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捧着《化灵丹炼制要诀》，指尖在 “需以冰心草为引，辅以千年灵芝、寒潭水，炼足九日” 的字句上停顿。窗外的灵竹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他忽然想起月清寒说过的 “寒潭深处有冰蛟守护，其涎水沾过的冰心草，灵性最足”。
“沈师弟，师尊让你去取些寒潭水。” 月清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手里提着个白玉瓶，瓶身刻着避水符，“说是炼化灵丹必须用未被日光照射的晨露潭水。”
沈惊鸿 “受宠若惊” 地接过玉瓶，指尖故意在瓶耳上一蹭，沾到些透明的粉末 —— 正是月清寒昨夜悄悄放在他窗台上的 “避蛟粉”，能让低阶妖兽闻之退避。他 “憨厚” 地笑：“多谢师姐，只是小的听说寒潭有冰蛟……”
“放心，冰蛟每月初三会蛰伏在潭底修炼，今日正好是初三。” 月清寒转身时，袖角扫过沈惊鸿的手腕，留下张折叠的纸条，“秦长老今早去了寒潭方向，你当心些。”
沈惊鸿展开纸条，上面画着寒潭的简易地图，潭心的礁石旁用红笔圈着个小点 —— 正是冰心草最可能生长的地方。他将纸条藏进丹经，往寒潭走时，特意绕到药园找赵虎。
赵虎正蹲在地里侍弄凝神草，看见沈惊鸿，立刻露出憨厚的笑：“沈师兄，你要去寒潭？我跟你一起去，我识得路。”
沈惊鸿看着他胳膊上未消的淤青，知道是秦昊的人打的。他从怀里摸出粒聚灵丹：“你留着巩固修为，我去去就回。” 他故意将药瓶往赵虎手里塞，指尖飞快地在他掌心写了个 “躲” 字 —— 秦长老定然会在寒潭设伏，赵虎跟着只会遭殃。
赵虎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那你当心。”
寒潭位于内门后山的峡谷深处，越靠近潭边，寒气越重。青石板路上结着薄冰，偶尔能看见妖兽留下的爪印，其中一个足有脸盆大，趾间带着蹼 —— 正是冰蛟的足迹。
“沈师弟，这么巧？” 秦长老带着两个执法弟子从树后走出，手里把玩着个青铜网，网眼缠着黑色的丝线，“老夫听说你要找冰心草，特意来帮你一把，这‘缚妖网’能困住冰蛟，你拿去用。”
沈惊鸿 “受宠若惊” 地接过网，刚要道谢，却见网眼的黑丝在寒气中微微蠕动 —— 竟是用 “噬灵虫” 的丝编织的，碰到灵气就会疯狂啃噬，比腐骨水更阴毒。他 “不小心” 将网掉在地上，脚尖 “慌乱” 地碾过，冰面顿时裂开，噬灵虫丝遇寒冻结，脆得一折就断。
“对不住长老！小的笨手笨脚……” 沈惊鸿 “惊慌失措” 地去捡，指尖却在冰面划出淡淡的符文 —— 正是药尘子教的 “冰封诀”，能在危急时冻结三尺内的物体。
秦长老看着碎裂的网，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嘴上却笑道：“无妨，你自己小心便是。” 他转身时，故意撞在沈惊鸿肩膀上，一股阴寒的灵力顺着接触点侵入，试图冻结他的经脉。
沈惊鸿 “疼” 得弯腰，却在低头时将月清寒给的避蛟粉撒在秦长老的靴底。粉末遇寒顿时化作白色雾气，冰蛟对这气味最是敏感，闻到定会发狂。他 “虚弱” 地摆手：“多谢长老关心，小的没事。”
待秦长老走远，沈惊鸿才直起身，运转灵力逼出那股阴寒。丹田处的灵力漩涡微微颤动，竟将寒气炼化了少许 —— 炼气四层中期的修为，已能初步抵御低阶阴毒。
寒潭边的岩石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层，潭水呈墨绿色，冒着丝丝白气，吸入肺里像吞了冰碴子。沈惊鸿按照月清寒给的地图，绕到潭心的礁石旁，果然看见石缝里长着几株碧绿色的草，叶片上凝着菱形的冰晶 —— 正是冰心草！
他刚要伸手去摘，潭水忽然剧烈翻涌，一条水桶粗的冰蛟破水而出，银白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嘴里喷出的寒气瞬间在礁石上结了层冰壳。
“妈呀！” 沈惊鸿 “吓得” 往后缩，脚下一滑，正好撞在礁石上，额头 “磕” 出个血包，鲜血滴在冰心草上，激得草叶剧烈颤动，灵气瞬间浓郁了数倍。
冰蛟闻到血腥味，变得更加狂暴，尾鳍一甩就朝沈惊鸿拍来。沈惊鸿 “慌不择路” 地躲到礁石后，手里紧紧攥着月清寒给的白玉瓶，“慌乱” 中竟将瓶里的避蛟粉全撒进了潭水。
冰蛟闻到粉末的气味，顿时发出痛苦的嘶吼，庞大的身躯在潭里疯狂翻滚，搅得潭水巨浪滔天。沈惊鸿趁乱摘下三株最壮的冰心草，刚要撤退，却见秦长老带着弟子从峡谷口冲出来，手里的缚妖网再次张开，这次的网眼缠着红色的火焰符 —— 竟是想连他带冰蛟一起烧死！
“秦长老！别烧！” 沈惊鸿 “惊慌” 大喊，“冰蛟死了，冰心草就不长了！” 他一边喊，一边将沾了血的冰心草往秦长老那边扔，草叶上的鲜血在半空中化作血雾，正好撞上火焰符，激起漫天火星。
秦长老躲闪不及，被火星燎了胡子，气得怒吼：“废物！给我一起烧！”
就在这时，冰蛟忽然朝秦长老猛冲过去，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撒粉的仇人。秦长老慌忙躲闪，却被冰蛟的尾鳍扫中，撞在岩壁上，疼得龇牙咧嘴。
沈惊鸿 “趁乱” 跳进潭水，借着白玉瓶的避水符潜入水底。潭底的淤泥里藏着些发光的石子，他认出是能聚灵的 “寒月石”，连忙捡了几块塞进怀里。浮出水面时，正好看见冰蛟带着满身火焰符冲进峡谷深处，秦长老的弟子们正手忙脚乱地追赶。
“好险好险。” 沈惊鸿 “惊魂未定” 地爬上岸，将冰心草和寒月石藏进怀里，转身往回走时，发现秦长老的青铜网掉在地上，网兜里还缠着块冰蛟蜕下的鳞片 —— 泛着淡淡的蓝光，竟是炼制防御法器的好材料。
回到丹房，药尘子看着沾血的冰心草，眼睛一亮：“你竟能让冰心草吸收精血灵性？” 他指着草叶上流动的红光，“这比用冰蛟涎水浇灌的效果还好！”
沈惊鸿 “不好意思” 地挠头：“是…… 是被冰蛟追得慌了神，不小心磕破了头……”
药尘子吹着胡子骂了句 “歪打正着”，却从怀里摸出个黑色的鼎炉：“这是‘玄冰鼎’，炼化灵丹用它，能省一半时辰。” 他转身往外走，拐杖在沈惊鸿脚边敲了敲，“夜里炼到第七日，往鼎里加三滴你的血，丹药能成上品。”
月清寒不知何时站在药架后，正用玉杵碾着寒潭水凝结的冰块。待药尘子走远，她才开口：“秦长老的胡子被燎了半寸，现在正在执法堂哭着要宗主做主呢。”
沈惊鸿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女子越来越有趣。他 “憨厚” 地笑：“都是冰蛟不懂事，跟秦长老闹着玩呢。”
接下来的九日，沈惊鸿寸步不离玄冰鼎。白日里用寒潭水和冰心草淬炼药引，夜里就着鼎炉的寒气修炼，怀里的寒月石散发着淡淡的灵光，让他的灵力越发精纯。
第七日深夜，当他按照药尘子的吩咐，将指尖的血滴进鼎炉时，三株冰心草忽然化作三道绿光，与血珠融为一体，在鼎中凝成一个小小的血色漩涡。
“成了！” 月清寒低呼一声，她一直守在丹房外护法，此刻眼底的惊喜毫不掩饰。
鼎炉中飘出沁人心脾的清香，五枚赤金色的丹药悬浮在半空，表面流转着淡淡的血纹 —— 竟是上品化灵丹！丹药刚一成形，就引得周围的灵气剧烈波动，沈惊鸿丹田处的灵力漩涡瞬间加速，竟在丹药入腹的刹那，冲破了炼气四层中期的壁垒！
“炼气四层后期！” 药尘子不知何时进来的，看着沈惊鸿身上暴涨的气息，捋着胡须的手微微颤抖，“好小子，老夫没看错你！”
沈惊鸿感受着体内奔腾的灵力，知道离炼气五层只有一步之遥。他 “感激涕零” 地磕头：“都是老神仙教得好！”
就在这时，执法堂的弟子再次传来消息：秦长老状告沈惊鸿 “勾结妖兽，意图谋害长老”，请宗主亲自来丹房查验。
“来得正好。” 药尘子冷哼一声，指着玄冰鼎里的化灵丹，“让宗主也开开眼，看看我药尘子的弟子是什么成色！”
沈惊鸿看着门口越来越近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从怀里摸出冰蛟鳞片，假装不小心掉在地上，鳞片在月光下泛着蓝光，正好被走进来的宗主看见。
“这是…… 冰蛟鳞片？” 宗主捡起鳞片，眼神里带着惊讶，“你竟能从冰蛟身上取到鳞片？”
秦长老立刻喊道：“他是勾结冰蛟！这鳞片是冰蛟给他的信物！”
沈惊鸿 “委屈” 地拿出冰心草：“宗主明鉴！小的只是去采草，被冰蛟追赶时不小心捡到的。秦长老想用火符烧冰蛟，才被追得狼狈……” 他指着鳞片边缘的焦痕，“您看，这还有火符烧过的印子呢。”
宗主看着焦痕，又看看秦长老燎了一半的胡子，顿时明白了大半。他将鳞片递给药尘子：“药老，这鳞片炼制成护心镜，正好给沈师侄防身。”
药尘子接过鳞片，哈哈大笑：“多谢宗主！”
秦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却被宗主冷冷瞪了一眼：“无事生非，罚你去抄一百遍门规！”
看着秦长老灰溜溜离去的背影，沈惊鸿心里冷笑。这趟寒潭之行不仅得了冰心草，还让秦长老彻底失了宗主的信任，可谓一举两得。
夜里，沈惊鸿盘膝坐在玄冰鼎旁，服下一粒化灵丹。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磅礴的灵力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阻塞的脉络瞬间畅通。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漩涡越来越快，离炼气五层只有一步之遥。
月清寒不知何时站在窗外，看着他修炼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从怀里摸出个锦囊，轻轻放在窗台上，转身离去时，裙角扫过灵竹，带起的露珠落在锦囊上，泛着淡淡的蓝光。
沈惊鸿睁开眼，拿起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是张藏经阁的地图，标注着 “三楼东侧有上古剑谱” 的字样。他抬头看向月清寒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女子，到底是敌是友？
第二天一早，药尘子就带着沈惊鸿去了藏经阁。阁楼的木门上刻着古老的符文，推开时发出 “嘎吱” 的声响，灰尘在阳光中飞舞，带着岁月的气息。
“三楼的书，需用贡献点兑换，你这点微末功劳，只能在一楼待着。” 守阁的老修士瞥了沈惊鸿一眼，语气带着不屑。
药尘子拐杖一顿：“老夫的面子，换一本《基础剑法》总够吧？”
老修士悻悻地递过一本泛黄的剑谱，沈惊鸿接过时故意手抖，剑谱掉在地上，露出夹在里面的半张地图 —— 正是月清寒标注的三楼路线。他 “慌忙” 捡起，指尖飞快地将地图拓印在掌心，“对不住老神仙！小的笨手笨脚……”
药尘子气得敲了敲他的脑袋，却在转身时对着他的掌心投去一缕灵力，将拓印的地图牢牢锁在皮肤里 —— 需用灵力才能显现。
沈惊鸿抱着剑谱，看着三楼紧闭的楼梯口，心里冷笑。藏经阁的上古剑谱，他势在必得。这不仅是为了提升修为，更是为了找回属于寂灭剑尊的荣耀。
回到丹房，他按照剑谱上的图谱比划，看似笨拙的动作里，藏着上古剑法的雏形。月清寒送来午饭时，看着他 “歪歪扭扭” 的姿势，忽然道：“你这剑招，缺了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像…… 像怕打坏东西的杂役。”
沈惊鸿 “不好意思” 地笑：“小的本来就是杂役出身嘛。” 他故意将剑招练得更歪，却在转身时，剑尖 “不小心” 削断了药架上的一根灵竹，竹节里的汁液溅在月清寒的衣袖上，激得她微微皱眉。
“抱歉师姐。”
月清寒看着衣袖上的绿痕，忽然道：“三日后是内门小比，秦昊肯定会参赛，你最好别碰到他。”
沈惊鸿心里一动，这是在提醒他秦昊可能会用阴招。他 “担忧” 地摸着头：“小的尽量躲着他。”
月清寒走后，沈惊鸿收起剑谱，从怀里摸出冰蛟鳞片。他按照药尘子教的法子，将鳞片浸入玄冰鼎的药水中，鳞片渐渐融化，与药水融为一体，散发出淡淡的蓝光 —— 这是炼制护心镜的第一步。
夜里，他再次运转化灵丹的药力，丹田处的灵力漩涡越来越快，终于在鸡鸣时分，发出一声轻微的轰鸣 —— 他突破到了炼气四层后期！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沈惊鸿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握紧了手中的剑。内门小比，秦昊，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敌人，他等着他们一个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