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可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跟小雅有什么关系?当年把她送过去,不就是......”
“就是为了还这个人情债!”我爸打断她,“你以为李婶凭什么白白养她这么多年?那不是恩情,那是看着咱们有把柄在她手上!现在,就是咱们还债的时候!”
“用小雅的命去还?”
“不然用你儿子的命去还吗!”我爸的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死死压下,“这件事没得商量。
她要么去顶罪,要么我们就把她绑着送去李家,让他们自己处置!我周建国的香火,决不能断!”门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门外的那些话,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上。
原来是这样。
我不是被忽视的女儿,我只是一件从一开始就被明码标价,用来抵债的物品。所谓的寄养,所谓的恩情,全都是包裹着这笔肮脏交易的糖纸。怪不得,他们能那么理所当然地让我去牺牲。
因为在他们眼里,我的人生,本来就是一笔早就该偿还的债务。眼泪滚下来,烫得吓人,我的心却冷得像块铁。
被囚禁的第三天,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至亲之人的审判”。
白天,门锁着。
晚上12点,门会准时打开,家人轮番对我进行“审判”。此刻,我爸拖了把椅子依旧坐在门口,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周静雅,你想清楚了吗?”
我靠在墙角,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弹了弹烟灰,继续说:“你一个女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要嫁人?为了家牺牲是福分,你闹成这样,是存心让我们周家断子绝孙!”
听着这些话,心里只觉得可笑。
“爸,你说够了吗?”我的声音很轻。
他愣住,随即暴怒,椅子被他撞得咣当一响:“你还敢顶嘴?”
“我只是问你说够了没有。”
我抬起头看着他,“如果说够了,就让我妈进来吧。反正今晚的戏码,我已经猜到了。”他的脸瞬间涨红,手指着我颤抖着,摔门而去。
果然,不出十分钟,我妈王就端着一碗面条走了进来。
“小雅,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她把面条刚放在我面前,眼泪开始往下掉。
“你不吃不喝是想逼死妈吗?”
她的声音哽咽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妈求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你弟弟,他可是我们家唯一的根,前程不能毁啊。”
“妈,那我呢?我的前程就可以毁了吗?”
她愣住了,随即哭得更凶:“你是姐姐,照顾弟弟不是应该的吗?”
“照顾弟弟是应该的,那谁来照顾我呢?”
“妈照顾你啊,从小到大,妈哪里亏待过你?”
“从小到大?”我的声音突然拔高,“从小到大我在哪里长大的?在李婶家!妈你照顾过我什么?”
她的哭声戛然而止,脸色变得苍白。
我转身走回墙角,背对着她。
她哭着求了半天,见我不为所动,最终端着面条离开了。
最后,我第继续出场,他还未进门,离老远就开始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