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的呀，咱们宋家的家业还是需要人继承的。”
“你生不出来，正好悦姐帮你了不是好事吗？”
“这么多年你在家里白吃白喝已经够赚了，难道连我们有弟弟的权利都要剥夺吗？”
脑袋哄的炸开，我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根本想不到这是我十几年来苦心教导出来的女儿能说出来的话！
伤口越来越疼，脑袋被她们吵得快要炸掉，我随手向腰间摸去，感觉到一抹黏腻。
倒下的那一刻，我听见小女儿的尖叫和宋箴言冷漠的声音：
“王妈，把夫人抬到房间，这里收拾干净。”
“别冲撞了小悦和小少爷。”
再次睁眼的时候，小女儿守在我身边玩手机。
回忆起倒下前听到的尖叫，我心下一软。
我们曾经手牵着手一同躺在病床，她身体里有我的一颗肾。
或许三女儿是不同的……
我刚想开口：“小冉……”
只见她拿起手机，不知道和谁发着语音：
“烦死了，我今天没办法出去玩了。”
“我妈晕在客厅了，我得在这里看着她。”
“真烦，她不是生病了吗，我本来以为能多在医院住一阵的，结果今天她自己回来了，把小悦姐姐吓了一跳。”
“你说她这个妈当的，我好不容易找到肾源做手术，结果她竟然病了，根本就没照顾我一天，全是小悦姐姐照顾我。”
“我当然更喜欢小悦姐姐了，不光我，大姐和二姐也更喜欢小悦姐姐呀。”
“小悦姐姐年轻漂亮，不会像我妈一样管那么多，而且还怀了弟弟，她怀弟弟之后，爸爸和爷爷奶奶对我们都好多了。”
小女儿清脆的声音如同一把又一把的尖刀，刺得我钻心地疼。
我心疼她，没让她知道是我捐的肾，可没想到在她心里是这样想我的。
再次出声，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哭腔：
“小冉，你真的这么想让妈妈走吗？”
宋冉明显被吓到了，她跳起来看着我，去年还虚弱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如今已面色红润。
取而代之的是无限虚弱，精神恍惚的我。
“……妈你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啊。”
我沉默地看着她，相对于宋箴言，看见女儿们一个一个想赶我走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心如刀割。
这些年公公婆婆对三个女儿不好，丈夫又在外面搞事业，是我和三个女儿相依为命这么多年。
可没想到我却成为了她们口中恨不得立刻送走的累赘。
宋冉一副破罐子破摔地样子：
“妈你别一副这种模样行吗，爸又没说和你离婚，不就是让小悦姐姐把儿子生出来吗，小悦姐姐都没有名分，已经很可怜了，你就不要抓着不放了。”
“一看你回来小悦姐姐又内疚又难过，明明你不在的时候她很高兴的。”
从我回家到现在，她从来没问过我一句伤口疼不疼，却心疼她的“小悦姐姐”没有名分。
我的心彻底死了：
“那要不要我把名分让给她？我和你爸离婚好不好？”
宋冉惊喜：“真的吗妈妈，你真的愿意？”
“小悦阿姨年轻漂亮，如果她能当我妈妈我在学校多有面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