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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昭站在周沉别墅的门外。
管家给她开门时,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周总吩咐,”管家冷冷道,“你住地下室。”
地下室阴冷潮湿,只有一张窄小的单人床和一个简易衣柜。沈昭刚放下行李,楼上就传来周沉的声音。
“沈昭,上来。”
主卧门口,周沉已经换上了睡袍,领口微敞,
秦玥穿着真丝睡裙靠在他怀里,红唇微扬:“阿沉,让她守在外面好不好?我怕黑。”
周沉眼神冰冷地看着沈昭:“今晚你守在门外,随时待命。”
沈昭的指尖微微发颤,但脸上依旧平静:“是,周总。”
秦玥得意地笑了,故意提高声音:“阿沉,你对我真好。”
周沉搂着她的腰进了卧室,关门之前,最后看了沈昭一眼:“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半步。”
深夜,沈昭靠在走廊的墙上。
主卧里传来秦玥刻意的娇笑声,和周沉低沉的回应。
“阿沉,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好快。”
“讨厌,别那么急嘛......”
沈昭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应该麻木,可心脏还是像被钝刀割着一样疼。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被拉开。
周沉站在门口,睡袍松散地系着,胸膛上还有一抹刺眼的口红印。
“去煮两杯牛奶,”他冷声道,“秦玥睡前要喝。”
沈昭低着头:“是。”
厨房里,沈昭机械地热着牛奶。
她记得周沉从不喝牛奶,他嫌腥。
端着托盘回到主卧门口时,她听见秦玥撒娇的声音:“阿沉,让她跪着送进来好不好?”
周沉沉默了几秒:“随你。”
沈昭的手抖了一下,牛奶差点洒出来。
秦玥打开门,红唇勾起:“沈保姆,跪着端进来。”
沈昭抬眸,看向靠在床头的周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神冷漠得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怎么,不愿意?”秦玥挑眉,“那算了,我让阿沉换人......”
沈昭缓缓跪了下去,托盘举过头顶。
秦玥满意地笑了,拿起牛奶抿了一口,突然皱眉:“太烫了!”
她“失手”打翻杯子,滚烫的牛奶全泼在沈昭手上!
“哎呀,对不起。”秦玥毫无诚意地道歉,“沈保姆,再去煮一杯吧?”
沈昭的手背瞬间红肿,火辣辣的疼。她看向周沉,他却只是冷冷道:“没听见?”
“是。”
凌晨三点,主卧终于安静下来。
沈昭仍旧站在门外,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双腿已经麻木。
她看着这栋房子,所有格局和陈设都是他们曾经畅想的样子。
可越是这样,她的心就越痛,她知道周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她。
这个傻瓜,连装作恨一个人都漏洞百出。
他在宴会上故意羞辱她,让她当保姆都是为了做给秦家看,否则今晚,她根本不会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第二天清晨,周沉推开房门时,沈昭仍旧站在走廊上。
她脸色苍白,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周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冷声道:“去把房间打扫干净,每一寸都要擦干净。”
沈昭垂眸:“是。”
周沉盯着沈昭低垂的头,看着她恭顺的姿态,胸口突然涌上一股无名怒火。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进书房。
“沈昭!”他几乎是咬着牙喊出她的名字,“你就这么贱?为了钱,连尊严都不要了?”
沈昭被他按在墙上,却依旧平静地抬头,唇角勾起一抹笑:“周总不是早就知道吗?我就是这样的人。”
周沉的手指收紧:“看着我,再说一遍!”
沈昭直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说,我就是为了钱。”
“当年离开你,是因为你穷。”
“现在回来,是因为你有钱了。”
“这个答案,周总满意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
周沉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他忽然冷笑一声,松开她的手腕,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卡,直接塞进她衬衫的领口:“好啊,既然你这么爱钱。”
“今晚陪我,这张卡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