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恶心的是那块拿破仑蛋糕。
五周年直播结束，他拎着蛋糕进来：“专门绕路买的，你最爱吃的那家。”
我咬一口就吐了，植物奶油的腻味直冲喉咙，他明知我吃这个过敏。
当年试配方时，就因为加了植物奶油，我浑身起疹子躺了三天。
小陈的消息紧跟着来：“阮姐，苏曼柔三天前晒同款蛋糕，说‘砚深哥知道我只爱植物奶油’。”
“怎么不吃？”他皱眉，眼神像在评估我信没信。
“腻。”我放下叉子，碰到桌下的文件袋，律师刚送来的专利查询结果。
“‘清辞’的专利下来了吗？”
我随口问，“当年你说写我们俩的名字，我妈昨天还问。”
他手顿了顿，咖啡勺碰杯壁：“还在走流程，专利局效率低。”
“是吗？”我点开小陈发的行业论坛截图，苏曼柔的发言加粗置顶，
“‘清辞’配方是我熬三个通宵改的，阮小姐只给了个模糊初稿，连剂量都没标。”
顾砚深的脸唰地红了，攥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她胡说！我现在就去撕烂她的嘴！”
“放手。”
我甩开他，盯着他空荡荡的手腕，“你把我的银镯给她时，怎么没想着撕烂她的嘴？”
04
季度财报放桌上时，顾砚深正在直播卖“清辞”二代面霜。
屏幕里他举着瓶子，眼含深情：
“每一分利润都投研发，绝不辜负信任。”
身后背景板印着“传承古方，诚信为本”。
我翻开财报，“研发设备采购”一栏写着300万，收款方“曼柔生物科技”。
苏曼柔的工作室就叫“曼柔”，她上个月还在朋友圈炫耀：“终于有自己的小天地了。”
做审计的发小老周发来消息：“曼柔生物注册在苏曼柔老家县城，法人是她表哥，经营范围根本没有‘研发设备’。
更绝的是，每月15号给苏曼柔转20万‘生活费’——这不正是顾砚深给你打家用的日子？”
最近三个月，他给的家用从五万降到两万，每次都叹：“公司扩张，资金紧，你多担待。”
老周又发张车库照片：“苏曼柔新提的玛莎拉蒂，车牌号是她生日，购车日期就是这300万转出的第二天。”
照片里的车很亮，我想起那天他回家，穿件皱衬衫：“研发遇瓶颈，可能要抵押婚房。”
我还摸他的背安慰：“没关系，从头再来也不怕。”
原来他说的“从头再来”，是想跟苏曼柔另起炉灶。
我把财报拍给周明。
周明是当年一起熬实验室的合伙人，电话接得快，背景有键盘声：
“清辞，这事儿我知道，顾砚深说……是给你准备的惊喜，怕你觉得铺张，走了别的账户。”
“惊喜？”我笑出声，苹果刀划了手心，血珠滴在纸上，“给我准备的玛莎拉蒂，停在苏曼柔车库里？”
周明沉默半分钟，声音沉了：“清辞，顾砚深变了。他上个月让我签协议，把你那15%的技术股转给他，说‘女人家管不好公司’，我没签。
还有，苏曼柔在联系‘颜如玉’的人，说手里有‘清辞’核心配方，能帮他们压垮砚光……”
挂了电话，我打开紫檀木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