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见。
动作尽量放轻，再放轻。
擦干净血污，又剪了一小块干净的纱布，松松地盖在伤口上。
没有胶带，只能这样先凑合了。
处理完伤口，我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竟然紧张得出了层薄汗。
再看看它，依旧安静地蜷着，小小的身体随着极其微弱的呼吸，几乎难以察觉地起伏。
体温似乎比刚才高了一点点？
也可能是我的心理作用。
“行了，小可怜。”
我轻轻碰了碰它没受伤的背脊。
“先这样吧，你好好休息。”
03 不见了
我起身，终于感觉到自己浑身湿透的难受。
黏糊糊的衣服贴在身上，冷得直起鸡皮疙瘩。
得赶紧洗个热水澡，再换身干衣服。
不然下一个倒下的就是我了。
走进浴室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沙发。
那条小蛇蜷在我的毯子上。
灯光明亮而温暖，笼罩着它。
它看起来……似乎安全了。
热水冲刷下来，带走一身寒意和疲惫。
我换上我带有可爱的小熊和小猫咪图案的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客厅里很安静。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边，蹲下来看我的“小房客”。
它还在原位，姿势都没怎么变。
呼吸似乎平稳了些，小小的脑袋依旧埋着。
我伸出手指，悬在它上方几厘米的地方，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极轻极轻地，用指腹碰了碰它靠近尾巴尖的鳞片。
是我的脑袋里突然想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听说，蛇有……两根。
我赶紧甩了甩头。虽然咱是大黄丫头，但是也不能趁小蛇之危呀。
冰凉，光滑。
但好像……真的没那么僵硬了？
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悄悄爬上心头，把之前残余的恐惧彻底挤走了。
我找出一个闲置的收纳盒，铺上厚厚的绒布，把它连同毯子一起，小心地挪了进去。
盒子放在沙发旁边的矮几上，离暖气片不远不近。
“晚安，小家伙。”
我对着盒子小声说，关了客厅的大灯，只留了一盏光线柔和的壁灯。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冰冷的鳞片缠上脚踝。
一会儿是它睁开了金色的竖瞳冷冷盯着我。
一会儿又是那道流血的伤口……
好几次惊醒，黑暗中屏息凝神，仔细听客厅的动静。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暖气管道里水流循环的微弱声响。
再次醒来，是被窗外透进来的灰蒙蒙天光照醒的。
雨停了。
我揉着眼睛，脑子还有点懵。
昨晚的记忆碎片慢慢拼凑起来——
暴雨，巷口，冰凉的小蛇，伤口，碘伏……
蛇。
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掀开被子，光着脚就冲出了卧室，直奔客厅矮几。
那个铺着绒布的小收纳盒还在。
但是
里面……是空的。
毯子还在，上面凹陷下去的痕迹清晰可见，但那条小蛇，不见了。
“跑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说不清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它那么小，肯定是从盒子里钻出来了。
躲到哪里去了？
沙发底下？
柜子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