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女儿躺在保温箱里，不知何时能出来。
我摘掉子宫，从今往后再也无法孕育新生命。
这就是他所谓的母女平安？
婚礼上，陆沉曾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此生一定要与我生三个孩子。
此刻，我抚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心仿佛也跟着一起空了。
回到病房，林蔓蔓又发布新动态。
“感谢陆总，上环安慰奖。”
配图，一只卡地亚手镯。
我退出界面，停留在一个对话框前。
考虑三分钟，打开，输入一行字。
“如果我带着女儿离婚，你愿意娶我吗？”
后悔刚要撤回时，对面却几乎秒回。
“真的吗？”
“我愿意！”
既然，陆沉不在乎我。
也不在乎女儿。
那么，我们也不要他了。
2
因为早产，定好的月子中心不能住。
伤口恢复得差不多后，我回家修养。
医生说，早产儿喝母乳可以提高免疫力。
虽然胸很疼，但我还是开始背奶。
看到金黄色的初乳流出，我激动得流下眼泪。
仿佛已经看到女儿撅起小嘴喝奶的可爱样子。
可林蔓蔓进屋送饭，却一把将初乳打翻。
看到辛苦背了半小时的奶全部洒在地上，我脑子“嗡”的一声。
气不过，推了她一把。
陆沉进屋时，就看到林蔓蔓哭得梨花带雨。
“陆总，姐姐一定是还在怪我害她早产，我都已经上环了，难不成非要我也把子宫摘掉赔她吗？”
陆沉目露心疼，转过头来却冷言冷语地责怪我。
“你的妊娠油和地板液都是英文牌子，蔓蔓没读过那么多书，分不清不是她的错。”
“钟夏，你也曾经受过穷，如今自己不用淋雨，就要撕掉别人的伞吗？”
他的质问义正辞严，我却觉得连熟悉的五官都变得陌生。
林蔓蔓上门那天，他也是这样的眼神。
那夜大雨滂沱，我正在家中整理婴儿用品。
陆沉敲门，身后站着个浑身湿透的楚楚可怜的女孩。
白衬衫隐隐透出内衣轮廓，她脸上的表情清纯而无辜。
陆沉小心翼翼地看我：“小姑娘是合作伙伴的远房亲戚，家在农村，人很朴实。”
“原来的阿姨辞职了，不如让她留下来照顾你。”
我生产在即，的确需要人帮忙。
便点点头，答应她留下来。
可当晚，朴实的林蔓蔓就穿着超短裙闯进了我们的卧室。
她刚刚洗过澡，头发半湿，面色潮红，浑身散发着一股水蜜桃沐浴露的香气。
明明该向我道歉，却直勾勾地盯着陆沉。
“抱歉陆总，我不小心走错房间了，穿成这样是因为晚上要直播。”
“我家庭条件不好，除了生病的爸妈还有弟弟要养，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白天的工作！”
她的眼神破碎而虔诚，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陆沉眼里流露出复杂情绪。
心疼，怜惜，充满保护欲。
也许一切都是我太迟钝。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就已经不再纯粹了吧。
陆沉一通检查发现林蔓蔓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
沉脸看向我：“从今天起我搬去书房睡，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
结婚四年，他从不曾让我独守空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