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去看看。” 林墨深吸一口气,推开虚掩的木门。屋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靠墙摆着个掉漆的衣柜,柜门上贴着张泛黄的神像,面目已经模糊不清。
“这是什么?” 赵磊在墙角发现了一个陶罐,里面装着些灰白色的粉末。林墨用手指沾了一点捻了捻,突然脸色大变:“是骨灰。”
张萌尖叫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木桌。桌上的一个粗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奇怪的是,碗里盛着的不是灰尘,而是半碗暗红色的液体,像凝固的血。
窗外的雨更大了,夹杂着雷鸣。突然,整栋屋子剧烈地摇晃起来,门窗 “砰砰” 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外面疯狂撞击。周深冲到门口想推门,却发现门不知何时被锁死了。
“锁是从外面扣上的!” 周深使劲拽着门闩,额头青筋暴起。赵磊的录音设备突然发出刺耳的杂音,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童声,像是在哼唱一首诡异的童谣:“红肚兜,白骨头,埋在土里不露头……”
张萌瘫坐在地上,指着天花板,眼睛瞪得滚圆:“那…… 那个符号!”
房梁正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用血画的符号 —— 和老太太后颈上的一样,扭曲的蛇吞噬着自己的尾巴。
雷鸣过后,屋里突然安静下来。撞击声停了,童谣也消失了,只剩下雨点敲打着窗棂的单调声响。
周深一脚踹开木门,外面空无一人。石拱门外的老太太不见了,只有青石板路上的水洼映着昏暗的天光,像一块块破碎的镜子。
“我们得离开这里。” 张萌抓着林墨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这地方太邪门了。”
林墨却盯着地上的脚印。除了他们四人的鞋印,还有一串小巧的赤脚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西边的巷道。那脚印很小,最多只有五六岁孩童的尺寸,却在潮湿的石板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记,仿佛有个无形的孩子刚刚跑过。
“等等。” 林墨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间距,“这不是跑,是在跳。” 每个脚印之间的距离都异常均匀,像是某种仪式性的跳跃。
赵磊突然 “啊” 了一声,指着自己的相机:“刚才的照片……”
相机屏幕上,刚才拍摄的房屋照片里,每一扇窗户后面都站着个模糊的人影。那些人影没有五官,只有黑洞洞的轮廓,齐刷刷地朝着镜头的方向。
“快走!” 周深拉着张萌就往石拱门外跑。林墨抓起背包跟上,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的陶罐 —— 刚才明明盛满了骨灰,现在却空空如也,罐底只留着几缕黑色的毛发。
跑出迷迭坞时,雨突然停了。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将古村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光晕里。张萌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指着古村的方向说不出话。
林墨回头望去,石拱门上的篆字在阳光下清晰了许多。她突然瞳孔骤缩 —— 那不是 “迷迭坞”,而是 “迷迭墓”。
“我们得去报警。” 赵磊的声音还在发颤。他的录音设备不知何时关机了,刚才录下的童谣消失得无影无踪。
周深突然发现不对劲:“我的相机呢?” 他翻遍了全身的口袋,相机不翼而飞。那里面存着他们在古村拍的所有照片。
“刚才在屋里……” 张萌突然想起什么,“你把相机放在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