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贺逸柯敲门的声音带着迟疑。我蜷在沙发上啃指甲,赶紧起身,这是他最讨厌的习惯。
"进...来..."
他推门就愣在原地。我赤脚踩在地毯上,裙摆只到膝盖,没涂口红的嘴唇被咬得泛白,没有化妆的脸显得年纪更小。
"指甲。"他皱眉抓住我的手,"去年你说戒掉了。"
我讪讪放下手:"压力大才会..."话没说完就被他拽进怀里。雪松香气混着血腥味,我听见他心跳快得吓人。
"三年。"他下巴抵着我发顶,"你每次回家都化全妆。"
原来他注意到了。我鼻子发酸:"工作需要...”
"工作?"他突然托起我后脑勺。距离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我鬼使神差舔了下嘴唇。
贺逸柯的呼吸骤然加重。就在他低头瞬间,我口袋里的通讯器突然震动。是加密频段的警报音。
他显然也听见了,却装作没发现:"牛奶要凉了。"
我捧着杯子小口啜饮,偷偷用脚尖勾他的裤腿。贺逸柯猛地抓住我脚踝,拇指摩挲着旧伤疤:"当年在甲板上,你想说什么?"
通讯器又震起来。我咬着杯沿犹豫时,他突然掏出我的手机:"魏梓渝找你?"
屏幕上是义兄的未接来电。我手一抖,牛奶洒在裙子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手忙脚乱去擦,被他按住。
"那是怎样?"贺逸柯抽走我口袋里的通讯器,"国安局特别行动处,乔科长?"
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他什么时候...
"去年你书房抽屉。"他苦笑,"我找结婚证复印件。"
五
通讯器突然亮起红光。贺逸柯脸色骤变,这是最高级警报。我们同时伸手去抢,指尖相触的瞬间,整栋楼突然停电。黑暗中贺逸柯的手突然收紧,通讯器的红光在我们之间跳动。我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温热的鼻息扑在我额头上。
"备用电源三十秒后启动。"我压低声音,"你该松手了。"
他的拇指却摩挲着我腕骨:"上次停电,你躲在衣柜里。"
我心脏漏跳一拍。那是我们婚后第一次遭遇暴风雨,他竟然知道我怕雷声和黑暗。
红光突然转为持续闪烁。我猛地抽手:"是生化警报!"
贺逸柯却把通讯器举到耳边:"魏梓渝?"他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太太在换衣服。"
通讯器里传来义兄的怒吼:"把设备给今安!商场通风系统被投毒了!"
我抢过通讯器时,贺逸柯突然拉开窗帘。月光照进来,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折射出奇异光彩。
"疏散代码7743。"我快速汇报坐标,"需要解毒剂支援。"
沈清桐突然推门而入,手里举着应急灯:"酒店在疏散!"
灯光晃过贺逸柯的手,她突然瞪大眼睛,"儿子你..."
贺逸柯迅速把手插进口袋。但太迟了,我已经看见——他婚戒内侧刻着"QJA",我的名字缩写。
"我就说!"沈清桐把灯怼到儿子脸上,"去年送洗回来戒指多了刻字,还骗我说是防伪标识!"
贺逸柯耳根通红:"妈!"
我低头看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形婚协议里明明约定不必戴婚戒,我的那枚早锁在保险箱里。
"安安你不知道?"沈清桐惊讶地看我,"这孩子偷偷..."
"妈!"贺逸柯声音发颤,"先撤离。"
走廊传来刺耳的警报声。他抓起外套裹住我,突然单膝跪地帮我穿拖鞋。月光下他发旋儿格外清晰,我鬼使神差伸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