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顿了顿，低头看着地面：“在……在老房子里。”
老房子是林家的祖宅，在村子的最东边，已经空了十年。林深记得，父亲失踪的那天，就是在老房子里。他放下桂花糕，站起来说：“我去看看。”
母亲抓住他的胳膊，眼神里带着恐惧：“深儿，别去……那房子里有鬼。”
林深笑了：“妈，你还信这个？我就是去看看父亲的东西，怀旧而已。”
母亲犹豫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纸，塞给他：“这是你奶奶生前求的，戴在身上，保平安。”
林深接过符纸，放进了口袋。他知道，母亲是因为父亲的失踪才这么迷信，他不想让她担心。
老房子的门是木制的，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林深从母亲那里拿了钥匙，插进锁孔，拧了拧，锁“咔嗒”一声开了。推开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林深皱了皱鼻子，走进屋。
屋里的家具都蒙着一层灰尘，桌子上摆着一个旧闹钟，指针停在了十点整——那是父亲失踪的时间。林深走到衣柜前，这是一个老木柜，用阴沉木做的，颜色发黑，表面刻着复杂的花纹。柜门上挂着一把铜锁，钥匙挂在母亲那里，林深记得，父亲当年就是盯着这个柜子看了一夜，第二天就失踪了。
他伸手摸了摸柜门上的花纹，手指碰到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是铁锈味。突然，他听见柜子里传来一声轻响，像有人在里面叹气。林深的心跳加快了，他盯着柜子，大声说：“谁？出来！”
没有人回答，只有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拍打着窗户。林深壮着胆子，伸手去推柜 door，可柜 door 纹丝不动。他想起母亲说过，这个柜子是奶奶的陪嫁，当年奶奶嫁过来的时候，这柜子里装着她的衣服和首饰，后来奶奶去世后，父亲就把柜子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碰。
林深转身要走，突然看见柜脚边有个东西。他蹲下来，用手拂去灰尘，是一只绣花鞋。鞋是红色的，绣着鸳鸯，鞋尖沾着泥，泥的颜色是暗红色的，像血。林深认出这只鞋——是奶奶的！奶奶生前最爱穿这双绣花鞋，去世的时候还穿在脚上，可后来下葬的时候，母亲说鞋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捡起绣花鞋，手指碰到了鞋里面，湿漉漉的，像有人穿过。突然，他听见柜子里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深儿……”
是父亲的声音！林深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盯着柜子，大声喊：“父亲？是你吗？”
柜子里没有回答，只有一阵风声，吹得柜门上的铜锁“叮当”响。林深伸手去摸口袋里的符纸，可符纸不见了！他慌了，转身要跑，可背后传来一阵冰冷的触感，像有人用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第二章 奶奶的日记
林深猛地转过身，背后什么都没有。他摸了摸肩膀，那里还留着冰冷的触感，像被一块冰贴过。他盯着柜子，喉咙发干，声音发抖：“父亲？你在里面吗？”
柜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有人在里面翻东西。林深壮着胆子，走到柜子前，伸手抓住铜锁，用力拧了拧，可锁还是没开。他想起母亲那里有钥匙，于是转身往门口走，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柜子里传来一声尖叫——是女人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