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猛地一滞，眼底像是被投进了火星，瞬间燃起灼灼火焰，连带着周身的气息都烫了起来，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娘子……真的要爱我了吗？”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轻得像一阵风，却带着沉甸甸的期盼，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颤巍巍的。
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唇凑到他耳边，故意吹了口气，看着他颈侧的皮肤瞬间泛起红痕，才一字一顿道：“江砚，我爱你。”
他重重咽了口唾沫，像是被这句话烫到了。下一秒，他猛地伸手撑住我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骨血里，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太久的情愫，又亮又烫。
“娘子……”他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说了爱我，可就只能爱我一个人了。你……可想好了？”
火盆里的炭噼啪作响，映得他眼底的光愈发炽烈。我看着这个等了我两世的人，笑着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想好了。”
他浑身一震，像是终于得到了允诺的困兽，猛地低头吻了下来。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只有滚烫的情意，在漫天风雪隔绝的暖屋里，汹涌得几乎要将我淹没。
他亲了没多久便松开我，额角抵着我的，眼神亮晶晶的，像只得到了糖果却还不敢肆意撒欢的小兽，带着点懵懂的欢喜。
5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指尖穿过他微湿的发，轻声道：“好了，该睡了。”
说着，我转身躺到床上，紧张和此刻的安心交织在一起，困意瞬间涌了上来。
“娘子，我……我睡在哪里？”江砚站在床边，声音还有点发紧。
我掀起身边的被子，拍了拍空位，故意逗他：“放心，不占你便宜。就睡这儿，我抱着你睡，暖和。”
他睫毛飞快地眨了眨，像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耳根又泛起红来，却没再推辞，乖乖脱了鞋躺进来。床不算太宽，两人挨着躺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我侧过身，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把脸往他怀里埋了埋。他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窗外的风雪还在呼啸，屋里的炭火却烧得正好，暖融融的。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感受着怀里渐渐温热的身体，我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坠入了梦乡。
这一次，梦里没有冰冷的雪地，只有他温暖的怀抱。
天光大亮时，我是被窗缝透进来的暖阳照醒的。转头一看，江砚还在熟睡，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呼吸均匀，褪去了平日的拘谨，倒显出几分孩子气的温顺。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叩响了，笃笃两声，不轻不重。
我屏住呼吸，悄悄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竟是顾云舟。他手里提着食盒，站在廊下，晨光落在他身上，衬得那身月白锦袍愈发雅致。
我定了定神，拉开门，脸上立刻堆起惯常的笑意：“顾公子怎么来了？”
“想着你许是还没起，便让人备了些清淡的早食。”他将食盒递过来，目光温柔，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昨夜雪大，没冻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