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我倒了杯水给张文博,他有些担忧地问:“苏晚,刚才那个人……真的是你爱人?”
“很快就不是了。”我淡淡地说。
张文博看着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你很了不起。一个女人,敢独自来鹏城闯荡,还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
“都是被逼的。”我笑了笑,“不自己站起来,难道等着别人来扶吗?万一扶你的人,半路松手了呢?”
我的意有所指,让张文博沉默了片刻。他推了推眼镜,郑重地说:“你放心,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街道办,就是你们这些创业者的后盾。”
送走张文博,我锁好门,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我不知道秦烈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只知道,他的出现,打乱了我平静的生活。
接连几天,秦烈都没有再出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心里松了口气。
我的生意越做越好,从摆地摊,发展到了在华强北租下一个小小的柜台。我卖的东西,也从电子表,扩展到了录音机、的确良衬衫和各种时髦的新奇玩意儿。
“苏老板,你这‘随身听’怎么卖?”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人问我。
“三百一台,带耳机。我跟你讲,这玩意儿叫‘walkman’,是索尼的最新产品,戴上它,你就是移动的迪斯科舞厅,老有面子了!”
我忙得脚不沾地,也乐在其中。赚钱的快乐,是上辈子从未体验过的。
这天,我正在盘点货物,一个穿着军装的小战士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对我说:“苏……苏晚同志,我们秦团长,出事了!”
我心里一紧,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了地上。
05
我跟着小战士跑到医院的时候,秦烈正在急救室里。
“怎么回事?”我问那个小战士。
“我们是来南方执行一个临时任务的,遇到了山洪暴发。秦团长为了救一个被困在车里的孩子,被冲下来的石头砸到了腿……”小战士说着,眼圈都红了。
我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永远把人民群众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却唯独忽略了离他最近的我。
我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左腿粉碎性骨折,需要立刻手术。你们谁是家属?来签个字。”
“我是!”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苏晚”两个字时,手抖得不成样子。
秦烈被推了出来,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人是清醒的。他看到我,深邃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你……”他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什么都别说,好好手术。”我帮他掖了掖被角,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愣住了,乖乖地闭上了嘴。
手术很成功。秦烈被送到了高级病房,因为他是因公负伤的战斗英雄,待遇自然不一样。
我安顿好他,又去给他买了些日用品,忙前忙后,直到深夜。
那个小战士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嫂子,你真是个好人。我们都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