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声音哽咽,透着惊恐。

容珩渊黑眸一凝,民间还有这种泯灭人性的惩罚法子吗?犹记得几年前就被他明令禁止了。

“陛下知道吗?嫔妾的母亲是外族女子,生嫔妾去世,嫔妾自小就过得…呜呜呜…”

她抬起泪眼,果然眉眼带着几分异域风情,使得五官更加深邃,愈加明艳倾城。

薄茧指腹碾过她泪痣,忽然探入衣领。

姬明娆呼吸骤乱——前世他最爱在情|动时......。

“原来你自小过得如此不容易。所以,你对朕不抗拒,是为了保命?”

姬明娆点头,“嗯,嫔妾知道,若不依附强者,就会被人踩进泥里。”

只有这样说,才能解释她突然的改变,她又不能说她是重生的。

容珩渊朗声失笑,“若是旁人,定会撒谎说爱慕朕,你倒是实诚。”

姬明娆眼睫轻颤,“嫔妾不敢欺瞒陛下。”

“姬美人,你的噩梦不会成真。”

姬明娆假装娇问,“为何?”

容珩渊眸色骤暗,掐着她腰肢按在龙案上,奏折哗啦散落一地。

“因为做了朕的妃子,除非朕下旨,否则死也没可能出皇宫。”

“陛下……嫔妾不离开皇宫,不离开您。”

容珩渊一怔。

昨日情景闪现:

她撞柱子时,说得可是——“陛下你强取豪夺,臣妇就是死也不会做您的女人!”

“啪!”她决绝然撞向蟠龙柱子,他飞过去挡住。

容珩渊揉她耳垂,“爱妃,你昨日若撞得不是朕,啧,恐怕脑花都撞出来了,那模样......”

“娆娆谢陛下救命之恩,能让嫔妾保留着这颗漂亮脑袋侍奉陛下。”

她还知道自己的脑袋很漂亮,倒是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容珩渊凤目轻眯,这女人哭得梨花带雨,盛满对他极深的——莫名其妙的眷恋,仿佛……他们相识多年。

作为皇帝,他了解妃子们的心思和心机,无非就是用各种方式拉近和他的关系,博得他的关注。

往常他厌恶这种低劣的手段,可今夜不知为何,这股火气发不起来,或许,或许是她哭得很真实,很美。

帝王大掌抚过单薄的后背,“不怕。”

“做朕的女人,好处很多。”他低笑,“日后你就知道了。”

烛花爆响,帝王抱起她走向龙榻。

姬明娆趁机咬住他耳垂:"嫔妾会好好赎罪的……"

赎前世愚忠秦王之罪,赎辜负君心之罪。

“你想如何恕罪?”

“就是~”姬明娆娇羞的咬唇,粉嫩指尖在他衣领处拨拉,“就是那样~”

前世的此刻,她正攥着金钗抵住自己喉咙,尖锐的钗尾划破颈间肌肤,血珠溅在帝王暴怒的脸上。

而此时,

"嫔妾..."姬明娆主动解开鸳鸯肚兜系带,雪色肌肤在烛火下泛着珍珠光泽,"是怕伺候不好陛下。"

容珩渊露出玩味的笑意。

昨夜宁死不从的美人,此刻竟勾着他腰间的玉带往榻上带。

有意思!

纱衣从肩头滑落,露出昨夜撞柱时他掐出的指痕——青紫淤痕映着雪肤,妖冶得惊心。

容珩渊的指腹堪堪擦过她锁骨,温热掌心下肌肤泛起异样,一朵灼灼红山茶花在她雪肤上层层绽放。

他眯起眼,将整个手掌压在她颈侧。

“嗯...!”姬明娆娇吟一声。

“陛下可喜欢?”她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脉搏,“这山茶花......”

这是上一世他最爱她花心思的方式之一……

八年前小菩萨救他时,海云山漫山遍野的山茶花,特为繁丽。

“朕更想看清......它能开多久。” 温热灼烧到心口。

......

“原来爱妃是朵......吃人的花。”容珩渊掐着她后颈,喉结滚动着吻去她湿润的眼角,“正好,朕最擅长......辣手摧花。”

容珩渊感觉自己要失控,却在触及她背上未愈的鞭伤时骤然放轻。

“皇后过头了些。” 看把美人打成什么样了?

姬明娆咬唇,眼眶里噙着泪,要落不落,“嫔妾在家中是庶女,本该听嫡姐的话。”

他将她揽入怀中,轻抚后背,“进了宫,你和她都是朕的女人,不再是卑微的庶女,日后没人敢再欺负你。”

这正是姬明娆要的效果,嫡姐,这一世我要一点一点撕开你虚伪的丑陋面目。

“陛下,会永远护着嫔妾吗?”

一双小手捏着明黄絷衣,哽咽着,好不可怜。

试问哪个男人不会被眼前美人我见犹怜的模样打动?

“陛下,是不是不肯?”

她啜泣着,精致的鼻尖变红,像只小兔子?

还是像只小猫咪?

容珩渊没养过这些小宠物,却冒出这个疑问。

作为皇帝,他很少和人承诺,都是别人向他保证。

“陛下?嫔妾…是不该提这个要求?……”

姬明娆垂了垂嘴角,好似非常失望。

朕九五之尊,还护不住一个弱女子吗?

帝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柔软的乌发,“你是朕的女人,朕会保护你不受伤害。”

姬明娆贴在他心口,眼眶湿热,低声啜泣。

“怎么哭了?”薄茧指腹划过她下眼角的泪痣。

“是高兴。”姬明娆摇摇头,脚心水泡碰到锦被痛得‘啊’了一声。

容珩渊从香案抽屉里取出一瓶药,递给她。

“金疮药吗?用这个伤口愈合最有效了。”姬明娆破涕为笑。

她竟知道帝王专用的伤药?

“陛下能不能帮嫔妾涂药?”

容珩渊:“……”

这是一个妃子该提——能提的要求吗?

“陛下,求求您,嫔妾身上好多伤,动一下都疼,尤其是足底,有好几个大水泡破了,特别痛……嘤嘤嘤……”

姬明娆就差在龙榻上打滚了,把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央求。

容珩渊抿唇憋笑,提起她后颈,“你是猫吗?”

“嫔妾是陛下的小猫,喵喵~~”

帝王目光落在她蜷缩的玉足上——雪白的肌肤衬着几处刺目的红痕,脚心处的水泡破了皮,渗出点点血丝,可怜兮兮地黏在锦缎上。

他终究还是拧开了药瓶。

“别动。”

帝王嗓音低沉,单手扣住她的脚踝,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挣不开分毫。

“陛下……轻些……”她声音发软,尾音勾着颤。

药膏清凉,容珩渊的指腹却灼热。

“疼?果真?”他抬眸,眼底暗色浮动。

“痒……”姬明娆眼尾泛红,想缩回脚,却被他攥得更紧。

他低笑一声,拇指忽然在她脚心处重重一按——

“啊!”她惊喘一声,整个人差点从龙榻上弹起来,却被帝王另一只手稳稳按住了腰。

“不是要朕涂药?”容珩渊慢条斯理地又蘸了药膏,沿着一路轻点,像在把玩一件玉器,“躲什么?”

“陛下是故意的……”她声音带了哭腔,眼里却漾着狡黠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