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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9：离渊火脉·吒：焚心明志
陈钧鸿著
第21回 天庭废丹·志火司开锣
开篇诗
丹炉烬灭见真章，志火重燃照玉堂。
莫道天庭无公理，凡心一点亦可昌。
第一节：凌霄殿上罪证掷
南天门的金光在三百年未遇的朝霞中流淌，哪吒的风火轮却碾过云层，留下两道焦黑轨迹。他左手托着祝融志火碑拓片，右手紧握火尖枪，枪尖混沌火核的赤金光芒穿透云层，在凌霄殿的琉璃瓦上投下巨大的离卦阴影。
“哪吒太子求见玉帝——” 守殿天将的声音在三十三重天回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认得那杆火尖枪——三百年前大闹天宫时，这杆枪挑碎过凌霄殿的盘龙柱。
殿内，玉帝的九龙宝座上蒙着一层淡淡的青黑雾气。太白金星捧着拂尘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阶下众仙——赤脚大仙的朝靴沾着凡间泥土，却在踏入殿门时自动脱落；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塔塔身布满裂纹，塔尖的镇妖符文正在褪色；就连一向刚正的二郎神，眉心也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第三只眼半睁半闭，失去了往日的神光。
“宣他进来。”玉帝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龙袍袖口滑下，露出手腕上一串黑色佛珠——那是西王母三百年前“赠”的“静心珠”，据说能“安神定志”。
哪吒的风火轮在殿外熄灭，他踏着金砖走入凌霄殿，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赤金色的脚印。当走到殿中央时，他突然驻足，将手中的志火碑拓片掷向空中。
“轰——” 拓片在半空展开，祝融的血书化作立体虚影：“火德星君李长庚，以凡人志火炼惰性丹，三百年间，南瞻部洲志火熄灭者凡九万七千六百二十一人……”
虚影中，无数凡人的面孔闪过：挑灯夜读的书生突然合上书本，喃喃道“考功名太累，不如躺平”；田间劳作的农夫丢下锄头，望着天说“收成自有天定，何必折腾”；守城的士兵放下弓箭，叹息“家国与我何干，保命要紧”……
“一派胡言！”火德星君残党中的金火真人突然站出，他的朝服上绣着三团火焰，正是当年火德星君的副手，“祝融乃罪臣，其血书不足为证！哪吒太子，你勾结叛党残魂，污蔑天庭命官，该当何罪？”
“污蔑？”哪吒的火尖枪突然指向金火真人的眉心，枪尖混沌火核的光芒照亮对方瞳孔——那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一片死寂的青黑，“那这个呢？”
他左手结印，拓片虚影突然分裂，从中走出一个手持锄头的农夫虚影。农夫的身体半透明，却死死攥着锄头，眉心一点赤金火苗摇摇欲坠。
“张老三，南瞻部洲青田村农夫。”哪吒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三百年前，你为救旱灾村民，徒步百里寻水，累死在半路。你的志火本该化作火灵，却被惰性丹强行压灭，魂魄困在丹炉中日夜煎熬——金火真人，你敢说这也是污蔑？”
农夫虚影突然转向金火真人，空洞的眼眶中流下血泪：“我儿今年该考功名了……他说要做清官……可我连托梦都做不到……因为我的‘志’被你们锁在了丹炉里……”
“妖言惑众！”金火真人袖中飞出一把青黑折扇，扇面画着“无为图”，扇风所过之处，农夫虚影剧烈扭曲，“天庭律法，凡魂不得入凌霄殿！拿下这妖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