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禾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在他大腿上轻轻拍了一下，“别那么紧张啦。”
他的脑袋“嗡”地一下，像炸开一朵烟花。
她拍拍他，像是安慰，又像是……某种微妙的暗示。
“好了，我要走啦。”她站起来，转身走向门口，步伐轻快。
留下他一个人，坐在那片被碰触过的余温里，连心跳都没办法平复。
【第三章：玻璃教室】
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是美术鉴赏，在新建成的玻璃教室。教室建在行政楼顶层，四面玻璃，阳光洒进来，像水一样泛着暖意。
班级只来了一半人，大家要么请假，要么早退了，老师索性让他们自由发挥。
沈意禾照旧坐在斜前方，但她似乎比往常更安静些。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情绪。
课间，沈意禾忽然站起来，走到他座位旁。
“陪我去画材室取点颜料。”她说得理所当然。
“好。”他下意识就答应了。
两人穿过走廊，拐进安静的画材室。她一开门就走进去，径直去最里面的架子前。
陈予舟跟在她后面，门在他身后“啪”地一声关上了。
空气有点闷，颜料味混合着太阳晒过木头的味道。
“你……”
“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沈意禾忽然回过头，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一丝脆意。
他怔住。
“我不是。”他下意识否认。
“可你从来不主动找我说话，看到我靠近就坐直，像警戒一样。”她低下头，声音慢慢变轻。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不是我让你不舒服？”她声音微颤。
“不，不是！”他几步走近她，有些急：“我只是……不敢太靠近你。”
她抬起头，那双眼睛湿湿的，带着点委屈：“为什么？”
“因为……我怕一靠近就控制不住了。”
空气安静了三秒。
然后她笑了，轻轻往前走了一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
她的手垂在身侧，却忽然抬起，在他腿侧轻轻碰了下，像是无声地试探，又像是在回应刚刚他说的话。
“你控制得住现在吗？”她仰头看他，眼神直白得让人发热。
他像是被她的语气彻底击溃，喉结滚动，低声说：“不太行。”
她轻轻笑了，转身从颜料架上抽出两管颜料，然后装进他手里的盒子里。
“那就先别控制了。”她说完，轻轻拍了拍他腿侧的位置，然后转身走出画材室。
阳光从玻璃窗外透进来，照在空荡荡的架子上，留下两个交叠过的影子。
【第四章：小镇的傍晚】
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学校组织了一次短途研学活动，地点是在郊外一个古镇。
陈予舟本来不打算去，但沈意禾在报名单上写了他的名字。
“你不是说，想看一次真正的晚霞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点小得意。
古镇不大，白墙黑瓦的巷子像一条条静静流淌的线。活动结束后，天色正好微暗，沈意禾提议两人绕开人群，去镇后的小溪边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