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呵，你这畜生也有怕的时候。放心，我一个根正苗红的名门正派，最不缺的就是气节。”
“这世上也有比碎尸万段更好玩的手段。”
无视了在垂着纱帘的软轿里红着眼挣扎的，穿着纱裙的方之景，江然痛快地给管事的递上五块大金饼和一包灵石。
“池醉长老说最近想换换口味，可难倒我们这些底下做事的人了——”
抬轿的铁面奴装出一副大为苦恼，倍受折磨的样子和管事大吐苦水，管事的忙着点钱，随便应付了几句。
江然看着管事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现，对着抬轿的两个铁面奴点了点头。
那两人心领神会地抬着轿子，两下就跑没影了。
“该说不说，这星儿的名头，在奉月圣宗里还挺有用啊。”
目送那座软轿消失在峡谷山道上，江然又往焚化处拐，想去瞅瞅黎素文。
在焚化处的门口，坐着守门的铁面奴嘶哑地开口拦住了江然，丢给他一包灵石：“提成一成，结清了。”
看着正艰难扛着尸体进出焚化炉，还被里面的灵焰灼烧到手臂都溃烂，灰头土脸不成人样的黎素文，江然在畅快之余，心底升起了一股冷意。
“没让你这黎家的女儿去做炉鼎，你得对我这个表哥的良心感恩戴德啊，我的好表妹。”
“若不是你们这群畜生，我还没机会亲眼见识这光鲜亮丽的大宗门地底下的真地狱。”
“享受吧，好表妹——”江然漠然地看着，转身往蛊修药修的试验场走。
在山道上走了很久，江然才走到这处地界偏僻的试验场。
“你们记住了，这种新送来的药人蛊人，都要做好净身——”
在满山洞层层叠叠堆起来的书架和药架间，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带着一群弟子围在一个木板床前。
“像这种，就是没处理干净，待为师来给你们示范示范。”
学生模样的弟子围着这老者起哄，老者推了推眼前戴着的琉璃片，抄起一把小刀又开始这般那般。
而江然认出了木板床上被绑着的方浩。
“喔，嘴里被塞了东西喊不出来是吧，不然我还真想好好听听你的哀嚎——”
“拿着断灵刃毁我灵根断我灵脉的时候，你也是这么痛快的吧——”
江然双手抱胸，靠着最外层的书架静静观摩了一会。
此时一个铁面奴走过来，冲江然点了点头，递给江然一包灵石，开口道：“提成两成，给。”
江然点头接过，那个铁面奴转身就走了。
“光鲜吗，一个月五万的灵石花得舒服吗？呵呵——”江然的冷笑自心底蔓延，“老子拿命奋斗的，知道吗，畜生们。”
转身往上层走，在快到山道尽头的时候，江然又看到了返程的软轿。
“怎么样，长老怎么说？”
江然使了个眼色，那抬轿的铁面奴带着江然走到角落里，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长老又惊又喜，说明天把这个新做的男炉鼎介绍给另一位长老，让我们准备准备。”
“好说，介绍费每次返还三成给我就行。”江然点点头。
“那是，江哥，保准不会忘了你的！”铁面奴奉承着，不住地点头。
逛了一圈，心情大好的江然决定回去再看看那个女修，他还有事要做。
又到了熟悉的传送台，守着浮石的还是那个熟面孔。
江然拿出了星儿的玉牌，那弟子恭恭敬敬地请江然登上浮石。
江然没动，只是盯着他，故意问了一句：“我记得上次来，去一趟长老住处，要花六块灵石啊？”
“不敢，不敢。”那人看了一眼江然，反应过来，立马掏出一小袋灵石放到江然手中。
江然也没多说话，收好那袋灵石踏上浮石就走。
“哼，本座包记仇的。”江然负手而立，等着浮石上升的漫长时间。
他看着峡谷间不知何处而来的薄雾，想到了小阁楼里的那位绝色。
“主仆契，亏你想得出来。”
“这笔账迟早和你算。”
刚念叨了两句狠话，江然想起那三个畜生受苦受难的场景。
而出门前的那一幕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江然原本正对着三个昏迷的畜生发呆，他失去了修为，想要同时毁掉他们的灵根和灵脉并不容易。
他只能转头回房间，想去抓那个女修过来威胁一番。
“我就知道你要回来求我的。”女修悠悠然倚着矮榻，没有对江然的去而复返表现出丝毫意外。
“......”
叉着腰看了一会表情欠欠的女修，江然沉默了。
“既是主人，为手下人解决点事情很合理吧？”江然决定保持一下嘴硬。
“好说，且唤声老祖听听。”女修眼皮都没抬一下。
“呵，老祖。”
江然咬牙切齿地说完，直接一把捞起矮榻上的女修，把她扛到了三个畜生面前。
“也就毁个灵根灵脉而已，动手吧。”江然握着女修的手就往方浩脸上怼。
“夺舍都会，这个难道不会么？”他问，而女修无动于衷。
江然忍了忍，换了一种解题思路，用上无比温柔的语气对女修开口。
“乖，老祖——”
“现在不处理，一会这三个醒了，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打三个筑基要吃大亏。”
“万一他们再把外面的人引来，你这一趟就要竹篮打水了。”
哄也哄了，劝也劝了，江然又带着女修的手戳了戳方浩的脸。
“所以你叫我什么？”女修看着江然吹了个小口哨，眼神中带着挑衅。
“老祖。”江然勾起了一个无比真诚的笑容。
“乖。”
女修把还圈着她的江然推开，干脆利落地挥出法力，从黎素文开始，挨个处理起躺着的人来。
“为什么不先解决这个矮大壮？”江然指着方浩问。
“活是我干的，要按我的审美来。”女修白了江然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
回忆完了，江然的嘴角弯了一个他都没意识到的弧度，他轻轻哼了一声：“呵，罢了。”
踏进那位星儿长老住处的庭院，江然觉得居所里安静得可怕。
出门前还有几个奴仆在四下打扫，女管事还在呵斥他们偷懒，但现在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
“出事了？”
江然一惊，赶紧小跑到阁楼里。
推开紧闭的门，他四处看了一圈，只看到那女修和星儿一人歪在一边，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蹲下查看，扣着星儿的脉门，仔细琢磨了一会。
“好家伙，感觉就是个行尸走肉了。”
“也不知这妖女用的什么办法，就连毁别人灵根都是那副熟练的样子，甚至都没用上断灵刃——”
他嘀咕着，抬手扶起了边上躺着的女修。
“奇怪，摸起来也没有化神境啊？”他捏着女修的手腕疑惑地自语。
“你吃了我也一样不会有化神境的。”
女修略带嫌弃的话语响起，江然低头，直直撞入那双藏了一汪秋水的眼眸。
女修看了眼江然，抚着额头叹了口气：“出岔子了，这身体，还得再渡化神劫。”
“嗯？”闻言，江然的眼皮不受控制地一跳，“你是说，你要这位化神初阶的星儿，再渡一次化神劫？”
“这位，老祖——”
“你也太离谱了，我只想稳稳地苟，不要害我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