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未完的篇章
高三的生活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每一天都在试卷和倒计时中匆匆流逝。教室后墙的黑板上,红色的数字一天天减少,提醒着所有人毕业的临近。林溪和陈默约定要考同一所城市的大学——她想去师范大学学中文,他则计划报考美术学院。
他们一起在图书馆刷题的时间越来越多。陈默会提前占好三楼靠窗的位置,在林溪的座位上放一杯温热的牛奶;林溪则会帮他整理好散落的画纸,在他熬夜画画时悄悄放一块巧克力在他的铅笔盒里。偶尔累了,两人会靠在窗边看楼下的学弟学妹们嬉笑打闹,分享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陈默的歌单里大多是轻音乐,但最近多了很多林溪喜欢的民谣。
体育课时,林溪会拿着笔记本坐在操场边看陈默打篮球。他穿着红色球衣在球场上奔跑的样子格外耀眼,每次投进三分球,都会第一时间望向林溪的方向,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而当林溪参加作文比赛时,陈默会偷偷溜进礼堂,坐在最后一排为她加油。有一次林溪在台上忘词,回头看到陈默鼓励的眼神,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毕业那天,阳光格外灿烂。穿着学士服的学生们在校园里四处合影留念,空气中弥漫着欢笑和离别的伤感。林溪和陈默手牵手走遍了学校的每个角落——初遇的图书馆、告白的操场、樱花树下的约定、画室里的秘密基地。在那棵见证了他们无数次约会的香樟树下,陈默拿出相机:"我们拍张合影吧。"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灿烂。林溪的学士帽歪戴在头上,露出光洁的额头;陈默站在她身后半步,微微弯腰,下巴轻轻靠在她的发顶。阳光透过香樟树叶,在他们年轻的脸上洒下金色的光斑。
"大学见。"陈默轻轻拥抱林溪,手臂收紧的力度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旋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大学见。"林溪在他怀里用力点头,眼眶湿润。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他们故事的新篇章。
走出校门时,林溪回头望了一眼明德中学的校牌。金色的阳光照在"明德"两个字上,闪闪发光。她握紧陈默的手,感觉像是握住了整个青春和未来。
5 图书馆的秘密基地
自从那次借笔记事件后,林溪发现陈默总是出现在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那个被阳光眷顾的角落渐渐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基地"。陈默会提前半小时到校,在林溪常坐的位置上放一本她喜欢的诗集,书页间还会夹着一片精心压制的银杏叶——有时是黄色的,有时是绿色的,取决于季节。
"这里的光线最适合看物理题。"陈默一本正经地解释,却在林溪坐下时悄悄把台灯转向她那边。他的手指修长,转动台灯旋钮时,骨节微微泛白。林溪假装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翻开笔记本时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她开始期待每天下午的图书馆时光,期待陈默会带什么口味的薄荷糖——柠檬味是周一和周四,草莓味是周二和周五,而周三通常是混合水果味,因为那天他们的课最多,需要更多能量。她喜欢看他解题时微微皱眉的认真模样,喜欢听他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沙沙声,喜欢他偶尔抬头时撞上她目光的相视一笑。
"这道题辅助线应该这样画。"陈默的手指轻轻点在林溪的练习册上,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他的指尖带着淡淡的松节油味道,大概是刚从画室过来。林溪感觉自己的耳朵在发烫,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份难得的静谧。
