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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刚躺下没多久,门就被人用钥匙打开,接着张有才浑身酒气的出现在门口。
我猛地坐起来,手摸到枕头底下的刀,让他别过来。
他眼神在我身上来回扫,跌跌撞撞走进来:
“彩礼都给你妈了,你就是我的人,装出这样子给谁看?”
说着,他伸手过来就要扯我的被子,我立刻把刀对着他。
“你今天也看见了,我是被我妈逼婚的。而且法律规定,只要我不同意,就算领了证,你碰我我也可以告你强 奸。”
他狞笑着逼近:
“进了张家的门,还敢跟我讲法律?”
我慌了,刀尖往脖子一抵,警告道:
“你别过来!你要是敢碰我,我就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撞开,来人看到这一幕之后厉声呵斥:
“你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滚回你的房间!”
张有才还想反驳,被他妈拿扫帚打了出去。
我惊魂未定地放下刀,指尖抖得厉害,没有人比死过一次的人更害怕死。
张有才她妈赶紧走过来,拍我的背安抚我:
“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儿子,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知道您是好人,”
我哽咽着说:“阿姨,我不想嫁人,可今天如果您不同意,我妈肯定还会再把我卖给别人。”
“你明天能不能跟我回去,就以让我回娘家备嫁为由让我留在家里?到时候等我拿回彩礼还给您,我再逃跑。”
张有才他妈叹了一口气,有些为难,但是她看到了我胸口上那些被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忙我帮,你这母亲也太不像样了,都说天下无不爱孩子的父母,可你妈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你自己的安危最重要,彩礼若是拿不回来就算了,你能跑就跑吧。”
我用力点头,泪水不停砸下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不掺杂杂质的善意。
第二天一早,张有才妈妈就陪我回了家。
我妈见我开门立马开始咒骂,听到张有才他妈解释我回来的原因后,又换了笑脸跟她讨论备婚事宜。
可等张有才妈妈走之后,她脸上的笑又瞬间垮掉。
“说,昨晚他上你没有?”
她盯着我的眼睛:“别以为装模作样就能瞒过我,他要是不碰你,没怀上个孩子,这婚事迟早得黄!”
我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
“没,没有。他嫌弃我身上的疤痕丑,不肯碰我。”
“没用的东西!”她走过来扯掉我头上的假发,掐住我的脸,“我白养你二十多年,连个男人都留不住?你必须在婚礼前让他上你,必须怀上孩子!”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晚上都被逼出去跟张有才“约会”。
我妈每天早上都在客厅等我,见我回来,第一句总是:
“你被上了没有?”
尽管我已经心死,可想到这句话是一个母亲对自己亲生女儿说的,还是难免觉得可笑可悲。
我苦笑着回道:
“上了。”
她立刻眼睛发光,让我跟他多睡几次,才能早日怀上孩子。
大约过了一个多月,我故意在她面前频繁干呕。
吃饭时专挑酸豆角、腌梅子往嘴里塞,眼看着她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欣喜。
再我再次提出想吃酸东西时,她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你该不会是有了?”
我抬起头,脸上挂着惊慌:
“我不知道,最近总是闻不得荤腥,还总是腰酸背痛的。”
闻言她突然咧开嘴笑了,近乎病态的嘟囔道:
“肯定是!太好了,我终于要有儿子了!”
我冷冷道:
“妈,你在说什么呢?”
她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又很快收起了嘴脸。
当天晚上,她便迫不及待地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