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被结实的手臂捞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结婚三年,我那名义上的军官丈夫秦烈,浑身肌肉硬得像石头,带着浓烈的酒气和烟草味,第一次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借着酒劲,他一遍遍喊着别人的名字,动作却生涩又凶狠。
天亮时分,看着他熟睡时棱角分明的侧脸,和他眼角那道凌厉的疤,我平静地摸了摸小腹,做了一个决定。
上辈子为他卑微到尘埃里,最终落得个“难产,一尸两命”的下场。
这辈子,我不伺候了。这婚,必须离!
我揣着他的崽,要去过自己的快活日子。
01
“我们离婚吧。”
晨光熹微,我冷静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打破了最后一丝暧昧。
身侧的男人猛地睁开眼,那双深邃的眸子瞬间聚焦在我脸上,带着宿醉的沙哑和军人特有的警惕。他就是秦烈,我的丈夫,一个战功赫赫的团级军官,也是整个军区大院女人眼里的高岭之花。
昨晚是个意外,是他战友的庆功宴,他喝多了,我也被灌了几杯。
他撑起身的瞬间,古铜色的肌肉随着动作绷紧,充满了压迫感。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可我没有。
上辈子,我就是被他这副冷硬的样子唬住了,爱得卑微,活得窝囊。他心里装着他的白月光,对我这个家里安排的妻子不闻不问。我默默操持家务,照顾他父母,以为能用温情融化他。结果呢?他接到紧急任务一走就是大半年,我挺着孕肚,被他的白月光推下楼梯,挣扎着打通他的电话,听到的却是冰冷的一句“我在执行任务,不要无理取闹”。
重活一世,我只想为自己活。
“你再说一遍?”秦烈终于开了口,声音像淬了冰。
我从床上坐起来,扯过一旁的衬衫穿上,坦然地迎向他的目光:“我说,离婚。离婚报告我会写,你签字就行。你的东西我一件不拿,我的东西,今天就搬走。”
他手背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因为用力握拳而愈发明显。这是他某次任务留下的,也是他冷漠的勋章。
他大概以为我在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苏晚,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别忘了,我们是军婚,受法律保护。”
“对啊,所以我才要走法律程序。”我笑了,慢条斯理地扣好扣子,“秦团长,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你我都懂。你心尖上有人,我也不想再当你们爱情的绊脚石了。咱俩,好聚好散。”
我故意提起那个女人,清晰地看到秦烈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和……心虚?
他沉默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趁他发愣,我迅速下床,打开衣柜,拿出早就收拾好的一个小包袱。里面只有我自己的几件衣服,和我妈留给我的一个银镯子。
整个过程,秦烈都没有阻止。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挽留一个一心想走的女人。尤其是一个,撞破了他心事的女人。
直到我拉开房门,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苏晚,你可想好了。走出了这个门,再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背对着他,挺直了脊梁:“放心,求我我都不回来。”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踏出了这个囚禁了我一生的牢笼。屋外阳光正好,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