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鸿著
第21回 天庭废丹·志火司开锣
第二节：燃志杖挑破假太平
焰的燃志杖在凌霄殿金砖上敲出第三声脆响时，殿外突然刮起一阵青黑妖风。风卷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撞在殿门上，那些人影眉心都嵌着惰性丹碎片，空洞的眼眶里淌着墨色泪水——正是三百年间被强行压灭志火的凡人魂魄。
“志火司……真的能救我们吗？”一个穿粗布短打的铁匠虚影扑到焰脚下，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锤的姿势，掌心却缠着青黑锁链，“我被困在丹炉里三百年，每天都听见火德星君说……‘你们的志，都是无用的执念’……”
焰的燃志杖杖尖垂下，金色的火焰舔舐着铁匠虚影的锁链。锁链寸寸断裂，露出下面微弱的赤金火苗：“从今日起，志火司便是三界意志的归处。你的志，只要没彻底熄灭，就能在这里重燃。”
“重燃？”铁匠虚影突然狂笑，笑声里带着血泪，“三百年前，我女儿说要做第一个女医师，她的志火比太阳还亮……可现在呢？她的魂魄被炼成了惰性丹，就嵌在金火真人的朝冠上！你们敢把她取出来吗？”
话音未落，金火真人的朝冠突然炸裂，一颗青黑晶石滚落金砖。晶石中，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虚影蜷缩着，她的手指还捏着半片药草，正是三百年前名动南瞻部洲的“小神医”林阿苗。
“阿苗……”赤脚大仙突然跪倒在地，他的朝靴不知何时已重新穿好，但鞋面上沾着的泥土，正是当年林阿苗采药坠崖处的红土，“当年我路过青华山，亲眼看见你为救瘟疫村民，吞下试药的毒草……你说‘医者的志，就是拿命换命’……”
小女孩虚影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眶转向赤脚大仙：“大仙，瘟疫后来好了吗？村民们……还在怕生病吗？”
“好了……好了……”赤脚大仙老泪纵横，拂尘上的白毛沾满泪水，“可他们现在说‘生死有命’，连药都不肯喝了……阿苗，是我们对不起你啊！”
“不是你们。”哪吒的火尖枪突然指向殿顶的“无为而治”匾额，枪尖混沌火核的光芒将匾额烧出一个窟窿，“是这三百年的‘假太平’！玉帝，你敢不敢跟我去丹炉底部看看？那里锁着的，不只是凡人的志火，还有天庭本该有的‘公理’！”
玉帝的龙袍突然无风自动，九龙虚影从袍上飞出，在殿内盘旋嘶吼。他看着金砖上滚动的青黑晶石，又看看那些挣扎的凡人虚影，突然抓起案上的玉玺，猛地盖在废除惰性丹的圣旨上：“传朕旨意——即日起，凡持有惰性丹者，无论仙凡，一律打入天牢！志火司可调动天兵三万，彻查三界残留丹炉！”
“陛下！”太白金星突然拦住正要退朝的玉帝，拂尘指向殿外，“南天门守将急报，西王母派青鸟送来贺礼——说是‘助志火司安神定魂’的静心香！”
青鸟衔着的香炉在殿外炸开，青黑烟雾如潮水般涌入凌霄殿。众仙中，那些眉心有惰性丹毒痕的仙官突然眼神迷离，喃喃道：“还是静心好……折腾什么志火……”
“是迷魂香！”焰的燃志杖腾空而起，杖头燃志花爆发出万丈金光。金光中，烟雾化作无数青黑触手，缠向凡人虚影的脖颈——西王母竟想趁乱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