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吉月周六晚上是有轮班的,本来打着如意算盘让姜隐帮她干,结果这姜隐和高中还真是不一样了。
现在翅膀硬得很。
使唤不动了。
她说呢,一个没背景没势力的苦逼穷学霸,怎么那么硬气,搞了半天是又缠上津南哥了。
不对啊,那死丫头不是说结婚了吗?
津南哥人是浪了点,但也不至于那么不挑吧,已婚女人也玩?
梁吉月转着手机,搞不清贺津南的态度。
她发了条微信试探。
【津南哥,你上周不是还姜啊蒜的,这周怎么又认识上了?是不是姜隐又自作多情的黏上你了?她可是已婚人士,你有点数儿吧。】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们这圈人在京市都是有头有脸的,玩谁也不会去玩别人的老婆。
她是看不起姜隐,但还不至于跟一只小蝼蚁计较,主要是津南哥玩儿已婚的,真受不了。
传出去的话,她脸往哪里搁?
贺津南:【已婚怎么了,已婚的带劲】
梁吉月气得差点吐血。
这个姜隐,真是阴魂不散得很!
五年前在津南哥身边死缠烂打了半年,好不容易直博交换去哥大,终于清静了,现在又跑回来欲擒故纵!
她没所谓和津南哥成不成的,但姜隐这个不定时炸弹,就不能进他们的圈!
就诊导台值班的护士喊她:“梁博士,你定的夜宵到了,你这个请客的不来吃,我们不敢分啊!”
梁吉月阴着的脸,瞬间笑得灿烂。
“来了,孙姐,你们先挑,这家海鲜粥我吃十几年了,他们家后厨我进过,用的海鲜都是活蹦乱跳的。”
孙雨:“梁博士刚入职一周,恨不得请咱们八天客,搞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梁吉月弯着眼睛,笑得平易近人,“孙姐客气什么,周一下午,我请大家喝咖啡。”
有钱有权的特权子弟,朝普通蝼蚁稍稍俯身示好,又是请夜宵又是买咖啡的,谁不喜欢。
梁吉月不仅在国内吃得开,在澳洲读博的时候,也一样是个氛围王。
孙雨正食指大动的吃着海鲜粥。
梁吉月笑眯眯的凑过去:“孙姐,你跟那个姜隐熟吗?听说她结婚了,你见过她老公吗?”
“姜博士结婚啦?这我真不知道,她来咱们医院一年了,一心工作,从不和我们多说什么私事。”
孙雨想了想,又说:“我就知道一个八卦,听说当初她在哥大科研成果很突出,老美都愿意给她拿绿卡了。她奶奶年纪大了生了病,她是个孝女,就放弃老美给的高待遇回国了。”
这种手持MD-PHD双学位的天才,脑回路一个比一个清奇,谁知道他们图什么,一般人谁舍得放弃绿卡啊。
就像这个梁大小姐吧,一京圈太子妹,跑来干苦哈哈的临床,体验人间疾苦呢。
梁吉月若有所思:“这样啊……不过她跟周嘉辰周师兄关系挺好的吧?我白天去旧鼓楼的馅老满饺子馆,碰到他们俩一起,看起来挺开心的。”
提起这个。
孙雨神秘一笑,小声说:“他俩啊,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俩一对儿,同门嫡系师兄妹,当年一起交换去哥大学习,没准真谈过。不过……”
“不过什么?”
孙雨冲她挑挑眉,“我的大小姐,不是谁都像你这样好命的啦。姜博士虽然是顶级学霸,有脑子还漂亮,但哪儿比得过咱们徐副院长的千金,现在周医生可是平步青云呐。”
徐副院长,可是管着整个医疗业务呢,实权在手。
梁吉月:“徐伯伯啊,上周他还来我家,跟我爸喝茶了。我爸嘴巴真是紧呢,徐伯伯有女婿了也不告诉我。”
孙雨啧啧:“我的大小姐,你又不喜欢周医生,你管他呢,倒是上周送你入职的那个大帅哥是谁啊?看起来比周医生抢手多了!”
梁吉月下巴一扬,有些骄傲:“贺津南认识吗,他爷爷是咱们市以前的老书记,他爸爸在正战区呢,我们两家在谈订婚的事。”
孙雨倒抽口气,只有羡慕的份儿。
果然啊,配太子妹的,只能是太子爷。
梁吉月又跟孙雨唠了会儿嗑,才知道周嘉辰心不定,这边订婚了,那边还老跟姜隐勾勾搭搭。
这死丫头还挺抢手的,一边周师兄,一边津南哥,互不耽误。
……
贺津南从周六等到周一。
騒扰电话接了一堆,也没接到要手机的。
周一早晨,他开车去集团开高层大会,最近在投一个医疗AI智能问诊的系统项目,还在测试阶段,正琢磨着上市。
贺景书跑了,盘根错节的子项目都到他手里了,十个项目有五个都在赶进度上市,忙得他想吐。
开完大会都中午了,这破手机响都不响。
姜隐在医院人缘真不怎么样,失踪两天,没人找她。
那死犟的臭脾气,不知道在医院怎么混下去的。
贺津南沉了口气,点亮她的手机屏幕,正翻通讯录打算找她同事联系上她,电话就在这时来了。
姜隐用的科室的座机打进来的。
贺津南晾了几秒,不疾不徐的接听,往座椅上一靠,姿态连带声音都很放松:“喂,谁?”
姜隐沉默。
贺津南:“不说话挂了。”
姜隐冷冷出声:“我手机在你那儿。”
贺津南嗤了一声:“我还以为你野人,用不上手机。”
周末她请假了,因为太累了,在谢秋家昏天黑地的睡了两天,周一大清早来医院忙到这会儿吃饭才有空跟他要手机。
姜隐没空和他吵,抿唇说:“你让你助理叫个跑腿吧,把手机送来医院。”
贺津南眉心沉下来:“没空,自己来我公司拿。”
姜隐吸了口气:“那我叫个跑腿去你公司拿,行吗?”
不出意外,贺津南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不乐意,就是叫了跑腿上他公司,他也不会把手机给跑腿。
她不知道为什么贺津南老是要这样折磨她。
林氏集团在金融街,医院过去也就三四公里,她拿了钱包,趁着午休过去。
刚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专车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司机问:“是姜隐吗?贺总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