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理论X交换X实验品

与奇犽在150层的重逢,不过是计划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揍敌客家的暗杀技巧固然精妙,但那终究是建立在血脉与千锤百炼的传承之上。

而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冒牌货,空有“重力操控”这份与生俱来的蛮力,却极度缺乏一个能将其系统化、精细化的理论框架。

我的力量,如同一座未经开采的金矿,储量惊人,却只能用最粗暴的方式挖掘,效率低下,浪费严重。

我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打开精密控制大门的钥匙。

而这把钥匙,很快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在150层的走廊,我遇见了他们——一个戴着眼镜、气质懒散的男人,正领着一个额头贴着创可贴、满脸不服气的小孩进行念能力的初级训练。

“不对!智喜!你的‘缠’太刻意了!气要像流水一样包裹全身,而不是像盔甲一样硬邦邦地套在身上!”

“是!云谷师傅!”

云谷,心源流的代理师傅。

我的脚步,悄然停驻。

在“神之右瞳”的视野中,那个叫智喜的少年,念气光晕黯淡驳杂,如风中残烛,是典型的初学者。

而他身旁的云谷,则完全是另一番光景。

他体表无丝毫念气外放,宛若常人,但在我的右眼深处,却能洞悉其体内那股宛如深潭般沉静、精纯且凝练的能量。

其控制力之精妙,远超我所见过的任何念能力者。

他就是我需要的“理论”本身。

我没有立刻上前。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若能一眼看穿心源流的根底,那不是天才,是怪物,只会引起不必要的警惕。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心甘情愿与我“交换”知识的契机。

我靠在墙边,装作偶遇,实则将他教导智喜的每一句话都烙印在脑中。

他所讲解的“四大行”理论,系统而透彻,正是我目前最欠缺的基石。

这些知识如同一条无形的丝线,将我脑中那些从揍敌客家藏书中窥见的、零散的念能力知识点迅速串联,一幅清晰的脉络图逐渐成型。

就在我沉思之际,云谷结束了教学,径直向我走来。

“这位小弟弟,你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他的语气温和,镜片下的双眼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早就发现了我这个毫不掩饰的“偷听者”。

“我是在看你们。”我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你教他的东西,理论很完美,但效率太低。对于真正的天才而言,这是在浪费时间。”

“哦?”云谷的兴趣被勾了起来,他身边的智喜则已是满脸怒容。

“不需要教导,只需要交换。”我站直身体,开出了我的筹码,“我掌握着一些……不属于任何已知流派的,关于气息遮断与潜行的应用技巧。我想用它们,来交换你心源流关于‘四大行’的核心理论。”

我故意将揍敌客家的暗杀步法与气息遮断术说成“野路子”,只需透露冰山一角,就足以让任何念能力大师为之疯狂。

云谷沉默了,镜片后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口说无凭。”

我笑了,鱼儿上钩了。

我没有回话,只是将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垃圾桶。

下一瞬,我的身形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节奏前移,脚步落地,却未发出任何声响,存在感被无限削弱,仿佛一道正在消散的影子。

这是揍敌客流步法“肢曲”与“绝”的粗浅运用。

当他们二人从感知的盲区中回过神来时,我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原地,仿佛从未移动。

智喜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而云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骇然。

他猛地推了推眼镜,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这……这不是单纯的‘绝’!你在移动中,将气息的波动频率调整到了与环境几乎同调的程度……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就是我的筹码。”我摊开手,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充满算计的微笑,“现在,可以交换了吗?心源流的……‘理论’。”

云谷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混杂着警惕、赞叹与发现璞玉般的狂热。

“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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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云谷的知识交换异常顺利。

我抛出一些经过处理的揍敌客流“绝”的应用技巧,而他则信守承诺,将心源流数代人总结的“四大行”系统理论倾囊相授。

理论到手,下一步便是实践。

没有比染血的擂台,更能检验真理的实验室了。

天空竞技场的低楼层赛区,便成了我最完美的实验场。

那些为了奖金而拼命的格斗家们,在我眼中,不过是一个个拥有不同生理特征的“实验材料”。

我的下一场比赛,对手是60层的一名小有名气的格斗家,以凶狠的连续攻击著称。

铃声响起,对手咆哮着冲来,双拳如雨点般砸下。

在观众眼中,我只是狼狈地闪躲,身形摇摇欲坠。

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右手的食指之上。

心源流的理论,给了我一个全新的思路——将“练”所产生的庞大念气,通过高度的精神集中,压缩于一点,再通过“发”将其释放。

这能让我的“重力操控”从范围性影响,进化为精准到极致的“点杀伤”。

我将其命名为——“点重压”。

在又一次堪堪躲过对手重拳的刹那,机会出现了。

他右腿因发力过猛,产生了零点几秒的僵直。

就是现在!

我的意识微动,一股高度压缩的念,无声无息地附加在了他右脚的脚踝之上。

“点重压·五倍。”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在嘈杂的赛场中异常清晰。

壮汉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脸上凶狠的表情瞬间被痛苦与错愕所取代,抱着自己那以诡异角度扭曲的右脚踝,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森白的骨碴甚至刺穿了皮肤。

我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冷漠地走到他面前。

“不错的实验材料,韧性很好。”我低头俯视着他,像一个研究员在评估样本,“那么,接下来试试七倍的强度。”

我的食指,对准了他支撑在地面的左手手腕。

“不……不要!”对手的眼中充满了恐惧。

晚了。

“点重压·七倍。”

“噗嗤!”

这一次,不再是清脆的骨裂声,而是一声沉闷的、类似熟透西瓜被砸烂的声响。

他的左手手腕连同半截小臂,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碾成了肉泥,血肉模糊。

全场鸦雀无声。

观众脸上的狂热被极致的恐惧与恶心所取代。

我面无表情地走下擂台,任由溅落的鲜血在脸颊上冷却。

脑中,正飞速处理着刚才收集到的数据:

“五倍重压作用于关节,可造成粉碎性骨折。七倍重压,可瞬间摧毁半径五厘米内的骨骼及软组织。能量消耗为……”

我不在乎对手的死活,不在乎观众的看法。

这场比赛对我而言,唯一的意义,就是收集一组最精准的破坏数据。

在接下来的比赛里,我成了150层到180层所有选手眼中的魔鬼。

我不再追求一击KO,而是将每一场战斗,都变成一场冷酷至极的活体解剖实验。

面对以速度见长的对手,我会有条不紊地用“点重压”逐一破坏他双腿的肌肉纤维,欣赏他从迅捷如风到步履蹒跚,最后在绝望中倒下的全过程;

面对防御力惊人的对手,我会用持续的、低强度的重压作用于他的内脏,让他体验从气闷、吐血、再到内脏破裂的漫长痛苦。

我的名声,从一个“速胜的天才”,彻底沦为一个“残忍的怪物”。

我只是在这条通往更强的道路上,冷静而坚定地铺设着属于我的、由鲜血与骸骨构成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