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捏着匕首的手心全是汗，刚才刺穿那变异医生太阳穴时，墨绿色的体液溅了满胳膊，黏糊糊的跟打翻的芥末酱似的，还带着股过期榴莲的馊味。他盯着眼前穿白大褂的女人，这姐们儿怀里抱着个银箱子，跟抱着祖传玉玺似的，眼神里全是警惕，活像只炸毛的猫。
“你是啥路数？” 陆沉把匕首往身后藏了藏，机械义肢的液压管还在嗡嗡响，刚才硬抗那变异者的撞击，传感器估计又少了几个。这胳膊是前年在任务里废的，军工款改造义肢，平时开个啤酒瓶掰个钢筋啥的不在话下，就是不经撞，跟个娇贵的大小姐似的。
白大褂女人没说话，从箱子侧面摸出个喷雾瓶，对着空气呲了一下。淡蓝色的雾气喷出来，陆沉鼻子一痒，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 这味儿比医院消毒水冲十倍，像是把整瓶 84 灌进了加湿器。
“福尔马林混合酒精，驱丧尸专用。” 女人这才开口，声音挺冷，跟她手里那瓶喷雾似的，“我叫苏晚，病毒研究所的。你呢？胳膊挺别致啊，拼多多买的还是军工特供？”
陆沉差点被气笑。这都啥时候了还搁这儿开玩笑？他指了指便利店亮灯的方向：“陆沉，前特种兵。里面有活人，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回头一看，刚才被他踹倒的变异者居然爬起来了，半边脸都烂没了，露出的牙花子上还挂着块碎肉，正歪歪扭扭往这边挪。
“我去，这玩意儿还带复活甲的？” 陆沉低骂一声，机械义肢突然弹出三根钨钢刺，这是他偷偷改的 “小彩蛋”，平时用来开罐头割绳子，没想到今儿派上用场了。他侧身躲过变异者抓来的爪子，反手一刺扎进对方后颈，跟捅破劣质气球似的，绿糊糊的东西喷得满地都是。
苏晚突然 “咦” 了一声，蹲在地上用镊子夹起块碎肉，对着光瞅了半天：“这病毒变异速度离谱啊，肌肉纤维比数据库里的样本粗了三倍，跟加了特效似的。” 她突然抬头，眼神里带着点兴奋，“你刚才刺的位置是延髓，理论上是丧尸的命门，看来我的推测没毛病。”
“推测你个锤子！” 陆沉拽着她往便利店跑，远处的赤雾里影影绰绰全是晃动的黑影，跟下饺子似的往这边涌，“再磨蹭咱俩就得成它们的下午茶了！”
便利店的玻璃门碎了大半，门口堆着几箱没开封的方便面，上面还压着个变形的购物车，看这架势，之前肯定有人在这儿打过阻击战。陆沉一脚踹开虚掩的门，门铃 “叮咚” 响了一声，跟这末日氛围格格不入，透着股黑色幽默。
“有人吗？” 苏晚喊了一嗓子，回声在空荡荡的店里荡来荡去。货架东倒西歪，零食撒了一地，巧克力在高温下化得跟泥似的，黏在地板上能粘掉鞋底子。最绝的是收银台，计算器还亮着，屏幕上显示 “应收 35.5 元”，估计收银员跑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关机。
“别喊了。” 陆沉指了指货架后面，那里露出半截牛仔裤，裤脚还在微微动。他猫着腰走过去，刚要伸手，突然从底下窜出个脑袋，扎着高马尾，脸上抹得跟花猫似的，手里还攥着根火腿肠，咔嚓咔嚓嚼得正香。
“我去！吓死宝宝了！” 马尾辫女孩把火腿肠往身后藏，瞪着眼看陆沉，“你们是活人？不是那些走路顺拐的玩意儿？”
陆沉被她逗乐了，这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六七岁，胆儿倒挺大。他指了指女孩手里的火腿肠：“存货挺多啊，分点呗？哥这儿快断粮了。”
“想啥呢？” 女孩把火腿肠塞进兜里，拍了拍胸脯，“这是本姑娘冒着生命危险抢的，概不外借！我叫林小雨，这一片的街溜子，你们叫我雨姐就行。” 她突然压低声音，指了指仓库的方向，“里面还有个大叔，刚才被丧尸咬了，不知道还活没活。”
苏晚一听这话，跟打了鸡血似的，拎着箱子就往仓库冲。陆沉赶紧跟上，刚到仓库门口就闻到股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泡面调料包的味道，说不出的诡异。仓库里堆着几箱矿泉水，中间躺着个穿工装的男人，腿肚子上被咬了个血窟窿，血把牛仔裤浸得透透的，跟块吸饱了水的海绵。
“还有气！” 苏晚摸了摸男人的颈动脉，从箱子里翻出绷带和碘伏，动作麻利得不像个搞研究的，倒像个急诊科老护士。她撕开男人的裤子，陆沉看得眼皮直跳 —— 那伤口边缘的皮肤已经发黑，还在微微蠕动，跟有虫子在底下爬似的。
“没救了。” 陆沉往后退了半步，机械义肢的传感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这感染速度，比坐火箭还快。”
男人突然呻吟了一声，眼睛睁开条缝，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嗬嗬作响。林小雨吓得躲到陆沉身后，抱着他的胳膊瑟瑟发抖：“他…… 他这是要变异了？跟游戏里似的，倒计时开始？”
苏晚没说话，从箱子里拿出个针管，吸了半管透明液体，对着男人的胳膊就扎了下去。陆沉刚想阻止，就见男人抽搐了两下，原本发黑的皮肤居然慢慢褪了点颜色，虽然还是吓人，但那股蠕动的劲儿停了。
“初代抗体，管不了多久，但能争取点时间。” 苏晚把针管扔回箱子，额头上全是汗，“他被那种新型变异体咬了，普通血清没用。”
“新型变异体？” 陆沉皱眉，他刚才在医院砍翻的那些，也就是走得慢点，咬人力道大点，没见有啥特殊技能啊。
林小雨突然插话：“你们说的是不是那种跑得跟博尔特似的？前腿着地，后腿蹬得飞快，跟个大蜘蛛似的？我早上亲眼看见它追着辆电动车跑，那速度，外卖小哥见了都得喊祖宗！”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了：“掠食型变异体，病毒在它体内完成了二次突变，肌肉密度是普通丧尸的五倍，还他妈会团队协作，简直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收拾人类的。” 她突然拍了下大腿，“坏了！刚才那喷雾可能把它们引过来了！”
话音刚落，便利店的玻璃门 “哗啦” 一声碎了，一只长满黑毛的爪子伸了进来，指甲跟镰刀似的，在地板上划出三道深沟。紧接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 这玩意儿长得跟脱毛的猩猩似的，背弓得像个问号，眼睛是浑浊的黄色，嘴巴裂到耳根，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牙，涎水跟瀑布似的往下淌。
“我操！这不就是那大蜘蛛吗！” 林小雨尖叫着爬上货架，抓起包薯片就往那玩意儿脸上砸。薯片袋在半空炸开，番茄味的粉末撒了那变异体一脸，它愣了一下，好像在琢磨这玩意儿能不能吃，接着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跟指甲刮玻璃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
陆沉拽起苏晚往仓库跑，顺手把旁边的货架推了过去。方便面、罐头、卫生巾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正好挡住了变异体的路。他刚把仓库门关上，就听到外面传来 “哐哐” 的撞击声，整面墙都在晃，货架上的矿泉水瓶滚下来，砸在地上跟放鞭炮似的。
“这破门撑不了三分钟！” 陆沉摸索着找家伙，手指碰到个冰凉的东西，摸起来像根钢管，掂了掂分量，还挺沉，“苏晚，你那箱子里有啥硬通货没？炸药手榴弹啥的，实在不行烟花也行啊，给它来个开门红！”
苏晚翻箱子的手一顿，从里面掏出个造型奇特的瓶子，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液体，还冒着泡泡：“硝化甘油混合病毒样本，威力堪比半个手雷，就是不太稳定，跟个脾气暴躁的醉汉似的，碰一下就炸。”
林小雨从货架顶上探出头：“仓库后面有个通风管道！我昨天躲猫猫发现的，能通到隔壁商场的停车场！就是有点小，估计得爬着走。”
陆沉一听这话，跟看到救星似的，抄起钢管就往仓库后墙砸。这墙是空心的，几下就砸出个窟窿，露出里面布满灰尘的通风管。他刚想把格栅卸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 一声，仓库门被撞开了，那只掠食型变异体钻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只，三只排着队，跟逛菜市场似的。
“你们先走！我断后！” 陆沉把苏晚往通风口推，自己抡起钢管就冲了上去。第一下砸在变异体的背上，跟砸在钢板上似的，震得他虎口发麻。那玩意儿吃痛，转过身张开大嘴就咬，一股浓烈的腐臭味喷过来，陆沉差点当场 yue 出来。
苏晚手脚麻利地把林小雨塞进通风管，自己刚要爬进去，回头一看，陆沉被两只变异体夹在中间，左胳膊的机械义肢被其中一只死死咬住，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他手里的钢管掉在地上，正用右手去摸腰间的匕首，可另一只变异体已经扑到他眼前，那口黄牙离他的脸就差两寸。
“接好！” 苏晚抓起那瓶硝化甘油就扔了过去，正好砸在咬着机械义肢的变异体头上。陆沉眼睛一亮，猛地按下机械义肢上的应急按钮，掌心弹出根电弧发生器，“滋啦” 一声，蓝色的电流顺着变异体的身体就窜了过去。
那玩意儿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松开嘴连连后退。它头上的瓶子被电流一激，开始滋滋冒泡，苏晚吓得赶紧钻进通风管，冲陆沉吼道：“快跑！要炸了！”
陆沉也不含糊，一个懒驴打滚躲开扑过来的变异体，手脚并用地爬进通风管。刚把身体缩进去，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整个通风管剧烈摇晃，跟坐过山车似的，热浪夹杂着碎片从后面涌过来，燎得他后颈的头发都焦了。
通风管里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彼此的喘气声和爬动时布料摩擦的沙沙声。陆沉的机械义肢刚才被那变异体咬了个豁口，液压油滴滴答答往下掉，在管道壁上留下一串油迹。他摸了摸口袋，摸到个打火机，还是上次跟战友聚餐时顺的，没想到今儿派上用场了。
“借个火。” 陆沉把打火机递给前面的苏晚，“照照路，别一会儿爬着爬着掉下去了，那可就成了老鼠的下酒菜。”
苏晚打着打火机，昏黄的火苗照亮了前面的路。这管道比想象中长，还拐了好几个弯，时不时有灰尘从顶上掉下来，迷得人睁不开眼。林小雨在最前面，跟只灵活的猴子似的，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后还背着个胖娃娃……”
“我说雨姐，你心咋这么大呢？” 陆沉喘着粗气，机械义肢在管道壁上刮出刺耳的声音，“刚从丧尸嘴里逃出来，还有心情唱歌？”
“不然咋办？哭爹喊娘？” 林小雨回头翻了个白眼，火光照得她脸上的泥点子忽明忽暗，“我妈说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实在顶不住了，躺平任锤也比瞎叫唤强。”
苏晚突然停下了：“前面有光。” 她把打火机灭了，往前爬了两米，果然看到管道尽头有光亮透进来，还夹杂着汽车鸣笛的声音。这声儿在末世里听着，比演唱会现场还让人激动。
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通风管，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周围停着十几辆车，有辆宝马的车门还开着，钥匙居然还插在上面，就是车胎瘪了，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远处传来隐约的争吵声，还有玻璃破碎的脆响。
“有人！” 陆沉示意两人蹲下，机械义肢的听觉模块调到最大，能听到有人在喊：“那箱子肯定有好东西！抢过来！”“别碰！那女的喷东西了！”
苏晚赶紧摸了摸怀里的箱子，脸色发白：“是我的人！不对，是之前研究所的安保，他们也逃出来了！” 她刚想站起来，就被陆沉按住了。
“等等，不对劲。” 陆沉指了指那边晃动的人影，“他们后面跟着东西，不止一个。”
果然，没过几秒，就听到一阵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骨头断裂的脆响。有个黑影从车后面滚了出来，定睛一看，是个穿着安保制服的男人，他的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怀里还抱着个对讲机，嘴里喊着：“重甲尸！是重甲尸！请求支援！请求……” 话没说完，就被一只穿着防刺服的大手抓住脑袋，“咔嚓” 一声，跟捏碎个西瓜似的。
陆沉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儿比掠食型还吓人，浑身裹着层厚厚的角质层，跟穿了件天然防弹衣似的，子弹估计都打不穿。它手里还拎着根钢筋，跟拎着根面条似的，正慢悠悠地走向剩下的安保人员，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颤一下。
“这是啥玩意儿？移动堡垒？” 林小雨吓得声音都变了，“这玩意儿也能变异出来？病毒是开了金手指吧！”
苏晚的脸色比纸还白，嘴唇哆嗦着：“是安保部的李队…… 他注射过强化血清，没想到连他也……” 她突然抓住陆沉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他的弱点在眼睛！血清让他的角膜变得透明，那里是唯一的突破口！”
陆沉没说话，眼睛死死盯着那重甲尸。这玩意儿虽然看着笨重，但动作不慢，一钢筋就把辆面包车砸扁了，跟捏扁个易拉罐似的。剩下那几个安保人员根本不够看，没一会儿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停车场里只剩下重甲尸沉重的呼吸声。
“现在咋办？” 林小雨咽了口唾沫，“这玩意儿跟个坦克似的，咱们仨上去，不够它塞牙缝的。”
陆沉突然指了指角落里的油罐车：“看到那玩意儿没？满油的，跟个移动炸弹似的。” 他又指了指旁边的消防栓，“再加上那个，咱们给它整个大场面。”
苏晚眼睛一亮：“你想引爆炸罐？可怎么让它过去？”
陆沉拍了拍怀里的匕首，又指了指自己的机械义肢：“简单，我去撩它，你们俩去弄消防栓，把水往油罐车那边引。这玩意儿不是怕火吗？正好给它洗个热水澡。”
林小雨赶紧拉住他：“你疯了？那可是重甲尸！你这胳膊再硬，也经不住它一钢筋啊！这不是去撩，这是去送人头！”
“放心，哥当年在部队，外号‘活体诱饵’，专业撩敌人三十年。” 陆沉拍掉她的手，从地上捡起根钢管，“你们抓紧时间，我最多能撑三分钟。” 说完，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喂！那穿盔甲的傻大个！看这儿！”
重甲尸果然转过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陆沉，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跟闷雷似的。陆沉心里发毛，但脸上还得装出不屑的样子，冲它比划了个国际通用手势，然后转身就跑，专挑车多的地方钻。
重甲尸跟被点燃的炮仗似的，嗷嗷叫着就追了上来。陆沉听着身后 “哐哐” 的撞击声，心里把苏晚和林小雨骂了八百遍 —— 这俩姑奶奶咋还没动静？再不来，自己就得成肉饼了！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 “哗啦” 一声，一道水柱从侧面喷了过来，正好浇在重甲尸身上。陆沉趁机躲到辆卡车后面，探出头一看，林小雨正抱着消防栓的水枪，跟玩滋水枪似的，水柱喷得又高又远。苏晚则拿着个打火机，蹲在油罐车旁边，手里还捏着根布条，不知道在忙活啥。
“傻大个！这边！” 林小雨一边喷水一边喊，还冲重甲尸做鬼脸，“来追我啊！你个笨猪！跑这么慢，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