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在一旁削苹果，果皮连成条垂下来，突然 “啪” 地断了。陈默看见她手腕微微颤抖，赶紧接过水果刀：“我来吧，苏晴削苹果总削到手。”
苏母笑起来，眼角堆起细密的皱纹：“这孩子从小就笨手笨脚的。对了晴晴，上次让你帮我取的药……”
“在包里呢。” 苏晴立刻站起来，从帆布包里掏出药盒。陈默瞥见包侧袋露出半截足浴城的工牌，赶紧用脚轻轻勾了下苏晴的裤脚。
中午在医院食堂吃饭时，苏晴突然接到电话。她走到窗边接了几句，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 陈默递过筷子。
“足浴城的经理说，我要是再不去上班，这个月奖金就没了。” 苏晴咬着嘴唇，“最后一笔手术费还差三万二。”
陈默放下筷子，从钱包里抽出银行卡：“我卡里有五万，先取出来给阿姨交费用。”
“不行！” 苏晴把卡退回来，“你公司刚扩张，正是用钱的时候。我再做一个月就好，真的。”
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是公司合伙人打来的，说新签的项目出了问题，让他赶紧回去处理。他看了眼苏晴，又望向病房的方向，最终还是拿起了公文包。
“我处理完事情就过来替你。” 他摸了摸苏晴的头发，“别太累了。”
回到公司已是傍晚，陈默刚走进会议室，就看见桌上放着几份文件。合伙人老张叹了口气：“甲方说我们的方案太保守，让换个年轻团队重做。”
正说着，会议室门被推开，行政助理领着几个穿工作服的人走进来，手里提着工具箱。
“陈总，您昨天说办公室空调不制冷，维修师傅来了。”
陈默点点头，目光无意间扫过其中一个师傅的手 —— 虎口处有块和苏晴一模一样的淡红色印记。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老张说：“项目的事晚点再议，我出去一趟。”
车子停在 “梦幻足浴城” 门口时，霓虹灯刚亮起。陈默深吸一口气走进去，前台小姐立刻站起来：“先生几位？做什么项目？”
“我找苏晴。”
前台的笑容僵了一下：“苏技师正在上钟，您预约了吗？”
陈默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循声走去，看见苏晴正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从房间里出来，男人的手不规矩地搭在她腰上。
“美女手法不错啊，下次还点你。” 男人说着，伸手想去摸苏晴的脸。
“王总请自重。” 苏晴后退一步，脸上还维持着职业性的微笑。
那男人却不依不饶，一把抓住苏晴的手腕。陈默冲过去推开男人，将苏晴护在身后：“你干什么！”
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看清陈默的穿着后骂骂咧咧地走了。苏晴愣在原地，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陈默没有回答，只是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那身刺眼的藏蓝色制服。外套上还残留着他惯用的雪松香水味，苏晴闻到这个味道，突然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围的技师和客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陈默蹲下来，在她耳边轻声说：“跟我回家。”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车停在小区楼下时，苏晴突然开口：“其实我早就不想做了。有次遇到个客人，说认识我大学同学，我吓得三天不敢去上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