚刚那一幕吓到了，反应过来，赶紧掏出手机。 “不准叫！120不要钱啊，过去几公里就有个医院，又不是伤到脚，不能走了叫什么救护车。” 闻言，卫东默默收起手机，搓手看向我。 “二妹，那个，你姐说得挺有道理的，我刷短视频，救护车好像挺贵的。” 我盯着眼前这个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一时间竟觉得有些讽刺。 “你们不叫，我叫！” 我赶紧起身去拿桌上的手机，没曾想蒋姗却快了一步将手机拿走。 “说了不准叫，不准你们花我儿子的钱！” “对！卡里的钱都是我的。”团团也站了出来，走到小妹身边，抬脚重重踩在小妹的肚子上，“小姑姑，你别装了，不过是烫破皮，赶紧站起来自己走去医院！” 看着疼的已经叫不出声的小妹，我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团团推倒在地。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跟碰她一下，我打死你！” 闻言，团团哇地一声哭出声。 蒋姗见状赶忙将人抱进怀里哄。 此时人群中有人拿出电话。 “我来打120！” 不等我说出感谢二字，卫东一个箭步上前抢走那人的手机。 “我看谁敢！”他面露狠色，“这是我们自己家的家事，你们谁要是敢打这个电话，我就报警抓他！” 一时间，人群立刻噤声。 卫东转过身，朝着我和小妹走来。 他强行将小妹从地上拉起来。 “走！你今天就是死，也要自己走去医院再死！” 因为剧烈的拉扯和摩擦，小妹脖子上的泡突然爆开。 浓稠的血水喷涌而出流的身上到处都是。 大块大块的嫩肉没有了皮肤的包裹赤裸裸地露在外面。 “嘶——” 小妹的叫声如同一把钝刀刺在我的心上。 她才18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站起身，抡起隔壁桌的啤酒瓶砸在自己的头上。 如注的血流瞬间模糊我的视线。 一片混乱中，我看见老板不顾卫东和蒋姗的阻拦，拨通120的电话。 ......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鼻腔。 模模糊糊中我慢慢睁开眼。 “小妹！” 我惊恐地喊出声，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 护士正在一旁给我输液。 “护士。”我死死抓住护士的手，“我妹妹呢？” 护士顿了顿，恍然大悟道： “你说那个烫伤的女孩？” 我猛地点头。 “她后背严重烫伤，现在还在做紧急处理。” 不等护士说完，我拔下手里的输液针，跑出了病房。 然而抢救室外。 我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