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壮汉眼熟得很，每月来找我讨债的就是他们。
“该还钱了吧？” 高个儿单刀直入，“别以为躲出去半个月就行，这个月的债再拖就逾期了，到时别怪我们不客气！” 程姨迅速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钱谁还。” “我们跟这女的没啥关系，你们要钱要命找她就行，别伤及无辜…” “听见了吗？冤有头债有主…” 我朝壮汉耸耸肩，“梁正维先生已在半个月前跟我脱离了父女关系，他的债务就跟我没关系了…” “什么？我的债务？” 身后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父亲双手颤抖紧紧盯着我。 “我的债务不是几年前就还清了吗？” “别搞笑了老头，你欠的可是几百万赌债！怎么可能几年就还清？” 矮个儿嗤笑道，“这些年要不是你女儿担起债务，答应分期每个月还一万，还把利息提高，我们早就向法院提请将你列为失信人，查抄你名下所有资产了！” 母亲临前曾嘱托我，要我好好照顾父亲。 他自尊心强，要是被列为失信人估计会活不下去，我从未想过他会裹着浴巾爬上阳台栏杆。 只为冤死我，然后和程芳领证结婚。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这丫头哪来那么多钱给我还债！就靠着她挣的那仨瓜俩枣？” 没等父亲说完，矮个儿便把欠条和还款流水丢到他面前。 面对自己的笔迹，白纸黑字无从抵赖。 男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瘫软在病床上浑身止不住地哆嗦。 “现在还有六十万，既然她不管那就你自己还吧！” “这个月的怎么支付…” 话音未落，程姨便抄起点滴架挥舞着砸了过去。 “你们这是非法催收！居然这么对一个生病的老人，我要报警！” “我要让媒体曝光你们的恶行！” 我有些无奈，跟壮汉对视一眼。 他们也不慌，拉过椅子坐在门口，等到程芳的救兵前后脚赶来。 可警察的话却让女人如坠冰窟。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况且人家是备过案的合法借贷公司，催收过程没有使用暴力，我们也没法介入…” 警察撇撇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我突然开口，起身抚平衣服的褶皱，“您就是上次来我家执法的那位警官吧？” “还有张记者，上回登报帮我父亲脱离关系的就是您对吧？”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我意欲何为。 我扯唇笑了。 “关于我虐待梁正维先生这件事，刚好我有新的证据，二位一起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