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那天,我独自守着冷掉的牛排等到深夜,而陆远洲在陪他的白月光过生日。
所有人都说,我能嫁进陆家是祖坟冒青烟。
毕竟我只是个普通女孩,而陆远洲是高高在上的陆氏继承人。
可没人知道。
婆婆每次发病都会用烟灰缸砸我,他只会说,「妈不是故意的。」
他的白月光制造车祸害我留疤,他却帮她销毁证据。
我被灌酒到胃出血,他在拍卖会上为白月光一掷千金。
直到我在书房发现那段被删掉的行车记录仪视频,才明白——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场骗局。
既然如此,那就让一切回到原点。
只是这次,我要他亲眼看着。
我是怎么把他从我的生命里,一点一点剜掉的。
1.
我盯着餐桌上渐渐冷却的牛排,第无数次点亮手机屏幕。
晚上九点四十七分,锁屏照片里陆远洲的侧脸在黑暗中亮起又熄灭。
那是我偷拍的,他唯一允许留在我们家里的痕迹。
「太太,要不您先吃吧?」
陈姨站在厨房门口,围裙上沾着油渍。
她今天特意做了我最爱的黑椒牛排,现在表面已经凝出一层白色的油脂。
「再等等。」我把手机反扣在桌上,指尖碰到冰凉的餐刀,「他说会回来的。」
这句话我说了三年,从我们领证那天开始。
当时陆远洲站在民政局台阶上接电话。
阳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我站在阴影里听见他说,「妈,只是权宜之计,您别多想。」
刀刃反射的冷光刺得眼睛发疼。
2.
今天是我二十六岁生日,也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半个月前婆婆做心脏搭桥手术,我在ICU外守了整整五天,陆远洲只在手术当天露过面。
那天他西装革履站在走廊尽头,对主刀医生说,「用最好的药。」
然后转头问我,「苏媛下个月回国,你知道吧?」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几乎是扑过去接听。
「在哪儿?」陆远洲的声音裹挟着嘈杂的背景音,像一把冰锥凿进耳膜。
「在家等你……」我捏紧餐巾纸,纸巾上的唇印晕染开来,「牛排都凉了。」
「苏媛的礼服在衣帽间,现在送到凯悦酒店1808。」他顿了顿,「你穿那件蓝色连衣裙来,酒会需要女伴。」
电话挂断的忙音像一记耳光。
我望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口红早在等待中被咬得斑驳。
蓝色连衣裙是去年苏媛设计的款式,领口大得需要别三四个暗扣才能遮住胸前的疤痕。
那是婆婆发病时用烟灰缸砸的,陆远洲说「老人家神志不清。」
3.
凯悦大堂水晶灯晃得人头晕。
电梯里我不断调整礼服袋子的位置,生怕弄皱那件价值六位数的裙子。
门开时听见苏媛的笑声,玻璃杯相撞的脆响像某种宣告。
「远洲你看,这个角度拍出来腿长两米呢!」
我僵在玄关处。
苏媛穿着真丝睡袍窝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