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你不能这么空口白凭冤枉人！” 程姨把编织袋往地上一扔，踩扁的饮料瓶子咕噜咕噜滚出来。
“这两年你一分钱工资都没给过我，要不是看你爸可怜我早就跑了…饭都快吃不上要去捡瓶子了，哪还有余钱买这些贵价货！” “本来跟废品站老板已经谈好价了，要不是接到楼下周大娘电话…” 程姨抹了把泪，俯身像收宝贝似的扎好编织袋。 平时多干净体面的人，为了冤枉我也算下足血本。 女警看不过去，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进她手里。 又扭过头来指责我，“你不光虐待你爸，还拖欠保姆工资好几年？让保姆去捡瓶子养你们全家吗？” 我哽了哽。 “不是的您别听她胡说…我每个月都有准时发工资的，还有我爸的生活费…” “证据呢？转账记录呢？” 我心里一咯噔，难怪从前年开始，程姨就提出要我用现金支付报酬。 说什么现金支付好记账，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你拿不出来就是没有！” 女警白了我一眼，又扭头安慰程姨，“这两年辛苦您了阿姨…话说老爷子不是有养老金吗？你们怎么不先拿出来用啊？” “养老金？” 程姨装作惊讶，“我哪能碰到梁老先生的养老金啊！这东西一直都是梁小姐锁着啊！” “老先生求了很多次，她都不肯拿出来…说什么过两年等她爸死了，这些东西就都是她的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警察瞪大双眼，“梁小姐，这就是你不给老先生买衣服，不让他出门花钱的原因吗？” “怕他把养老金花光，你就没钱继承了是吧？” “不是的，发养老金的银行卡一直在我爸那儿，我一分钱也没动…” “如果我真的那么坏，怎么舍得家里一天几十度电？” “因为那根本不是空调，而是暖气！” 程姨的话如晴天霹雳。 在场众人纷纷扭头看我。 没等我解释，女人就快速从我包里翻出了空调遥控器。 “这就是梁小姐所谓的真相！” “为了逼迫老先生交出银行卡密码，她不光把空调设置成只能开暖气，还收走了遥控器。” 警察见状试了试。 空调果然只能出热风。 我百口莫辩，甚至没法解释遥控器为何出现在我包里。 “是你！” 突然想明白一切，我指向女人，“难怪你大热天出门，根本不是为了捡废品，而是转移走我爸的衣服…” “刚刚回家趁我分神，偷偷把遥控器塞进我包里的是不是！” 没等程姨开口，父亲便抄起拐杖打在我背上。 “梁沁，你特么就是个白眼狼！” “这些年要没有阿芳，我早就被你虐待死了！你居然还倒打一耙，往她身上泼脏水？” 男人的突然暴起让我不知所措。 看着他因急怒而猩红的双眼，怎么也没法跟曾经疼爱我的父亲对上号。 想起母亲临终前的嘱托，多年来独自承受的委屈像个笑话。 要是我能狠一点，不必顾忌血脉亲情就好了。 “爸，你这是铁了心要冤死我是吗？就因为我不同意你们俩领证结婚？” 在场民警向我投来惊诧目光。 父亲脸上有些挂不住，“是又如何！” “你那么不孝顺，我找个人照顾下半辈子很过分吗？” “爸！” 我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早跟你说过，程姨看中的只是你的养老金！所以我才替你保管身份证和银行卡…” “等逼走我，她就能为所欲为了…” 话音未落，“啪”地一巴掌我头晕目眩。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既然你如此不孝，那我今天就当着警察的面，登报跟你断绝关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