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洲松开我，眼神却钉在周予安扶着我胳膊的手上，「什么结果？」
「海马体萎缩导致的被害妄想症。」周予安递过一份报告，「简单说，老太太每次说程小姐下毒、换药，都是病症。」
我攥紧裤缝。
三年了，每次婆婆把饭菜掀在我脸上。
陆远洲都会说，「妈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每次我身上的淤青被亲戚看见，他都解释，「她自己不小心。」
「另外，」周予安突然转向我，「程小姐的复检报告也出来了，生育功能完全正常。」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陆远洲，「需要的话，我可以出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明。」
11.
陆远洲的表情像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他伸手要抓报告，我却抢先抽走文件，从包里掏出那份被涂黑的体检表拍在他胸口。
「陆远洲，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我指着被墨水覆盖的那栏，「三年来你妈天天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原来她儿子才是......」
「程暖！」他扬手要抢，我后退一步把报告撕成两半。
纸片雪花般落在地上时，我看见他眼底第一次浮现出近似恐慌的神色。
「九点了。」我转身走向办事窗口，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麻烦您，办理离婚。」
玻璃窗外，陆远洲的手机亮起来，苏媛的来电显示配着她笑得灿烂的照片。
我看着他按下接听键，突然想起领证那天，他在民政局门口接的也是苏媛的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