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依旧平静无波。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我没有理他,径直往家走。他却几步上前,拦住了我的去路。
“苏晚。”他的声音有些干涩,“跟我回去。”
“回去?”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秦团长,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说好了要离婚。”
“我没有签字,离婚报告我撕了。”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军婚,不是儿戏。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安不安全,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绕开他,想走。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放手!”我挣扎着。
“不放。”他固执地说,“跟我回去。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你给不起。”我冷冷地看着他,“秦烈,你放手,别让我看不起你。”
就在我们拉扯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苏晚?需要帮忙吗?”
我回头一看,是街道办的张干事。张干事叫张文博,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青年,因为我做生意需要办些手续,一来二去就熟了。他一直很照顾我。
秦烈看到张文博,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他握着我的手,力道更大了。
张文博显然也感受到了秦烈身上的敌意,他皱了皱眉,对秦烈说:“这位同志,请你放开她。在特区,拉拉扯扯,影响很不好。”
“她是我爱人。”秦烈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眼睛却死死盯着张文博扶着我的手。
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爱人?秦团长,你喝多了吧?你爱人不是在北边文工团的白薇薇吗?你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她把你甩了,你‘退而求其次’,来找我这个备胎了?”我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
“你!”秦烈的脸瞬间黑了。
“我说的不对吗?”我甩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嘲讽,“当初是谁说的,跟我结婚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让我守好本分,别痴心妄妄想?现在又是谁,跑了几千公里,在这里跟我拉拉扯扯,主打一个死缠烂打?”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扎进了秦烈的心里。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眼中的锐利和愤怒,渐渐被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取代。
04
秦烈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在他面前温顺得像只猫的苏晚,会说出如此带刺的话。
张文博见状,挡在了我身前,摆出了一副保护者的姿态:“这位同志,既然是误会,就请你离开吧。苏晚现在住在这里,是我们街道重点帮扶的个体工商户,她的安全,我们有责任保障。”
“个体户?”秦烈咀嚼着这三个字,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探究和不解。
在他眼里,我应该是一个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走在时代前沿的“个体户”?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对张文博笑了笑:“张干事,谢谢你,我没事。我们进去说吧,我正好有些关于扩大经营的事情想咨询你。”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然后看也不看秦烈一眼,和张文博一起走进了院子。
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视线,几乎要把我的背烧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