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室之内。
轩辕明懒洋洋地斜靠在行军床叠起的被褥上,后背新生的皮肤在特制药膏作用下传来舒适的微凉。
夏禾坐在床边的小凳上,正用小叉子叉起一块切得大小刚好的水果,小心翼翼地递到他嘴边。
他张嘴接住,清甜的汁水在口中化开,眼睛舒服地眯了起来,像只被顺毛的大猫。
阳光透过隔离室顶部特殊材质的天窗,滤成柔和的光斑,落在夏禾专注的侧脸上,粉色的发丝泛着微光。
如果忽略掉他耳边手机里面那充满市井味的絮叨声的话,他简直就像活在美梦之中。
他耳边的手机里,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母亲高亢而充满活力的声音:
“……哎呀,小明啊,你就放心吧!那仓库可气派了,就在市郊新区,环境好得很!我和你爸一人一个独立的小办公室,还有空调!”
“活儿也轻松,就是看看监控,登记一下进出车辆,闲得很!赵老板说了,这活儿干到退休都没问题,福利待遇比我们原来那破厂好十倍不止!……”
轩辕明一边嚼着苹果,一边含糊地“嗯嗯”应着,眼神却飘向夏禾,做了个“又开始了”的无奈口型。
夏禾抿嘴轻笑,蓝眸里漾着温暖的笑意,又叉起一块蜜瓜。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带着无比的郑重:
“所以啊,儿子!你可千万要好好干!听赵老板的话,人家可是大人物!咱家以后可就指着你了!”
“你那工作不是保密吗?妈懂!以后没啥要紧事,咱就少联系,省得给你添麻烦!……”
“哎!你这说的什么话!”
父亲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点不服气。
“打个电话能有什么麻烦?咱又不聊他那工作的事儿!儿子,别听你妈瞎说……”
“你闭嘴!”
母亲立刻截断父亲的话头,语气斩钉截铁:
“赵老板交代得清清楚楚!要绝对保密!你懂什么?儿子好不容易找了个金饭碗,不能让你这张破嘴给搅黄了!”
“……明明啊,别理你爸,他就一老糊涂!你安心工作啊……”
母亲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和神秘:
“啊,对了!赵老板给我们开的这个数……”
轩辕明精神一振,下意识追问:
“多少?”
“呃……”
母亲的声音卡住了,似乎在经历激烈的思想斗争,几次欲言又止:
“……这个……啧……赵老板说了,这个……不能具体说……反正……反正就是……很多很多!特别多!哎呀,反正够我和你爸下半辈子舒舒服服,还能给你攒老婆本了!”
最终还是没敢透露具体数字,但语气里的激动和满足几乎要溢出听筒。
轩辕明撇了撇嘴,心里暗暗吐槽:
他父母他清楚,这种态度,最少也是给他父母开了年薪几十万的“仓库管理员”。
谁家的仓库管理员能开到这个数啊!
简直比我这个苦哈哈工资高了不知多少倍!
公司员工,起薪才八千,虽然比起他之前的生活费多了好几倍,但是跟他父母对比起来,简直……
他父母真是掉钱眼里了,一个电话就被“糖衣炮弹”收买得服服帖帖的。
他想起自己那点可怜的公司底薪,顿感心里不平衡。
“行了行了,不说了!隔壁王阿姨她们三缺一等我打麻将呢!挂了啊!记住,好好干!听赵老板话!”
母亲风风火火地交代完最后一句,不等轩辕明回应,电话里就只剩下忙音。
轩辕明拿下手机,看着黑掉的屏幕,一脸哭笑不得:
“这就挂了?麻将比儿子重要?”
他倒不是真的嫌弃母亲,她这么多年都是这种态度,主要是夏禾在旁边……
总归是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
夏禾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又递过来一块水果。
轩辕明嚼着水果,眼神有些放空,思绪飘回了昨天打电话回家的场景——
同样是在这间隔离室里,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他权衡了许久,找了一个合理的方式,告诉父母自己决定不继续学业了,加入了一家“特殊”的快递公司。
电话那头瞬间炸了锅。
父亲暴怒的吼声几乎要震破听筒:
“什么?!不读书了?!去送快递?!轩辕明!你脑子被驴踢了?什么狗屁快递公司能比读书有前途?!马上给我滚去念书!”
母亲带着哭腔,语无伦次:
“明明啊!你是不是被人骗了啊?什么快递公司能比大学好啊?妈求你了,回来把书读完吧!寒窗苦读十几年,不能就这么放弃啊!……”
那时的解释苍白无力,父母的愤怒和担忧排山倒海一样压过来。
他几乎是狼狈地结束了通话,充满了对父母的愧疚和对未来的迷茫。
父母这番前倨后恭的表现,轩辕明倒不觉得好笑,而是一种——对赵方旭深深的敬佩!
“赵老板”不是赵方旭,还能是谁?!
一个电话就把他父母拿捏了,而且还把他父母和公司绑在一条船上!
日后的情况,他简直不敢想——赵方旭几乎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赵董已经完全把自己拿捏了:以后自己有什么地方让他不满意,只需要稍微跟母亲透露几句……
他坚信——他父母的唾沫能把他淹了!
轩辕明对着夏禾摊手,语气带着点自嘲:
“就昨天,还恨不得打断我的腿把我拖回去念书呢。结果赵总一个电话,几叠钞票砸过去,立马就变成‘好好干,别丢工作’、‘没事别联系’了。这反差,啧啧……”
他摇摇头,总结道:
“赵董这人啊……手段是真厉害。给我爸妈灌的这迷魂汤,效果拔群!估计现在在他们心里,赵老板才是亲儿子,我就是个给他们领金饭碗的工具人。”
夏禾看着他无奈的表情,轻声安慰道:
“赵董事长也是好心……这下子叔叔阿姨不仅安全有了保障,生活也安稳富足了,这不是挺好吗?你也该放心了。”
轩辕明点了点头,默认了夏禾的话。父母的安全和无忧确实是他心底最大的石头之一。
虽然说赵总用他父母把他拿捏住了,但与此同时,自己父母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了。
不会出现像原著中王也那种因为家人被跟踪而焦头烂额的情况。
这下……心底最大的石头也落地了!
然而,他脑海中突然闪过母亲刚才那句“攒老婆本”,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得寸进尺”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
他转过头,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无奈或吐槽,而是变得直勾勾地望进夏禾碧蓝的眸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缓:
“他们刚刚说要为我攒什么老婆本……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更加灼热:
“等我下次和他们见面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那他们辛辛苦苦准备的钱,岂不是……都用不着了?”
这近乎直白的暗示如同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轩辕明还能和谁结婚嘛!
夏禾猝不及防,粉色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那张精致的小脸“唰”地一下,从耳根到脖颈迅速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绯红,比最娇艳的玫瑰还要明艳。
碧蓝的眼眸里瞬间盈满了羞涩、慌乱和一丝难以置信的甜蜜,她完全不敢对上轩辕明那过于炽热的目光,心脏像揣了只小兔子般狂跳不止。
“你……你胡说什么呢!”
她又羞又急,声音都带上了点微颤,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盘子里最大的一块蜜瓜,看也不看就精准地塞进了轩辕明还在坏笑的嘴里。
“吃你的水果!堵……堵住你的嘴!不许乱说话!”
甜瓜的清甜瞬间在轩辕明口中爆开,他看着夏禾羞得快要冒烟的可爱模样,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他顺从地大口嚼着水果,含糊不清地发出满足的哼哼,那眼神分明在说——堵得住嘴,可堵不住我想说的话。
夏禾被他看得更加羞窘,碧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带着娇嗔的意味:
“哼!还笑!再笑……再笑就不给你吃了!”
可那“威胁”听起来软绵绵的,毫无力道,反而更像撒娇。
小小的隔离室里,空气仿佛都变成了粉红色,充满了少年人大胆的心意和少女无处安放的羞涩。
之前的轻松调侃,在这一刻悄然发酵,酿成了更加醉人的氛围。
轩辕明得意地享受着“胜利的果实”,而夏禾故作镇定,拿起赵方旭送的净心神咒入门篇翻看起来。
只是她脸上地羞色,和嘴角那抹压不下去的弧度,泄露了她心底最真实的悸动。
夏禾只觉得躁动非常,昨日颇有效果的咒文却对她此刻的心境没有效果。
奇怪……这净心神咒……怎么突然没有效果了?!
……………
就在轩辕明和夏禾在隔离室内享受着难得的温情时,千里之外,有些人却身处水深火热。
某处阴冷潮湿的地下据点。
摇曳的油灯将斑驳的光影投射在粗糙的石壁上,空气中弥漫着陈年血腥味和劣质的烟草味。
这个全性众多藏匿点之一,此刻却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死寂中。
沉重的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沈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复往日的从容与阴冷。
他身上的普通夹克沾满了灰尘和不明污渍,眼镜的一边镜片出现了细微裂痕,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丝……狼狈。
他如同一条被打断脊梁的毒蛇,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据点中央,两张破旧的木椅上,雷烟炮高宁和穿肠毒窦梅早已等候多时。
高宁肥胖的身体陷在椅子里,明明手臂上缠的绷带还没有卸,双手却露了出来抓着一串佛珠。
他脸上惯常的看起来“悲天悯人”的笑容消失不见了,此刻只剩下冰冷的阴鸷。
窦梅则依旧是一副被生活压垮的愁苦妇人模样,只是眼神深处,除了惯有的哀愁,更多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惊悸。
“哟,这不是我们的‘祸根苗’吗?”
高宁捻动着油亮的佛珠,表情扭曲着,透出毫不掩饰的讥诮。
“舍得回来了?听说你那些精心调教,视若珍宝的‘客户’们……在废弃工厂开了场盛大的‘篝火晚会’,把自己都烧成灰了?啧啧啧,真是壮烈啊!”
窦梅则深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
“沈冲啊……早劝过你的。那轩辕明,是能按常理揣度的吗?荒原上那一刀……斩的可是丁嶋安!连‘豪杰’都差点栽了,你那些乌合之众,冲上去不是添柴火是什么?贪心不足……现在好了,辛苦积攒多年的‘本金’,一朝尽丧。”
她的语气看似忧心忡忡,实则充满了“不听劝”的无奈和对自身“避险”选择的庆幸。
沈冲的脸色瞬间铁青,仿佛被当众抽了一耳光。
他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怨毒和恰似赌徒输光后特有的偏执和疯狂,厉声道:
“闭嘴!你们懂什么?!我的判断一点没错!那小子斩伤丁嶋安绝对是意外!是透支了所有潜能、甚至可能是同归于尽的搏命一击!”
“工厂里,他虚弱得连站都勉强!若非如此,我的‘客户’们怎么可能把他逼到绝境?”
“若非他最后狗急跳墙,引爆油罐想拉我们垫背,他连同他身上那惊天动地的秘密——来自武圣的无上传承!早就被我收入囊中了!这是值得的赌注!”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要说服眼前这两个“胆小鬼”,更要说服自己那颗不甘的赌徒之心:
“那种爆炸!你们没亲眼看见!整个工厂核心都化作了熔炉!他轩辕明一个重伤垂死之人,加上夏禾那个拖油瓶,怎么可能活下来?他们必定尸骨无存,灰飞烟灭了!”
“坏消息是,夏禾死了,我们预订的‘酒色财气’组合暂时组不齐了。但好消息是——轩辕明这个心腹大患,彻底除掉了!我们少了一个生死仇敌!”
沈冲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胜利”宣言,试图用轩辕明的“死亡”来掩盖自己惨重的损失和判断失误。
“哼!”
高宁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肥胖的身体因激动而前倾,牵动手臂的伤口,疼得他倒吸冷气,脸上伪装的悲悯彻底碎裂,只剩下深切的恐惧和忌惮。
“沈冲,你太自负了!你没挨过他那刀!你根本不懂!”
高宁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那根本不是人的力量!那是……神罚!是天威!”
“一刀重伤丁嶋安之后,他居然还能在你的围攻下杀穿三成‘客户’?这正常吗?这像是油尽灯枯的样子吗?”
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冲,充满了后怕:
“我告诉你,轩辕明绝不是你那些可以随意消耗的‘客户’!他会死?我不信!”
“那种爆炸或许能杀死别人,但对他……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这小子太邪门了!他的命,绝对比你要硬,你都没死,他怎么可能会死?!”
高宁急促地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急迫:
“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等他缓过劲来,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趁他现在可能重伤未愈,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我的建议是——立刻!马上!把他轩辕明拥有武圣传承的秘密,还有他重创丁嶋安的事实,向整个异人界公布!”
“尤其是吕家、王家那些对力量如饥似渴,且行事毫无底线的名门大派!借他们的刀,去除了这个祸患!让整个异人界去撕咬他!让他再无藏身之地!”
“高宁!你他妈是被他一刀砍疯了吧?!”
沈冲勃然大怒,指着高宁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
“公布?你疯了?!那种传承一旦暴露,整个异人界都会疯狂!到时候群狼环伺,还有我们什么事?好处全让那些伪君子抢走了!”
“而且,他明明已经死了!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你就是被他吓破了胆!懦夫!”
“懦夫?!”
高宁面色狰狞,语气中带着不尽的后怕:
“沈冲!你没挨过那一刀!你没资格说我懦夫!等你哪天亲身体会过那种灵魂都要被碾碎的恐惧,再来跟我谈胆量!
“我宁愿当个活着的‘懦夫’,也绝不想再面对那个怪物一次!查!必须继续查!查他到底死没死透!”
窦梅全程旁观了二人从简单的争吵上升到人身攻击,仿佛对眼前这一幕早已习惯了。
她对沈冲和高宁都有很深的了解:
高宁出身佛门,大智若愚,在战略判断上非常准确,三人作为组合相处了很久,在一些大的是非判断上,若不听高宁的,下场往往都不会很好。
这次拉夏禾入伙的行动,域画毒和丁嶋安这些人,全是高宁游说过来帮忙的。
刚见到丁嶋安的时候她还吃了一惊,他向来看不起自己这种人物,心高气傲,不屑和自己混在一起。
她也不知道高宁是怎么游说的丁嶋安,不过……从结果上看,丁嶋安除了帮他们挨了一刀之外,没有发挥任何用处!
恰恰相反,为了照顾重伤地丁嶋安,反而牵扯了他们大部分的精力。
沈冲,本来是赌徒出身,长期混迹在各种赌场,充满了赌徒式的精明,有小聪明,但无深谋远虑的大智慧。
他往往在战术的判断上很准——他敢于大胆判断轩辕明那惊天一“刀”只能施展一次。
对于沈冲的判断,她信了九成。
只是当时高宁带着伤,丁嶋安重伤,她必须要照顾,不然,她还真打算远远地跟过去瞅上几眼——
让她直接面对轩辕明,她自然是没有那种胆色,但是躲在沈冲背后观察,她还是做得到的。
假如自己当时真的跟沈冲去……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她也说不好。
至于二人一直在争执的,轩辕明死没死的这件事上,她内心更倾向于沈冲一点。
这种细枝末节的战术判断,沈冲的自然是不会犯错的。
而高宁在这种细节判断上出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再加上……可能真的被恐惧过分影响了吧。
不过……目前的当务之急,依旧是平息争吵,毕竟三人的组合不能散!
“够了!”
一直沉默的窦梅终于开口,声音不大,瞬间让剑拔弩张的两人安静下来。她揉了揉眉心,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吵有什么用?沈冲损失惨重是事实,高宁心有余悸也是事实。但眼下争他死没死,不如做些实际的。”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务实:
“夏禾,那个拥有完美‘色’之异能的女孩,大概率是死在爆炸里了。我们‘四张狂’的组合,缺了一个关键环节。这才是当务之急。”
“与其为一个‘可能’没死的人耗尽心神,不如想想,去哪里物色一个合适的‘替代品’,尽快把‘酒色财气’的阵势重新撑起来。”
“力量,才是我们立足的根本!”
高宁和沈冲闻言,都沉默了。
高宁缓缓坐回椅子,手指神经质地捻着佛珠,眼神闪烁不定,显然并未被说服。
沈冲则阴沉着脸,推了推裂开的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依旧充满了不甘和对英灵传承的贪婪,但窦梅的话确实点中了要害——四张狂的组合必须要组起来!
争吵被窦梅以共同目标暂时压下,但沈冲和高宁在“轩辕明死没死”上依然彼此较着劲。
他们私下打了个赌,赌注是沈冲手上一个潜力极高的新“客户”资源与高宁珍藏多年的一件佛门法器。
随后,他们围绕轩辕明展开了调查。
调查结果似乎一步步印证沈冲的“胜利”:
爆炸案次日,当地电视台新闻滚动播报化工厂事故,初步公布的遇难者名单里,“轩辕明”赫然在列!
后续,他们派人去西北大学外围打探,费尽周折。
学校管理严,全性难深入,可最终还从轩辕明辅导员口中,模糊证实了“死亡证明”的存在。
高宁不死心,坚持查轩辕明家庭——线索竟断在一家孤儿院门口!
轩辕明……竟是孤儿?!
可孤儿院的记录……分明是十几年前的!
什么人能穿越时间造十几年的假?!
看着这些“铁证”,连高宁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因恐惧而偏执,杞人忧天了。
沈冲则彻底笃定自己赢了。
他拍着高宁的肩膀,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嘲讽:
“老高啊老高,我说什么来着?看见没?白纸黑字,板上钉钉!那小子骨头渣子都化灰了!”
“什么武圣传承?哼,可惜是可惜了点,但终究是死物,跟着他进了棺材!”
“以后啊,这异人界,还是咱们的天下!你那宝贝法器,我就笑纳了!下次再有这种‘稳赢’的赌局,记得还找我!”
事实上,若他们早点调查,或许能发现蛛丝马迹。
可惜,他们查得太晚了!
晚到赵方旭有足够的时间,安置轩辕明的父母的同时,帮助轩辕明伪造一份十几年的虚假生活记录!
这份记录,就是专门为了他们而准备的!
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一场差点席卷异人界的风暴,被按下了暂停键。
几年后,高宁会为今日未固执己见而悔恨落泪。
而沈冲,也必将为他的狂言付出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