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在跳动的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也媚得蚀骨销魂。一双含情妙目，此刻盛满了惊愕，水光潋滟，红唇微张，像颗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
薄纱下的肌肤，羊脂玉般细腻温润，起伏的轮廓在烛影里勾魂摄魄。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里只剩下脂粉甜香和王婆粗嘎的抽气声。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一片空白。一股滚烫的热流完全不受控制地、汹涌地从鼻腔里喷薄而出！黏稠，温热，带着浓重的铁锈味。我甚至能感觉到它们顺着我的嘴唇往下淌，滴落到胸前粗布衣襟上，晕开一片刺目的深红。
“金…金莲！你…你这贱人！” 武大郎的嘶吼像破锣，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和狂怒，瞬间打破了这诡异的死寂。
他那矮壮的身体猛地向前扑去，目标直指床边那个同样衣衫不整、一脸惊愕的西门庆！
西门庆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脸上最初的慌乱瞬间被一种被冒犯的暴戾取代，那张英俊却刻薄的脸扭曲起来，眼中凶光毕露。
他甚至没有完全站起身，只是借着床沿一撑，穿着锦缎软靴的脚闪电般抬起，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精准无比地踹在武大郎的胸口！
“嘭！”
一声闷响，结结实实，听着都让人牙酸。
武大郎冲势戛然而止，像被攻城锤正面击中。
他矮壮的身体像个断了线的破布口袋，猛地向后倒飞出去，“哐当”一声巨响，狠狠砸在门框上，震得整间屋子都抖了一下。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地瘫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只有身体在无意识地抽搐着，嘴角溢出一缕暗红的血沫。
“噗…哈哈哈哈！” 看着武大郎那窝囊到极点的惨状，我喉咙里那股热流似乎更汹涌了，但一股更强烈的、混合着鄙夷和某种病态快意的嗤笑却冲破了鼻腔的堵塞，喷了出来。
眼泪都笑了出来，和着鼻血，糊了一脸。
“废物！废物！哈哈哈…连…连一脚都扛不住…哈哈哈…” 我指着地上蜷缩的武大郎，笑得前仰后合，胸腔震得发痛，眼前阵阵发黑。
潘金莲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我的狂笑惊住了，她裹紧了身上的薄纱。
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扫过地上生死不知的丈夫，又落在我这个满脸血污狂笑不止的“疯子”身上，惊愕中竟掠过一丝冰冷的、审视的玩味。
西门庆则彻底被我激怒了。
“哪来的腌臜泼才！找死！” 他低吼一声，就要朝我扑来。
“大官人息怒！” 潘金莲突然开口，声音娇柔婉转，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她款款上前一步，竟挡在了我和西门庆之间，水红色的薄纱在烛光下荡漾。
她那双含情目转向我，眼波流转，红唇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弧度，声音软糯得能滴出蜜来：“这位…壮士？看您流了好多血呢…奴家…好生心疼…”
她一边说着，一边竟袅袅娜娜地向我靠近，带着一阵浓郁的、令人眩晕的香风。
我的狂笑卡在了喉咙里，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弄得有些发懵。
鼻血还在流，糊住了视线，眼前那张绝美的脸孔在血光里显得朦胧又妖异。
她靠得那么近，近得我能看清她细腻肌肤上细小的绒毛，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甜腻到发腥的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