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杂役峰后山的试炼场已经聚了不少弟子。苏清鸢缩在人群边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指尖却因紧张而微微发凉。
三天前接到宗门试炼的强制通知后，她就知道躲不过去。楚瑶既然费尽心机把她塞进试炼名单，必然没安好心。这三天里，她一边借着三生石偶尔传来的暖流调理身体，一边拼命回忆原主学过的基础吐纳法，可受损的经脉如同堵塞的河道，灵力运转始终滞涩，别说恢复到灵徒初阶巅峰，就连调动灵气都带着隐隐的刺痛。
“都到齐了就赶紧站好！”负责试炼的外门长老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本次杂役峰试炼共三关，通过者可晋升外门弟子，前三名将获得进入内门旁听的资格！”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响起一阵骚动，不少弟子眼中燃起兴奋的光芒。对内门的向往，是所有低阶弟子的执念，可这份执念对苏清鸢来说，却可能是催命符。
她悄悄瞥向人群前方，楚瑶正站在那里，一身月白弟子服衬得她身姿挺拔，灵徒高阶的灵力波动若隐若现，引得周围弟子频频侧目。而楚瑶的目光，毫无意外地落在了苏清鸢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苏清鸢心头一紧，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将怀里的果果往袖袋里塞了塞。这三天来，果果的伤势渐渐好转，只是依旧虚弱，她不敢让小家伙暴露在楚瑶眼前。
“第一关，灵力测试！”长老祭出一块半人高的测灵石，“按顺序上前注入灵力，能让测灵石亮起一道光晕者，即为通过！”
弟子们排着队上前，有人轻松让测灵石亮起微光，也有人耗尽灵力却只让石头泛起一丝白痕，被长老直接淘汰。
苏清鸢排在队伍末尾，看着前面弟子或喜或忧的表情，手心渐渐出汗。灵徒初阶的标准是能引灵气入体并简单操控，而她现在的状态……
“下一个！”
轮到苏清鸢了。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测灵石前，按照记忆中的方法调动体内灵力。可灵气刚聚集到掌心，经脉就传来一阵抽痛，灵力瞬间溃散了大半。
她咬紧牙关，再次尝试，将三生石传来的那丝暖流也强行汇入灵力中。这一次，微弱的灵气终于顺着掌心注入测灵石。
“嗡——”测灵石轻轻震动，表面泛起一层极淡的白光，堪堪亮起一道光晕，却又迅速黯淡下去。
“勉强通过。”长老面无表情地记录，“下一个。”
苏清鸢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能感觉到楚瑶投来的诧异目光，大概没想到自己伤成这样还能通过第一关。
她快步退回边缘，刚想喘口气，就见玲儿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过来，挡在她面前。
“哟，没想到你这贱骨头还真有点运气。”玲儿嗤笑一声，故意用灵力撞了苏清鸢一下，“不过别高兴太早，后面两关有你哭的！”
苏清鸢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形后冷冷地看着她：“让开。”
“你还敢凶我？”玲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个被废了灵力的弃徒，真以为通过第一关就能翻身？告诉你，这次试炼的第二关是妖兽谷猎杀，到时候……”
她话没说完，就被长老的呵斥打断：“试炼期间禁止私斗！不想参加的现在就滚！”
玲儿悻悻地瞪了苏清鸢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苏清鸢揉了揉被撞到的胳膊，眼神沉了沉。妖兽谷她知道，里面都是些低阶妖兽，但对于现在灵力虚弱的她来说，依旧危机四伏。楚瑶把她安排进试炼，恐怕早就计划好在妖兽谷动手。
“别怕。”袖袋里的果果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像是在安慰她。
苏清鸢摸了摸袖袋，心中稍定。无论前路多险，她都必须走下去。她看向测灵石旁意气风发的楚瑶，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颤抖却紧握的拳头。
灵徒初阶的挣扎或许艰难，但这只是开始。她不会像原主那样任人宰割，这一世，她的命运要自己掌控。
第二关的妖兽谷，她必须闯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