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红裙女人？
李明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他死死地盯着老王的房门，里面静得可怕，再也没有传出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李明才敢松开紧握的门把手。他的手心全是汗，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
第二天一早，他鼓起勇气打开门。隔壁的房门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地板上有一摊深色的污渍，已经半干涸了，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
李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捂住嘴，强忍着才没吐出来。
这时，管理员那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他推着一辆清洁车，慢悠悠地走到老王的房间门口，看了一眼地上的污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他去哪了？”李明的声音发颤，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管理员没看他，只是拿起拖把，开始擦拭地上的污渍。“不遵守规则的人，留不住。”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沙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规则就是规则，谁也不能破。”
拖把划过地板，发出“沙沙”的声音，深色的污渍一点点被擦掉，露出下面陈旧的木纹。李明看着管理员的动作，突然觉得那拖把擦的不是污渍，而是老王存在过的痕迹。
他猛地回头，看向走廊尽头红裙女人的房门。门紧闭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李明的脑海里，却反复闪过昨晚那道红色的影子，和玻璃破碎的刺耳声响。
他突然意识到，那些规则不是用来遵守的，而是用来活命的。
而第一个违规者的下场，已经清清楚楚地摆在了他面前。
第三章：会变化的规则
老王消失后的几天，公寓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走廊里彻底没了声音，连红裙女人每天10点50分的脚步声都消失了，整栋楼像一座死寂的坟墓。
李明更加谨慎了。他把那张《住户须知》从鞋柜上拿下来，压在枕头底下，每天睡前都要读一遍，生怕记错任何一条。黑色饼干的味道虽然依旧难闻，但他每次都会准时吃完，甚至会主动数着时间，等着周三下午3点的敲门声。
他开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细节。比如，公寓的墙似乎在“呼吸”——有时他靠在墙上，能感觉到轻微的起伏，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又比如，走廊里的黑暗似乎有重量，每次打开门，都觉得那片黑暗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最让他不安的是，那张《住户须知》开始发生变化。
那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拿起纸条核对规则，突然发现背面多了一行字。字迹是鲜红色的，像是用鲜血写的，歪歪扭扭的，和之前的黑色字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若在走廊遇到穿红裙的女士，必须低头说‘请慢走’，否则她会‘记住’你。”
李明的心脏猛地一沉。他记得很清楚，这张纸的背面之前是空白的，绝不可能有字。是谁写上去的？是管理员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立刻想起了那个红裙女人。她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现在突然多了一条关于她的规则，这意味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