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合上日记,额头上全是汗。爷爷写的这些,到底是真的还是幻觉?1976年的中元节,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没有印子,但想起昨天晚上王奶奶的话,心里还是发毛。这时,院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林深走到门口,打开门,看见站着个年轻人,穿牛仔裤,背着个背包,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你是林深吧?我是县文化馆的,叫陈默,来调查‘送阴船’习俗的。”
林深愣了愣,没想到还有人来调查这个。他让陈默进来,给倒了杯茶。陈默坐下,翻开笔记本,说:“我听说你爷爷是村里的老木匠,扎纸船的手艺很好,想找他了解点情况。没想到……”他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林深笑了笑,指着桌上的青铜符牌说:“你认识这个吗?”
陈默拿起符牌,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这像是商周时期的青铜器,正面的文字是甲骨文,应该是‘镇’字,意思是镇压鬼魂。背面的缠枝纹是典型的西周风格,可能是个镇墓符。”
“镇墓符?”林深皱起眉,“爷爷怎么会有这个?”
陈默放下符牌,说:“我去年在洛河边上采集文物,发现过类似的符牌,据说是从战国墓里挖出来的。你爷爷是不是从河里捞上来的?”
林深想起爷爷日记里写的,1976年中元节,他从水里拉过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难道这个符牌是从那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
“对了,你听说过‘阴船客’吗?”陈默突然问。
林深点头:“昨天王奶奶提到过,说碰了红箱子会招阴船客。”
陈默的脸色变了变:“我去年调查的时候,村里的老人说,‘阴船客’是指去世的人如果没赶上中元节的阴船,就会变成阴船客,留在村里,找活人替他上船。他们说,洛河里有很多阴船客,都是没赶上船的鬼魂。”
林深想起爷爷日记里写的,张二牛的尸体浮在洛河里,手腕上有青紫色的印子,难道他是被阴船客拉下去的?
“你爷爷的遗嘱里说不要碰红箱子,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符牌。”陈默指了指桌上的青铜符牌,“镇墓符是用来镇压鬼魂的,如果拿走它,鬼魂就会出来作祟。你爷爷可能是怕你碰了符牌,把阴船客放出来。”
林深的后背直发凉。他想起昨天晚上听见的脚步声,看见的纸船,难道都是阴船客在找他?
“对了,我昨天在洛河里看见个纸船,是不是你们村的?”林深问。
陈默摇头:“现在村里已经不怎么送阴船了,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只有几个老人还在坚持。不过,每年中元节,还是会有人偷偷放纸船,怕阴船客来找麻烦。”
林深拿起日记,翻到1976年的那一页,说:“我爷爷当年参加送阴船,遇到了怪事,你要不要看看?”
陈默接过日记,越看越皱眉头:“这些内容很重要,能补充‘送阴船’习俗的历史资料。不过,你爷爷写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林深苦笑:“我不知道,但昨天晚上我确实听见了脚步声,还有香烛味。”
陈默放下日记,说:“要不我们去洛河边上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林深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他们沿着洛河走,河边的芦苇长得很高,齐腰深,风一吹,沙沙作响。陈默指着前面的一片芦苇丛说:“去年我在这儿发现了个墓,被盗了,里面有很多青铜器,还有个纸船,和你爷爷扎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