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敢动他！” 一声清喝从殿外传来，焰持燃志杖闯入。杖头的燃志花突然绽放，赤金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向众仙。金光中，半数仙官的眉心浮现出青黑印记——那是惰性丹的毒痕，与三百年前火脉修士的印记一模一样。

“连神仙都怕‘折腾’，何谈守护众生？”焰的燃志杖顿地，杖尖刺入金砖，“玉帝，三百年前你默许火德星君炼丹，说是为了‘三界稳定’。可稳定若是以熄灭众生之志为代价，这三界与混沌何异？”

玉帝的脸色瞬间惨白，龙袍上的金龙虚影突然黯淡。他看向阶下众仙——赤脚大仙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仿佛在研究泥土；托塔李天王的塔尖裂纹中渗出青黑雾气；二郎神的第三只眼彻底闭上……

“我……”玉帝的声音颤抖，“我只是怕……怕志火太盛，引发战乱……”

“所以你就任由惰性丹蔓延？”哪吒的火尖枪突然挑起殿角的丹炉。那是一尊三足两耳的紫金炉，炉身上刻着“静心”二字，正是三百年前玉帝赐给火德星君炼丹的法器。

“住手！”金火真人和几位黑衣仙官同时扑上，却被哪吒的混天绫缠住手腕。绫带收紧，他们的朝服裂开，露出里面与火德星君残党相同的玄黑袍——原来这些年，他们一直潜伏在天庭！

“铛——” 火尖枪挑翻丹炉，炉盖飞出，青黑雾气喷涌而出。雾气中，无数扭曲的凡人虚影挣扎嘶吼，他们的眉心都有一点微弱的赤金火苗，却被黑雾死死压制。

“这就是你要的‘稳定’？”哪吒的声音冰冷如霜，“用九万七千六百二十一个‘不甘’，换你凌霄殿的‘清静’？”

黑雾中，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虚影从雾中走出，她的孩子眉心有一颗赤金种子，正被黑雾一点点吞噬。母亲跪在玉帝面前，泣不成声：“求陛下救救我的孩子……他说长大要做医生……他不该连梦都做不完……”

玉帝的龙椅突然发出“咔嚓”一声脆响，他猛地站起身，手腕上的黑色佛珠寸寸断裂：“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在颤抖，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废除惰性丹！彻查火德星君余党！将丹炉中所有凡人意志，交由……”

“交由志火司！”焰的燃志杖突然指向殿外，南瞻部洲的方向，无数赤金光点正缓缓升起，“臣请命，设立志火司，专司守护三界意志火种！”

玉帝看着那些光点，突然老泪纵横：“准！即日起，志火司由焰掌管，位列九卿之上，凡三界志火熄灭者，皆可往志火司申诉！”

“陛下圣明！”殿外突然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无数凡人虚影从金砖缝隙中钻出，对着玉帝深深鞠躬，然后化作赤金光点，飞向南瞻部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