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元素对抗赛还有五天,凌澈的生活变得异常规律:每天清晨去共鸣池练习魔力控制,上午上理论课,下午跟着苏沐瑶学习基础回路,傍晚则和雷炎一起去实战场切磋。
苏沐瑶果然帮了大忙。她找出学院的古籍,发现 “野生觉醒者” 的魔力回路确实与常规不同,更接近 “上古水灵契约者” 的自然流动模式。“你看,” 她指着古籍上的插图,“这里记载,远古的水灵使者不用固定回路,而是通过‘情绪共鸣’引导力量,就像你刚才那样!”
凌澈看着插图上的水纹,与自己掌心的漩涡刻印几乎一模一样。他忽然明白,不是他的力量 “不对”,而是学院的体系早已偏离了水灵魔法的本源。
“但情绪共鸣很不稳定。” 苏沐瑶担忧地说,“古籍里说,情绪失控会导致魔力暴走,甚至反噬自身。”
这正是凌澈最担心的。他想起灵视仪式上沧澜的痛苦,想起黑海潮中失控的力量,每次情绪激动时,体内的力量就像脱缰的野马。
“我该怎么控制情绪?” 他问。
“或许…… 可以试试冥想?” 苏沐瑶递给她一块淡蓝色的水晶,“这是‘静心晶’,能平复情绪,我一直用它辅助修炼。”
凌澈接过水晶,触手冰凉,一股柔和的力量顺着掌心蔓延到全身,烦躁的情绪果然平静了许多。“谢谢你,沐瑶。”
“不客气。” 苏沐瑶脸颊微红,“对了,雷炎说你还没见过‘灵装’?今晚实战场有高年级的灵装展示,我们一起去看吧?”
灵装是水系魔法师的标志性能力,通过魔力具象化形成战斗服饰,不仅能增强魔法威力,还能提供防御。凌澈立刻答应了。
傍晚的实战场格外热闹。高年级学生正在进行模拟对战,其中一个女生的灵装引起了全场欢呼 —— 她的灵装是淡蓝色的长裙,裙摆像海浪一样起伏,背后展开一对由水流组成的翅膀,飞行时洒下晶莹的水珠。
“好漂亮!” 苏沐瑶眼睛发亮,“那是‘浪蝶灵装’,需要极高的魔力控制才能凝聚。”
凌澈却盯着女生的灵装发呆。他体内的沧澜突然躁动起来,脑海里闪过破碎的画面:一个穿着银色灵装的男人,站在黑色的浪潮前,灵装上的水纹像活的一样流动……
“那是…… 守护者的灵装?” 他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苏沐瑶没听清。
“没什么。” 凌澈摇摇头,心里却充满了疑问。为什么沧澜会对灵装产生反应?他的家族,到底掌握着怎样的秘密?
就在这时,盖尔带着一群人走进实战场,看到凌澈,立刻大声喊道:“哟,野生的,来看灵装长见识了?可惜啊,灵装需要稳定的魔力回路才能凝聚,你这种连回路都画不好的家伙,一辈子都别想召唤灵装!”
他的跟班们哄笑起来:
“就是!灵装可是贵族的专利!”
“他能凝聚个水裤衩就不错了!”
凌澈攥紧了拳头,静心晶的力量在抵抗着怒火。他不想惹事,但盖尔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盖尔,你别太过分!” 苏沐瑶挡在凌澈面前,“凌澈只是还没学灵装的知识!”
“没知识?我看是没天赋!” 盖尔走到凌澈面前,故意撞了他一下,“怎么?不敢说话?怕了?”
凌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体内的力量开始翻涌,静心晶的效果正在减弱。他能感觉到,沧澜在他脑海里低吼,像在呼应他的愤怒。
“够了。” 凌澈的声音很冷,“下周的对抗赛,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没天赋的那个。”
盖尔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好!我等着你!到时候我会穿上‘潮汐灵装’,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水系魔法!”
盖尔走后,苏沐瑶担忧地说:“你不该答应他的。盖尔的潮汐灵装已经凝聚到第三阶段,能引发小型海啸,你连灵装都还没凝聚……”
“我知道。” 凌澈看着掌心的水纹刻印,“但我必须赢。” 他不仅要证明自己,还要弄清楚,沧澜的力量,是否能凝聚出属于 “守护者” 的灵装。
回到宿舍后,凌澈翻出养父留下的那个水纹吊坠。吊坠里的湛蓝晶石已经融入他的掌心,只剩下一个空壳。他摩挲着壳上的纹路,突然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月落之时,水映归途”。
“月落之时?” 凌澈看向窗外,今晚正是满月,月落要等到凌晨。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凌晨时分来到共鸣池。月光洒在池面上,波光粼粼。当最后一缕月光消失在海平面时,池底的蓝色晶石突然亮起,在水面上投射出一道光门,光门上的纹路,与吊坠内侧的字完全吻合!
凌澈犹豫了一下,走进光门。里面是一个隐秘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本用鲸皮制成的笔记和一件残破的银色铠甲。
他拿起笔记,上面的字迹正是水语。开篇写着:“吾乃凌渊,第三十七代水灵守护者。当后人看到这笔记时,黑暗潮汐已至,家族或已覆灭……”
凌澈的心跳骤然加速。这是他的先祖!
笔记里记载着震撼的秘密:水灵守护者的力量,来自与 “元素界核心” 的直接连接,而非普通的水灵契约。这种连接能让他们借用元素界的本源之力,凝聚 “源生灵装”,但也因此被黑暗元素视为眼中钉。
三百年前,黑暗元素诱惑了家族的叛徒,泄露了 “源生灵装” 的弱点,导致守护者几乎全灭。凌渊在最后时刻,将守护核心封印在共鸣池下,留下笔记和残破的灵装,等待后裔觉醒。
“源生灵装……” 凌澈看向石台上的铠甲。铠甲虽然残破,但上面的水纹刻印与他掌心的漩涡完全一致,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他伸手触碰铠甲,刹那间,铠甲化作无数蓝色光点,涌入他的体内。凌澈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脑海里响起沧澜清晰的声音:“终于…… 再次合为一体了,守护者。”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银色的灵装正在缓缓凝聚 —— 不是长裙,不是翅膀,而是一套贴身的铠甲,肩甲是波浪的形状,腰甲上镶嵌着蓝色的晶石,背后的披风像流动的水幕,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这才是…… 属于你的灵装。” 沧澜的声音带着欣慰。
凌澈握紧拳头,铠甲上的水纹突然亮起,石室里的积水自动汇聚到他的脚下,形成一个旋转的水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周围的水源建立了前所未有的连接,仿佛抬手就能召唤海啸,覆手就能平息波涛。
“盖尔,对抗赛见。” 凌澈看着灵装的倒影,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不再是那个被嘲笑的 “野生契约者”,他是失落的水灵守护者,是时候让世界记起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