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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修临为江寻凝设计了四年婚纱，江寻凝总趴在他背上看他修修改改设计图：
“这样就很好看了。”
厉修临牵住她的手，笑道：
“我总觉得你配更好的，最好的。你看，这上面的碎钻在灯光下很漂亮，像阳光一样熠熠生辉。”
江寻凝无数次在梦中穿上属于自己的婚纱，就打算也为厉修临设计一款礼服当做礼物。
江寻凝沉默许久，把有月亮标识的礼服设计稿重新收回盒子。
门外忽然传出什么东西摔碎的脆响，江寻凝不欲理睬，可下一秒周沫沫惊呼一声：
“哎呀，我太不小心了！这是谁的镯子？”
江寻凝的手一顿，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她抱着侥幸的心思冲出门去，却看到满地翡翠碎片，而周沫沫手中正拿着一个碎片，轻声念上面的字：
“'阿凝'？小凝，原来是你的呀，真是不好意思......”
话未说完，江寻凝便红着眼冲了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碎片。
周沫沫不满她的态度：
“不就是个镯子？多少钱我让修临赔给你就是了。”
这是母亲生前留给江寻凝的唯一遗物，那时过早白了头发的妇人握着她的手，喟叹还萦绕在她耳畔：
“阿凝，不要像妈妈一样被蒙蔽，一定要看清自己喜欢的是人是鬼......这个镯子，以后要是遇到了心仪的人，就送给他。”
江寻凝很早之前就想送给厉修临，但一次次分手阻断了她的计划。
她将镯子藏在柜子上，打算寻个合适时机再送。
周沫沫往门口看了一眼，忽然凑了上来，满脸愧疚：
“对不起小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啊！”
江寻凝猛地推了她一把，周沫沫往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手掌被碎片划出血来。
江寻凝只是心下烦躁想让她离远点，并没有用多少力气，但看周沫沫这个样子也不打算理睬她。
她抿着唇，努力忍住眼泪捡拾着碎片。
手腕骤然一痛，江寻凝眉头微蹙抬眸，看到了厉修临风雨欲来的脸。
“道歉。”
江寻凝立刻明白了过来，冷笑一声：
“是她打碎了我的东西！凭什么要我道歉？”
闻言，厉修临怔了怔，探询地望向周沫沫。
江寻凝甩开他的手，忍不住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厉修临连事情都没搞清，就下意识来给周沫沫撑腰。
周沫沫眼眶盈满了泪，用手背擦泪间露出伤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赔给你的......”
江寻凝吼道：
“手镯在这么高的柜子上，你不是故意的难道是它自己掉下来的吗？！”
周沫沫支支吾吾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哭得梨花带雨。
厉修临看向江寻凝的目光逐渐带上了厌恶，他扶起周沫沫，轻轻吻着她的手：
“别害怕，我这就带你去处理。”
“别说一个手镯，就是一百个我也赔得起。”
周沫沫点头，扑进他怀里。江寻凝手中的碎片已经把掌心割得鲜血淋漓，却一声不吭。
厉修临全然一副可靠丈夫的模样，仿佛周沫沫做了什么事他都能给兜住。
江寻凝手指摩挲着碎片上的刻字，一滴泪缓缓落下。
这镯子碎了或许是好事，冥冥之中，母亲告诉她这是真心错付。
不值得。
江寻凝把碎片收起来，转身便要走，厉修临却在身后不悦道：
“给你师娘道歉。”
“师娘”二字被刻意加重，江寻凝咬紧唇没有回头。厉修临冷声道：
“江寻凝，就你这个性子，活该被你爸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