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酒气和绝望的疯狂扑面而来。江晚晴被他狰狞扭曲的样子吓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脊背猛地撞上了客厅背景墙上那幅巨大的、价值千万的当代泼墨山水画!冰冷的实木画框边缘狠狠硌在她的蝴蝶骨上,传来一阵剧痛。
“陈默!你喝多了!你冷静点!”她强忍着疼痛和恐惧,试图唤醒他一丝理智。
“冷静?!我他妈怎么冷静?!”这句劝慰如同火上浇油,陈默彻底爆发了!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猛地向前一步,一只铁钳般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掐住了江晚晴纤细脆弱的脖颈!巨大的力量瞬间剥夺了她的呼吸,将她整个人狠狠地掼在冰冷坚硬的画框上!
“砰!”沉重的实木画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江晚晴眼前瞬间一片漆黑,金星乱冒,窒息的痛苦让她本能地伸出双手,徒劳地抓挠着陈默那如同钢箍般死死扼住她生命的手腕。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碎气音。
“你们江家!你们这群高高在上的吸血鬼!!”陈默的脸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变形,双眼赤红,唾沫星子随着他疯狂的嘶吼喷溅在江晚晴惨白如纸的脸上,“从一开始!从你江晚晴假惺惺地给我撑伞开始!你们他妈的就等着看我的笑话!等着施舍我!可怜我!再一脚把我踩进泥里!踩得永世不得翻身!你们就是想看我陈默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 是不是?!是不是-!!”
他嘶吼着,掐着她脖子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同时,他另一只手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后脑勺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向身后坚硬冰冷的画框!
“咚!咚!咚!”
沉闷而可怕的撞击声,一声声,如同丧钟,敲打在死寂的豪宅里。每一次撞击,都带来颅骨碎裂般的剧痛和眼前更深的黑暗。江晚晴的意识在剧痛和窒息中迅速涣散,身体如同破败的玩偶般无力地承受着这来自最亲密之人的致命暴行。
就在她濒临彻底昏迷的边缘,涣散的目光透过生理性的泪水,绝望地越过陈默那张因暴怒和疯狂而完全陌生的、扭曲狰狞的脸,看到了客厅通往儿童房的走廊尽头,那扇虚掩的门缝里,一双盛满了极致恐惧、大睁着的、泪流满面的眼睛。
是念念!她只有五岁的女儿!
念念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门框,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瘦弱的肩膀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那双清澈的、曾经盛满无忧无虑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惊骇欲绝的绝望和对母亲濒死的恐惧。那眼神像一道冰冷刺骨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江晚晴心中所有残存的幻想、犹豫、不舍和那点可悲的、名为“爱情”的余烬!
一股源自母兽护崽本能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力量,从濒死的躯壳深处轰然爆发!
“我要离婚。”江晚晴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她坐在江家别墅宽大客厅的真皮沙发上,脖颈上那圈深紫色的、触目惊心的掐痕在灯光下无所遁形,如同一条狰狞的毒蛇缠绕着她曾经优雅纤细的颈项。
坐在她对面的江宏远,目光落在女儿脖子上那道象征屈辱与暴力的伤痕上,眼中瞬间翻涌起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握着紫砂茶杯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捏得发白。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最终,那翻腾的杀意被强行压下,化为一种深沉的、仿佛瞬间老了十岁的疲惫。他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