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她轻声说，"我们分手吧。"
程景川如遭雷击。"什么？"
"我不爱你了。"沈念抽回手，声音冷得不像自己，"正好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你在说谎。"程景川站起来，"为什么？是因为病吗？我不在乎！"
"我在乎。"沈念转过头不看他，"我不想我的男朋友是因为同情才留在我身边。"
"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
"程景川，"沈念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我们才在一起三个月，能有多深的感情？别自欺欺人了。"
程景川站在那里，像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化疗第五天，沈念已经虚弱得几乎无法下床。她拒绝了所有同事的探望请求，连最好的闺蜜林妍也只能通过电话了解她的情况。
"念，程总监今天又来公司了，整个人瘦了一圈。"林妍在电话里说，"他一直在问你的事。"
沈念握紧手机，喉咙发紧："你跟他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你让我什么都别说。"林妍叹了口气，"但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挂断电话，沈念望向窗外。北京的秋天来得突然，梧桐叶已经开始泛黄飘落。就像她的生命，还没来得及绽放最灿烂的色彩，就要提前凋零。
护士推门进来换药，身后跟着主治医生。
"沈小姐，明天开始第二疗程化疗。"医生翻着病历，"您的家人什么时候能到？有些文件需要签字。"
沈念垂下眼睛："我父母年纪大了，来不了。我自己可以签。"
医生皱眉："这不符合规定。治疗过程中需要有家属陪护。"
"我说了我没有——"
"我来签。"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念猛地抬头，看见程景川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和一份文件袋。他比上次见面更加憔悴，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西装也不再笔挺。
"程总..."医生认出了他。
程景川走进来，将文件袋递给医生："这是我从上海请来的血液科专家李教授的治疗意见，他已经和您科室主任联系过了。"
医生惊讶地接过文件袋："李教授是这方面的权威..."
"另外，"程景川看向沈念，眼神坚定，"我是沈念的未婚夫，所有需要家属签字的文件都可以交给我。"
沈念瞪大了眼睛："程景川你——"
"病人家属请跟我来一下。"医生识趣地退出病房。
门一关上，沈念就挣扎着坐起来："你疯了吗？什么未婚夫？我们已经分手了！"
程景川放下咖啡，在她床边坐下："你最喜欢的那家咖啡店，老板告诉我你已经两周没去过了。"他声音很轻，"他说你每次都会点焦糖玛奇朵，多加一份香草糖浆。"
沈念别过脸："那又怎样？"
"我去找了林妍，她不肯说，但我跟踪她到了这家医院。"程景川苦笑，"我像个变态一样在血液科走廊守了两天，直到听见护士喊你的名字。"
"所以呢？你现在是来可怜我吗？"沈念声音发抖，"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程景川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看着我，沈念。这是同情吗？"
沈念在他眼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痛苦和爱意，那么赤裸裸，让她无处可逃。她试图挣脱，却被他紧紧抱住。
"为什么要推开我？"程景川的声音在她耳边破碎，"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病就离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