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穿上内门弟子服的第二天，就被管事弟子领着去认住处。内门的院落比外门精致百倍，青石板铺就的小径旁种着灵竹，叶片上凝着的露珠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 —— 竟是蕴含着稀薄灵气的 “灵露”。
“沈师弟，这就是你的院子。” 管事弟子指着最角落的小院，院墙爬满了枯萎的藤蔓，门口的石狮子缺了只耳朵，“本来是周师兄住的，他被禁足后就空出来了，你先凑活着住。”
沈惊鸿 “受宠若惊” 地拱手：“多谢师兄，这里挺好的。” 他故意撞在石狮子上，肩膀 “疼” 得龇牙咧嘴，却在转身时飞快地将指尖沾到的灵露抹在眉骨 —— 灵露入体，瞬间驱散了昨夜修炼残留的滞涩感。
管事弟子嗤笑一声，转身时故意踩断了院门口的灵竹：“这破地方也就配给废物住。”
沈惊鸿看着断裂的竹节里渗出的碧绿色汁液，眼底闪过一丝冷芒。这灵竹汁掺上痒骨草，能让皮肤溃烂发痒，比腐骨水更隐蔽。他 “憨厚” 地捡起竹节：“这竹子挺好看的，小的留着当柴烧。”
回到院子，沈惊鸿刚推开房门，就闻到淡淡的腥气。床板上用朱砂画着个扭曲的符号，墙角堆着些发黑的鸡毛 —— 竟是魔道的 “厌胜术”，能让人修炼时走火入魔。
“周师兄倒是费心了。” 沈惊鸿笑着用脚擦掉符号，将鸡毛扫进灶膛。他从怀里摸出药尘子给的 “辟邪符”，烧成灰混着灵竹汁洒在门槛上，符灰遇腥气顿时冒出白烟，发出滋滋的响声。
收拾妥当后，他往丹房走，路过内门的 “聚灵阵” 时，看见十几个弟子正在盘膝修炼。阵眼处站着个白衣修士，气质清冷，正是内门核心弟子中的佼佼者，炼气八层的 “凌云”。
凌云瞥了沈惊鸿一眼，语气带着疏离：“新来的？不懂规矩？聚灵阵按修为排队，你炼气四层，去最外围待着。”
沈惊鸿 “连连点头”，刚要走到外围，却被个黄衣弟子撞了个趔趄。“废物就是废物，走路都不长眼。” 黄衣弟子正是凌云的跟班，名叫 “黄涛”，炼气六层的修为，此刻正抱着胳膊冷笑。
沈惊鸿 “慌忙” 道歉，怀里的《聚灵丹炼制要诀》掉在地上，正好落在凌云脚边。凌云捡起丹经，指尖划过 “需以千年灵米为引” 的字句，眉头微蹙：“药尘子师尊竟把这个给你了？”
“是老神仙厚爱。” 沈惊鸿低着头，眼角却瞥见黄涛偷偷往他鞋里塞了块尖锐的石子 —— 正是能刺破灵气防护的 “破灵石”。
凌云将丹经还给他，语气缓和了些：“聚灵阵的灵气对你炼聚灵丹有好处，好好利用。” 他转身对黄涛道，“别欺负新来的。”
黄涛悻悻地收回手，待凌云走远，却故意往沈惊鸿身边挤，手肘 “不小心” 撞在他的丹田处。沈惊鸿 “疼” 得弯腰，趁机将鞋里的破灵石捏在指尖，悄悄塞进黄涛的腰带 —— 破灵石遇热会发烫，正好让这小子在修炼时走火入魔。
“师弟没事吧？” 黄涛假惺惺地扶他，眼底却藏着幸灾乐祸。
沈惊鸿 “勉强” 笑：“没事，多谢黄师兄关心。” 他走到最外围的阵脚，盘膝坐下时故意将灵力运转得滞涩不堪，引得周围弟子一阵嗤笑。
但没人注意到，他的指尖正按着阵脚的凹槽，那里刻着与废丹炉相似的上古符文。随着他指尖灵力的注入，原本流向阵眼的灵气竟分出一缕细流，悄无声息地汇入他的经脉 —— 这是他昨夜研究聚灵阵阵图时发现的 “窃灵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截取阵眼灵气。
修炼到午时，黄涛忽然惨叫一声，浑身灵力紊乱，嘴角溢出鲜血。“走火入魔了！” 周围的弟子惊呼着后退，凌云快步上前按住黄涛的丹田，脸色越来越沉：“你带了破灵石？”
黄涛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地瞪着沈惊鸿。沈惊鸿 “惊慌” 摆手：“不是小的！小的连破灵石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指着黄涛的腰带，“师兄您看，那是不是……”
凌云扯下黄涛的腰带，果然发现了那块发烫的破灵石，石面上还沾着灵竹汁 —— 正是沈惊鸿早上洒的。“自己带了邪物还想栽赃？” 凌云将黄涛拖出聚灵阵，“去执法堂领罚！”
沈惊鸿看着黄涛被拖走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低头继续修炼，窃灵术引导的灵气越来越精纯，丹田处的灵力漩涡渐渐凝实，离炼气四层中期又近了一步。
下午去丹房时，药尘子正对着一炉废丹皱眉。“聚灵丹炼了三次都失败了。” 老丹师敲着丹炉，“问题出在火候，你试试。”
沈惊鸿接过蒲扇，按照药尘子教的指法控火。火焰忽明忽暗，将灵米和清灵草的灵气慢慢逼出，炼到第七个时辰，他忽然将一点血参果果核扔进丹炉 —— 果核遇火爆开，金色的汁液瞬间融入丹药，原本灰败的丹气顿时变得莹润。
“成了！” 药尘子眼睛一亮。
三枚淡金色的丹药悬浮在炉口，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 竟是中品聚灵丹！
沈惊鸿刚要取丹，就见月清寒匆匆进来，手里拿着张传讯符：“师尊，内门弟子‘秦昊’在药园闹事，说赵虎偷了他的‘凝神草’。”
沈惊鸿心里一凛，秦昊是内门长老的孙子，炼气七层的修为，向来横行霸道。他 “担忧” 道：“虎哥不是那样的人……”
“去看看就知道了。” 药尘子拄着拐杖往外走，路过沈惊鸿身边时，悄悄塞给他个玉瓶，“里面是‘真言散’，对付嘴硬的人好用。”
药园里，赵虎正被两个弟子按在地上，嘴角带着血。秦昊站在一旁，脚踩着个破碎的药篓，里面的凝神草散落一地：“废物，偷了我的草还敢嘴硬？”
“我没偷！” 赵虎挣扎着怒吼，“是你自己掉的！”
“还敢狡辩？” 秦昊抬脚就要踹，却被沈惊鸿 “不小心” 撞了个趔趄。
“秦师兄息怒！” 沈惊鸿 “惊慌失措” 地挡在赵虎身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秦昊认出他，顿时冷笑：“又是你这废物？怎么，想替他出头？” 他挥手一掌拍来，掌风带着凌厉的灵气，显然没把炼气四层的沈惊鸿放在眼里。
沈惊鸿 “慌忙” 躲闪，怀里的聚灵丹掉在地上，滚到秦昊脚边。秦昊下意识去捡，指尖刚触到丹药，就觉得头晕目眩 —— 沈惊鸿在丹药上抹了点真言散，遇灵力即化。
“说！凝神草是不是你自己掉的？” 沈惊鸿突然厉喝。
秦昊眼神恍惚，竟脱口而出：“是…… 是我故意掉的，想栽赃给这憨货，让他陪我三坛‘醉仙酿’……”
周围的弟子们都愣住了，赵虎更是目瞪口呆。
药尘子拐杖一顿：“秦小子，你可知罪？”
秦昊这才回过神，脸色瞬间惨白：“我…… 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药尘子冷笑，“罚你去守三个月山门，再把凝神草赔给赵虎！”
秦昊悻悻而去，赵虎爬起来，看着沈惊鸿的眼神充满感激：“沈师兄，谢……”
“谢什么，咱们是兄弟。” 沈惊鸿拍掉他身上的泥土，悄悄将一粒聚灵丹塞进他手里，“快服下，别让老神仙担心。”
回到丹房时，月清寒忽然道：“秦昊的祖父明天要去聚灵阵巡查，你小心些。”
沈惊鸿心里了然，这是想借巡查找茬。他 “担忧” 地摸着头：“我…… 我还是不去聚灵阵了吧？”
“不去才会被说心虚。” 月清寒递给她一张阵图，“聚灵阵的‘反灵眼’在西北角落，危急时能让攻击者灵力反噬。”
沈惊鸿接过阵图，心里暖流涌动。这女子总能在关键时刻提点他，虽不知用意，却让他少走了许多弯路。
第二天一早，秦长老果然带着秦昊去了聚灵阵。秦长老扫了眼正在修炼的沈惊鸿，忽然道：“听说你会窃灵术？”
沈惊鸿 “慌忙” 否认：“长老说笑了，小的连聚灵阵都不懂……”
“不懂？” 秦昊冷笑，“那你丹田的灵气为何比同阶弟子精纯？” 他突然出手，一掌拍向沈惊鸿的丹田，掌风阴险，显然想废了他的修为。
沈惊鸿 “惊慌” 躲闪，正好退到西北角落。秦昊的掌力落在反灵眼上，顿时被弹了回来，狠狠砸在自己胸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废物就是废物，连躲都这么狼狈。” 秦长老假装没看见儿子出丑，转身对众弟子道，“以后聚灵阵由秦昊看管，谁不听话，别怪我不客气！”
沈惊鸿看着秦昊怨毒的眼神，心里冷笑。他低头继续修炼，窃灵术悄然运转，将反灵眼逸散的灵气尽数吸收，丹田处的灵力漩涡越来越快，竟在日落时分突破到了炼气四层中期。
夜里，他刚回到院子，就见窗台上放着个黑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株千年灵芝，旁边压着张字条：“秦昊今晚要去你房里‘拜访’。” 字迹清隽，正是月清寒的手笔。
沈惊鸿将灵芝收好，在屋里布了个简单的 “痒痒阵”—— 把痒骨草粉末混着灵露洒在门槛和窗台上，只要有人进来，就会触发阵法，浑身奇痒。
三更时分，果然有黑影翻墙而入，正是秦昊。他手里拿着个陶罐，显然是来泼腐骨水的。刚踏入房门，就觉得脚踝奇痒无比，忍不住抓了起来，越抓越痒，很快就滚在地上惨叫。
“秦师兄？” 沈惊鸿 “惊慌” 点灯，看着满地打滚的秦昊，“您这是怎么了？”
秦昊又疼又痒，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神示意陶罐。沈惊鸿 “好奇” 地打开陶罐，立刻 “大惊失色”：“是腐骨水！师兄您怎么拿这个？”
喊声惊动了巡逻弟子，秦昊被抓个正着，人赃并获，被秦长老罚去面壁思过半年。
处理完秦昊，沈惊鸿盘膝坐下，将那株千年灵芝碾碎，混入聚灵丹中。丹药入口，一股磅礴的灵气瞬间涌遍全身，他运转功法，将灵气一点点压缩、提纯，直到鸡鸣时分，丹田处忽然传来一声轻响，灵力漩涡彻底稳定 —— 他终于巩固了炼气四层中期的修为。
窗外的灵竹在晨风中轻摇，沈惊鸿抚摸着腰间的青冥剑，剑鞘上的符文隐隐发烫。他知道，内门的风波才刚刚开始，但他有信心，无论来多少麻烦，都能一一化解。
因为他是沈惊鸿，那个从地狱爬回来的寂灭剑尊，注定要在这青云宗，掀起更大的风浪。
次日去丹房，药尘子看着他精纯了不少的灵力，满意地点头：“不错，没白费老夫的灵芝。” 他递给沈惊鸿一本丹经，“这是《化灵丹炼制要诀》，能帮你冲击炼气五层，拿去好好学。”
沈惊鸿接过丹经，“感激涕零” 地磕头：“多谢老神仙！”
“好好炼，等你炼出化灵丹，老夫就带你去内门的‘藏经阁’，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 药尘子的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沈惊鸿心里一动，藏经阁里定有上古功法或炼丹秘典。他 “激动” 地说：“小的一定努力！”
月清寒恰好进来送药材，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恭喜你了，沈师弟。”
沈惊鸿 “不好意思” 地笑了笑，心里却在盘算。化灵丹需要的 “冰心草” 只在极寒之地才有，内门的 “寒潭” 或许有，看来得找个机会去一趟了。
他看着药尘子和月清寒的背影，眼神越来越坚定。属于他的传奇，正在一步步续写，而这内门，不过是他踏上巅峰的第一级台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