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膛剧烈起伏，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混合着愤怒和绝望：“我在他们家（指婆家）是外人！我认了！可我回了自己家！亲哥连个红包都舍不得给！这算什么家？！我算什么？”
张明被她甩开，又听到她连带着指责婆家，脸色更加难看，嘴唇嗫嚅着，那句“不至于”再也说不出口，只剩下尴尬和难堪僵在原地。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听着她左一个“外人”右一个“不配”，再看看一地狼藉和爸妈惊慌失措的脸，一股邪火“噌”地顶上了脑门。莫名其妙！简直莫名其妙！
大年初一！欢欢喜喜的日子！就因为她开口要一个按规矩本就不该给的红包，我不给，她就摔杯子？骂我是仇人？哭诉自己是外人？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气得浑身发冷，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个红包？至于闹成这样？把好好的年初一搅得天翻地覆，让爸妈跟着担惊受怕？这哪里是讨红包，这分明是借题发挥，是撒泼！嫁人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讨红包，不给就掀桌子？简直荒唐透顶！
“你…”我指着她，气得声音都在抖，“你简直不可理喻！”
爸妈的笑容僵在脸上，李莉吓得下意识护住旁边的儿子。
儿子“哇”地哭了出来。
我也彻底懵了，只看见陈思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不是兄妹间的置气，而是…一种近乎恨意。
“好！好你个陈伟！从今往后，我没你这个哥！”
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屋，“砰”一声巨响甩上了门！
张明见状，对着我父母的方向，极其尴尬地鞠了个躬，“爸，妈……大哥，大嫂……实在对不起，思思她……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我，我这就去追她回来道歉！” 他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追了出去。
震得整个客厅都晃了晃。
我万分不理解。
就…就因为一个红包？一个按规矩本就不该给的红包？
她…她竟把我当成了仇人？
02
陈思摔门而去后，家里的新年气氛瞬间没了。
屋里只有儿子的哭声和电视里不合时宜的“财神到”在唱着。
父亲铁青着脸，收拾地上狼藉的水渍。母亲手里那块没炸完的油角皮被捏得变了形。
“大年初一一点小事吵吵吵，今年准没好运了……”母亲喃喃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李莉抱着贝贝，轻轻拍抚他的背，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