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扶住他的胳膊,他的袖子冰得像块铁,可我握着的地方,却仿佛能感受到他皮下温热的血脉在跳动。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我扶着江砚往屋里走,他冻得浑身发僵,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踉跄。进了屋,暖意扑面而来,他却依旧拘谨地站在门口,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手足无措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自己该坐哪里。
“青禾!快把火盆烧旺些!”我回头朝婢女喊了一声,又转向江砚,语气放柔,“把湿衣服脱了吧,别冻出病来。”
说着,我从柜里翻出一身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衣裳递给他——那是娘特意给他做的,料子厚实,针脚细密,可惜上一世他没来得及穿几次。
江砚接过衣服时明显愣了一下,指尖触到布料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像是没料到我会给他拿这个。他低声道了句“多谢娘子”,便捧着衣服转身进了里间。
等他换好出来,我不由得看呆了。月白色的长衫衬得他愈发清俊,眉眼温润,站在那里时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天然的乖顺。
“过来坐。”我指了指床边。
他却猛地摇头,依旧定定地站在原地,双手局促地垂在身侧:“不、不了……”
“让你坐就坐。”我故意板起脸,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床够大,冻了这么久,坐着暖和些。”
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依言走过来,却只敢挨着床沿坐下半个身子,背脊挺得笔直,像根绷紧的弦。
火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屋里渐渐暖了起来。我看着他冻得泛白的唇色慢慢恢复红润,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他浑身一僵,像受惊的鹿般猛地想往后缩,可身后就是床架,退无可退,只能被迫承受着我的触碰,睫毛微微颤抖着。
掌心下的皮肤还带着未散的凉意,我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从他微凉的颧骨,滑到线条清晰的下颌,再往下,指尖掠过他敏感的颈侧,停在凸起的锁骨处,反复轻抚着。
“娘子……”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点不知所措的慌乱。
我抬眼望他,只见他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连耳根都染透了绯色,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偏偏又乖乖站在那里,像只被人轻轻逗弄就会炸毛的小兽,青涩又可爱。
“还冷吗?”我低声问,指尖依旧在他锁骨处流连。
他猛地摇头,又像是怕我不信,喉结动了动,才小声应道:“不、不冷了。”
可我分明感觉到,他放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衣角。我忍不住轻笑一声,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江砚,看着我。”
他迟疑了片刻,终于缓缓抬起眼,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映着我的影子,还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羞赧。火盆里的光跳了跳,把他泛红的脸照得愈发分明,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原来这个总是温顺隐忍的人,也会有这样鲜活的模样。
“你不是总盼着我对你好些吗?”我指尖轻轻捏了捏他发烫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刻意压低的魅惑,“现在又躲什么?我这不是正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