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王的阴影直到天黑都没散去。苏清月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水果刀转得飞快，刀刃上的电光忽明忽暗，显然还没从下午的惊吓中缓过来。小白趴在她脚边，尾巴有气无力地扫着地面，偶尔抬头看一眼窗外，像是在确认鼠王有没有追过来。
刘文武却在研究那根三阶妖兽骨。他把骨头放在桌上，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翻来覆去地看，骨头表面的金色纹路在光线下流动，像有生命似的。
“这玩意儿怎么吸收？”他用手指敲了敲骨头，发出“咚咚”的闷响，“总不能生啃吧？”
大橘蹲在桌旁，尾巴尖一甩一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骨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它显然觉得“生啃”是个好主意。
“应该是引导灵气，让骨头里的能量慢慢流出来。”苏清月凑过来，学着网上看过的修仙小说情节，“就像……就像用吸管喝饮料？”
刘文武挑眉：“你试过？”
“没……”苏清月脸一红，“我猜的。”
【叮！检测到宿主准备吸收妖兽骨能量，发布修炼任务：成功引导骨内灵气，突破炼气二层。任务奖励：炼气二层进度10%，解锁“基础吐纳法（摆烂版）”——躺着也能高效吸收灵气。】
“看来得试试。”刘文武盘腿坐在地上，把妖兽骨放在腿上，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闭上眼睛，试图“引导灵气”。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除了感觉骨头有点凉，啥反应都没有。
“不行啊。”他睁开眼，揉了揉发麻的腿，“这玩意儿跟石头似的，吸不动。”
大橘不耐烦地“喵”了一声，用爪子拍了拍骨头，像是在说“让我来”。
刘文武没理它，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翻出半瓶没喝完的可乐，往骨头上倒了几滴。
“你干嘛？”苏清月吓了一跳，“用可乐泡骨头？”
“试试呗。”刘文武理直气壮，“万一可乐里的气泡能把灵气‘泡’出来呢？”
神奇的是，可乐滴在骨头上，竟然真的冒起了小气泡，金色的纹路亮了一下，一股微弱的暖流顺着刘文武的腿往上涌！
“有用！”苏清月惊喜地喊道。
【叮！宿主展现出“清奇的修炼天赋”（瞎猫碰上死耗子），骨内灵气开始松动！请继续保持！】
刘文武：“……” 这系统是越来越欠揍了。
他赶紧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那股暖流。暖流顺着经脉慢慢流动，所过之处，像泡在温水里，舒服得让人想哼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炼气一层的进度条在飞速上涨——44%…50%…65%…80%！
“快突破了！”苏清月紧张地盯着他，生怕出什么岔子。
小白也屏住呼吸，守在旁边，警惕地盯着门口。
就在进度条快要满的时候，刘文武突然打了个哆嗦，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股过于庞大的灵气猛地从骨头里涌出来，顺着经脉直冲头顶，疼得他差点叫出声！
“怎么了？”苏清月急忙扶住他。
“太猛了！控制不住！”刘文武额头冒汗，感觉自己像个被充气过头的气球，随时可能炸开。
大橘突然跳上他的腿，用爪子按住妖兽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奇怪的是，它一按，骨内的灵气立刻变得温和起来，像被驯服的野马，顺着刘文武的经脉缓缓流动。
“大橘！”苏清月又惊又喜。
刘文武趁机引导灵气在体内循环一周，最后汇入丹田。
“轰——”
他感觉丹田像是开了朵小花，浑身暖洋洋的，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连视力都清晰了不少，能看清墙角蜘蛛网上的灰尘。
【叮！恭喜宿主突破炼气二层！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基础吐纳法（摆烂版）”已解锁！】
“成了？”刘文武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随手拿起地上的钢管，轻轻一掰，钢管竟然弯了！
“炼气二层这么厉害？”苏清月目瞪口呆，她炼气一层的时候，最多只能让菜刀冒电光，掰钢管想都不敢想。
“可能……我天赋比较高？”刘文武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大橘得意地蹭了蹭他的胳膊，像是在邀功。刘文武摸出刚从超市抢的小鱼干，赏了它半条。
“现在有自保之力了吧？”苏清月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怕那个络腮胡了。”
“勉强吧。”刘文武掂量着弯掉的钢管，“对付炼气三层估计悬，但跑肯定没问题。”
他试着用了一下“基础吐纳法”，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果然，周围的灵气像被磁铁吸引，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上涌，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这才叫修炼啊。”刘文武舒服地叹了口气，“早说躺着能练，我早就突破了。”
苏清月：“……” 别人修炼是苦修，他修炼是度假，这差距也太大了。
深夜，刘文武被一阵窸窣声吵醒。不是老鼠，是人的脚步声，很轻，像在刻意放轻脚步。
他睁开眼，夜视能力让他看清了——王大爷正蹑手蹑脚地往门口走，手里还拿着个布包，不知道装着什么。
“王大爷？”刘文武坐起来，“大半夜的去哪？”
王大爷吓了一跳，布包掉在地上，滚出几个金灿灿的东西——是硬币！还有几张皱巴巴的纸币！
“小、小刘子……”王大爷慌忙把钱捡起来，脸涨得通红，“我、我想去找找我家老头子的存折，藏在老房子的墙缝里，忘了拿……”
刘文武皱眉：“现在去？外面多危险！”
“明天就来不及了！”王大爷急道，“我听刚才那些人说，安全区要收‘人头费’，每人交一百块才能进！我这点钱刚好够我和豆豆……”
刘文武这才明白，王大爷是怕没钱进不了安全区，想连夜去找存折。
“那些人说的安全区不一定是真的。”他劝道，“就算是真的，一百块也太黑了，说不定是骗钱的。”
“可、可不去怎么办啊？”王大爷老泪纵横，“我这把老骨头，留在这儿也是等死……”
苏清月也醒了，看着王大爷手里的钱，心里不是滋味：“要不……我们借点物资给王大爷？”
“借物资不如赚点钱。”刘文武突然笑了，指了指桌角的妖兽骨，“这玩意儿的碎渣，说不定能换钱。”
他拿起妖兽骨，用钢管敲下一小块碎片。碎片落在地上，还在发着淡淡的金光，灵气比普通的变异兽材料浓郁多了。
“这、这能换钱？”王大爷愣住了。
“肯定能。”刘文武把碎片递给王大爷，“明天去那些人可能出现的地方问问，就说这是‘三阶妖兽骨碎片’，能强身健体，换两百块应该没问题。”
苏清月：“……” 他这是把修炼资源当保健品卖？也太老六了！
小白却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既不用冒险去找存折，又能换钱，还不暴露我们有整根骨头！”
王大爷半信半疑地接过碎片，小心翼翼地包进布包里：“真、真能换两百块？”
“放心，卖不出去我收回来。”刘文武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盘算——这碎片里的灵气不多，卖了不心疼，还能试探一下那些“安全区”的底细，一举两得。
王大爷这才放下心，把布包藏回床底，千恩万谢地回床上睡了。
刘文武躺回地上，继续用“摆烂版吐纳法”吸收灵气。炼气二层的进度已经10%了，照这速度，过两天说不定能再进一步。
“你真觉得王大爷能卖掉？”苏清月凑过来，小声问。
“差不多。”刘文武打了个哈欠，“末世里，人人都想变强，这种带灵气的东西，肯定有人抢着要。就算卖不掉，也能知道那些人的底细，不亏。”
苏清月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人虽然爱摆烂，脑子却转得比谁都快。他总能用最省力的方式，解决看似麻烦的问题，还带着点让人哭笑不得的“老六智慧”。
第二天一早，王大爷揣着骨片出门了。刘文武没跟着，继续在家“修炼”——其实就是躺着晒太阳，偶尔指挥大橘和小白清理一下客厅。
中午的时候，王大爷兴冲冲地跑回来了，手里攥着两张崭新的百元大钞，脸都笑成了菊花。
“卖、卖掉了！真卖了两百块！”他激动地说，“是那个络腮胡买的！他说这碎片对修炼有好处，还问我有没有更多的！”
“果然上钩了。”刘文武一点都不意外，“他没逼你问来源？”
“没、没有。”王大爷摇头，“他就说要是还有，愿意用‘安全区名额’换！一个名额换一块这么大的碎片！”
苏清月眼睛一亮：“安全区名额？那我们可以……”
“别想。”刘文武打断她，“名额说不定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肯定有坑。比如让你去当炮灰，或者干最累的活。”
他接过王大爷手里的钱，抽出一张递给苏清月：“这个你拿着，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
又抽出五十块递给王大爷：“这个您留着，剩下的买成吃的，省着点用。”
王大爷感动得说不出话，一个劲地抹眼泪。
小白突然对着窗外低吼一声：“有人来了！是那个络腮胡！”
刘文武走到窗边一看，络腮胡果然带着两个人，站在楼下，正往他们这栋楼看，手里还拿着个喇叭。
“楼上有妖兽骨碎片的朋友听着！”络腮胡的大嗓门响起，“我知道你在这栋楼！我用两个安全区名额，加五百块，换你手里的完整妖兽骨！有意向的赶紧下来谈！”
苏清月紧张起来：“他怎么知道我们有完整的骨头？”
“猜的呗。”刘文武淡定地嗑着瓜子，“卖了碎片，手里很可能有整根，换作是我也会这么想。”
“那我们怎么办？”苏清月握紧水果刀，“下去谈？还是假装不在？”
刘文武笑了，吐出瓜子壳：“当然是……跟他讨价还价。”
他走到窗边，对着楼下喊：“两个名额太少！再加一个！五百块也不够，得加两箱泡面！”
络腮胡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敢跟他讨价还价，随即哈哈大笑：“有种！行！三个名额！五百块加两箱泡面！赶紧下来！”
“先把泡面和钱送上来！”刘文武喊道，“不然免谈！我可不想下去被你们围殴！”
络腮胡的脸色沉了沉，显然被噎得不轻，但还是咬咬牙：“行！你等着！”
苏清月：“……” 他还真敢跟黑帮老大似的人物讨价还价？这老六行为也太危险了！
小白也急了：“人类！他要是把东西送上来，肯定会趁机冲进来抢的！”
“放心，我有办法。”刘文武神秘一笑，从背包里翻出一卷钓鱼线，“等会儿他们把东西放在门口，我们用钓鱼线把东西拉上来，然后告诉他‘骨头卖完了’，气死他。”
苏清月和小白：“……” 这操作，也太损了！
没过多久，楼下传来敲门声，络腮胡的声音响起：“东西放门口了！赶紧出来交易！”
刘文武示意苏清月和小白躲好，自己则走到门口，通过门缝确认外面没人后，用钓鱼线绑住门口的袋子，慢慢往回拉。
袋子很沉，里面果然有两箱泡面，还有一沓钱。
“搞定。”刘文武把袋子拉进来，关上门，对着楼下喊，“不好意思啊！骨头刚才被一只冒红光的泰迪叼走了！你们来晚了！”
楼下的络腮胡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愤怒的咆哮：“你耍我？！给我砸门！把这栋楼拆了也要找到人！”
“快跑！”刘文武扛起泡面箱，对苏清月和王大爷喊道，“从后门楼梯走！去顶楼！”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把络腮胡惹毛了。炼气三层的怒火，可不是鼠潮能挡的。
【叮！宿主展现出“极致的老六行为”（骗完就跑），触发隐藏奖励：炼气二层进度+5%（当前15%），解锁“逃跑专家”被动技能——跑路时速度提升20%！】
刘文武：“……” 这奖励来得太及时了！
他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苏清月，跟着王大爷和小白，往顶楼跑去。身后传来“哐当”的砸门声，络腮胡的怒吼震得楼道都在晃。
“等等！”跑到三楼时，刘文武突然停下，从背包里掏出剩下的妖兽骨碎片，撒在楼梯上，“给他们留点‘惊喜’。”
碎片上的灵气能吸引低阶变异生物，说不定能拖延点时间。
做完这一切，他才继续往上跑，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像脚底抹了油。
苏清月跟在他身后，又气又笑。这人总能在最紧张的时候，干出点让人哭笑不得的事。
顶楼的门没锁，刘文武推开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他走到天台边缘，往下看了一眼，络腮胡已经带着人冲上来了，离顶楼只剩两层！
“没地方跑了！”苏清月急得团团转。
“谁说没地方跑？”刘文武指着天台另一侧的排水管，“从这儿下去，能到隔壁楼的阳台。”
那排水管锈迹斑斑，看起来随时会断，谁敢从这儿爬下去？
苏清月和王大爷都吓得脸发白。
“没时间了！”刘文武把泡面箱推给苏清月，“你先下，我掩护！”
他捡起地上的砖头，对着楼梯口的方向扔了过去，暂时阻挡了一下络腮胡的脚步。
“快！”
苏清月咬咬牙，抱着泡面箱，小心翼翼地抓住排水管，慢慢往下滑。小白紧随其后，灵活得像只猴子。
王大爷也颤颤巍巍地抓着排水管，刘文武在后面扶着他，帮他稳住身形。
就在这时，络腮胡带着人冲上天台，看到他们正在爬排水管，怒吼一声：“想跑？给我砸！”
几块砖头朝着刘文武砸过来！
刘文武猛地往下一跳，双手抓住排水管，借着惯性往下滑，躲过了砖头。
“拜拜了你嘞！”他对着天台上的络腮胡挥挥手，脸上还带着欠揍的笑。
络腮胡气得哇哇大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滑到隔壁楼的阳台，消失在视线里。
刘文武滑到阳台，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幸好炼气二层的身体强度够硬，没摔伤。
“搞定。”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手里的钱和泡面箱，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两箱泡面，五百块，还不用交骨头，血赚。”
苏清月扶着墙喘气，看着他这副得意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刘文武，你真是……太损了！”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带着点暖意。虽然刚经历了一场惊险的“骗局”，还得继续找地方躲，但手里的泡面和钱，还有彼此脸上的笑容，都让人心安。
刘文武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稳。络腮胡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的麻烦只会更多。
但没关系，他现在好歹是炼气二层了，有了点自保之力，再加上点“老六智慧”，总能混下去的。
至于接下来去哪？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看着远处的街道，突然有了个主意。
“要不……我们去超市再‘进货’？”他笑眯眯地说，“听说那家超市的薯片又进新口味了。”
苏清月：“……” 这人真是……摆烂和老六，一个都不耽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