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大厦88层,闵世国际投资集团总部。
这里是绝对权力与财富的象征。
整个顶层被打造为总裁闵玄鹿的专属领域。
外间是秘书团队办公区,里间那三百多平米的巨大空间,才是核心所在。
270度环绕的深茶色落地窗,将整个京城的繁华与天际线尽收眼底。
一张气势恢宏的黑檀木办公桌居于中央,桌角压着未签字的并购协议的梅花鹿镇纸透出冷峻。
背后的整面书墙,陈列着典籍与象征成就的奖章。
会议区的意大利定制沙发线条流畅,透着低调的奢华。
茶几上,雪茄盒在斜射的阳光下泛着幽光。
冷色调的空间里,唯一跳脱的生机来自落地窗边一株蓬勃生长的蔷薇。
粉色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与这商业帝国的冷硬形成微妙对比。
能在总裁办公室种蔷薇并养得如此繁茂,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
在这里,闵玄鹿的意志,即是法则。
阳光穿透玻璃,在暗灰色的高级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闵玄鹿深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背对着落地窗的万丈光芒。
英俊硬朗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深邃的眼眸里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死寂般的气息笼罩着他。
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烟雾袅袅上升,烟头明灭不定,他却任由它在指间缓慢燃烧,一口未吸。
下药……谁?!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动他闵玄鹿的女人?!
查出来,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温言去了这么久,还没消息?
效率如此低下?
看来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皓华……七年了。
他苦苦寻觅了七年,从未想过重逢会是在那样混乱不堪的情形之下。
这七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昨夜。
总统套房的迷离光影,她滚烫的肌肤,失控的撕扯,炽烈到令人窒息的吻,她在他背上留下的抓痕……
以及那场耗尽他所有“洪荒之力”的抵死缠绵……七次……
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悄然融化了他眼底的寒意。
冷硬的五官在阳光的勾勒下,竟显露出罕见的生动。
“笃、笃、笃。”规律的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闵玄鹿瞬间收敛了所有外泄的情绪,调整坐姿,恢复成那个掌控一切的帝王,声音冷冽如冰:“进。”
门应声而开,温言快步走进来,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闵总,查清楚了。”
闵玄鹿抬眼,目光如实质的冰锥。
温言顶着压力,清晰汇报:“是和天下会所的常客,曾家二少。此人惯用下三滥手段,在酒中下药侵害女性。昨天也是见色起意,对费小姐下了手。您看……”
他谨慎地停顿,观察着老板的脸色,揣度着处置的尺度。
“曾家?”闵玄鹿薄唇微启,吐出的话语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滚出京城!”
“是!明白!”温言心头一凛,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躬身应下,迅速退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总裁室。
关上门的瞬间,温言才暗暗松了口气。
跟随闵玄鹿多年,深知这位年轻掌舵人手段狠辣,杀伐决断从不留情。
但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直接动用雷霆手段碾碎一个家族根基……这超出了温言以往的认知。
这位费小姐,对闵总而言,绝非寻常!这其中必有深意。
不过,以闵玄鹿在京城只手遮天的能量,让一个曾家消失,确实只是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那曾家二少行事龌龊,恶贯满盈,今日撞在闵总枪口上,也算咎由自取!
温言收敛心神,不再深想。
老板的命令就是最高指令。
他迅速拿起手机,拨通几个关键号码,简洁有力地传达指令。
二十分钟后,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推送新闻弹出。
温言快速扫过内容,眼中闪过一丝锐芒,立刻转身再次推开总裁室的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闵总,成了!”
他快步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前,将手机递到闵玄鹿面前,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新闻标题:
“曾氏集团因严重偷税漏税被罚十亿,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清算程序已启动。”
闵玄鹿的目光在标题上停留片刻,那笼罩眉宇的阴郁终于消散些许。
一丝冷酷的满意掠过眼底:活该!
动我闵玄鹿的女人,总该要付出代价!
“很好。”他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盯紧,确保他们干干净净地滚出京城。一根毛,都不许留下。”
“明白!一定办妥!”温言斩钉截铁地应道。
处理了始作俑者,闵玄鹿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了核心目标。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再次弥漫开来,声音低沉:“她呢?人在哪?怎么样了?”解决了威胁,下一步,就是找回那个胆敢把他当“男模”、用两百块打发他的女人!
费皓华……想到她仓皇逃离时留下的那两张刺眼的钞票,闵玄鹿心头便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被轻视的怒火,有对她天真的无奈,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堂堂闵世掌舵人,京圈公认的顶级掠食者,在她眼里,竟只值两百块?
这笔账,他得好好跟她算算!
然而,心底深处却泛起一丝苦涩的甘甜。
七年寻觅,杳无音信。他一度以为她已离开京城。
未曾想,她竟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
昨夜虽是意外,却也是天意。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找到她了!
一股强烈的懊恼和自我厌弃涌上,他抬手,毫不留情地重重捶了一下自己的心口。
温言被闵玄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惊得心头一颤。
他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汇报后续:“闵总,我们调取了监控,费小姐离开酒店后乘坐出租车去了翡翠庄园。但……翡翠庄园是高档住宅区,监控权限严格,我们暂时无法确定她具体进入了哪一幢别墅……我立刻加派人手,深挖线索!”
“翡翠庄园?”闵玄鹿重复了一遍这个地名,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危险,锐利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温言的脸,“连个人都定位不到?温言,你是觉得我太好说话了?”
办公室内原本就偏低的气温仿佛瞬间又骤降了好几度。
一股无形的寒意直透温言骨髓,让他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闵总息怒!”温言慌忙低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属下无能!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亲自去查!一定、一定把费小姐的具体位置查出来!请您放心!”
闵玄鹿没再说话,只是丢给他一个冰冷刺骨、饱含警告的眼神。
温言如蒙大赦,连呼吸都放轻了,立刻躬身退了出去。
室内重归死寂。
闵玄鹿的目光落回指间。
那根雪茄已燃至尽头,灼热的灰烬几乎要烫到皮肤。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将最后一点猩红死死摁熄在冰冷的烟灰缸底。
“嗤——”
一声轻微的、仿佛带着无尽怒意轻响,预示着一场志在必得的追捕。
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