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的指尖在U盘上掐出红印时，小李的皮鞋尖正蹭过她的椅腿。
下午三点零七分，前15次循环里她去茶水间接水的时间。林薇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破局版”方案，眼角的余光却牢牢锁着小李——他的喉结动了动，手指在裤袋里攥成了拳，和前15次准备偷方案时的微表情分毫不差。
“李哥，借支笔。”林薇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像块投入水面的石头。
小李的肩膀猛地一缩，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他转身时，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啊？笔？我这就去给你拿！”
林薇看着他几乎是逃跑的背影，摸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轻轻放在键盘底下。然后她起身，故意把U盘留在了电脑接口上，红色的指示灯像只眨动的眼睛。
茶水间的饮水机“咕咚”响了一声，林薇接水的动作故意放慢。透过磨砂玻璃，她看见小李的影子窜到她的工位前，动作快得像偷油的耗子。
“就是现在。”林薇端着水杯转身，脚步故意踩得很重。
办公室里，小李正慌慌张张地拔U盘，听见脚步声，手一抖，U盘“啪”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的瞬间，对上了林薇似笑非笑的脸。
“李哥，你拿我U盘干嘛？”
小李的脸“唰”地白了，比王总的地中海还亮。他手忙脚乱地把U盘往身后藏，嘴里语无伦次：“我、我看你U盘没拔，帮你收起来...对，就是这样！”
林薇没说话，只是弯腰捡起U盘，指尖在接口处轻轻一抹——那里还留着小李的指纹。她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前15版方案的修改记录赫然在列，最新的时间戳停留在昨天午夜。
“帮我收起来？”林薇把屏幕转向围过来看热闹的同事，“还是想把这15版方案都拷贝走，再跟王总说这是你‘熬夜原创’的？”
小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头顶的黑烟“轰”地炸开，比上次被戳穿时浓了三倍，像团烧着的轮胎，呛得周围同事纷纷捂鼻子。
“你胡说！”他突然拔高声音，像被踩破的气球，“谁偷你方案了？有证据吗？”
“证据？”林薇晃了晃手里的U盘，“这里面有前15次的修改记录，包括你每次‘借鉴’后加的水印。哦对了，”她指了指键盘底下的手机，“刚才的录音应该也挺清楚的。”
小李的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响起的王总怒吼打断：“吵什么吵！客户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王总挺着啤酒肚冲进来，看见围在一起的同事，脸沉得像要下雨：“林薇，方案呢？”
“王总，”林薇把U盘插进电脑，“方案在这里，但可能需要先处理点‘版权问题’。”
她点开修改记录，屏幕上的文件列表像瀑布一样往下滚。小李的脸随着滚动条越来越白，最后“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头顶的黑烟突然变成了白色的PPT纸雨，纷纷扬扬落下，每张纸上都印着他前15次偷方案的时间戳。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王总指着漫天飞舞的纸雨，啤酒肚气得直颤。
林薇没说话，只是看向窗外——陈默还站在梧桐树下，手里的咖啡杯举到了唇边，像是在为她喝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